小海子无力反驳,深深地叹了口气。“如果此事被颜儿知道,还不知她怎样痛苦呢......”
牧娘被小海子的话提醒,顿时紧张起来,“是啊,依小姐的性子,非要掀翻皇宫不可。”
小海子无奈道:“偏偏三王爷与萧公子不在京城,无人能打探些可靠的消息。听说皇后也被折磨得不成样子......”小海子痛心地无法继续说下去。
牧娘忽站起身,坚决道:“既然天牢不可随意闯入,那皇宫我们总可以试试。”
“牧娘是指去皇宫救出皇后?”小海子抓住希望,牧娘终于被他劝动了。
牧娘坚定地点头道:“不错!皇后身体虚弱,恐怕等不及,我们必须及时行动!”
“好!今夜我们就闯进去!”小海子激动地站起身,似乎即刻就要行动。
“你就不必去了。”
“这是为何?!”
“你我必须分开行动,堂主那边你赶紧去再通知一遍,这么久都不见动静,不太正常,由你亲自去一趟,大家好放心,何况去桃园的路你最熟悉。至于皇宫,忘尘楼里的打手足以应付,他们都是在小姐手下训练出来的,以一顶百不成问题,何况我们这次是暗地行动,只将皇后救出即可,不会被他们发现,产生冲突。”
尽管小海子很想参与此次救援,但他知道牧娘的话是正确的,他也无言反驳,便答应照做。
当天夜里,小海子与牧娘分头行动。小海子骑上一匹快马朝桃园方向奔去。牧娘则带上忘尘楼的十五名打手换上潜伏黑色装束,静悄悄又轻而易举地翻越皇宫的高墙,不被人察觉地进入皇宫的正中心处。
为了在黑暗中快速找到椒房殿所在,牧娘吩咐另十人一队分开行动。
十几位黑衣人迅速地在皇宫暗处游动,速度之快,犹如一阵狂风侵略而过。
此时,林菀柔毫不知情地怡然自得地在皇宫内院散步,除去了画姝这个障碍,皇后之位指日可待,同时又能将画府扳倒,她这一辈子都没有此时这么心情畅快过。
正当她沉醉在自己美好幻想之时,一把冰冷的尖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若敢呼救,小心你的脖子。”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你是谁?!胆敢擅闯后宫!”林菀柔冷静地质问道。
“我并不想取你的性命,你只要为我带路即可。”
“你要去哪?”
“椒房殿。快走!”
林菀柔并不抵抗,顺从的往前带路。直到路过转弯点时,她才发现刚刚跟在她身后的十几名丫鬟侍从全都消失不见,换之一群黑衣人跟在她的身后。
林菀柔的内心并不像外表那般柔弱,她冷静地分析,听声音,及其脚步之轻盈,她断定威胁她的人定是个武力高强的男子,目标又是椒房殿,那定然与画家一门有关系,那必定是桃园的人了。
林菀柔想到这里,忽生一计,她突然停下脚步。
黑衣人督促道:“还不快走?”
林菀柔将收藏在衣袖中的玉牌拿出,举在他们面前,以命令的口气道:“你们好大的胆子,连我也敢挟持!”
黑衣人见了令牌,急忙将手里的武器放下,毕恭毕敬地回道:“小的不知姑娘是桃园的人,多有冒犯,还请姑娘恕罪。”
林菀柔见自己赌赢了,暗自窃喜。借机探问消息,“你们去椒房殿干什么?”
黑衣人回道:“我们是奉了牧娘的命令,去椒房殿营救皇后。只因我等中途迷失方向,完全与牧娘失去了联系,见到姑娘途径此处,才出此下策。”
牧娘也来了?又是一条大肥鱼。林菀柔暗自叫好,欲想将这些人一网打尽,转念一想,这些人个个武功高强,聚在一起恐怕一个都抓不着,为今之计,只有先支开一部分人,再将那条大鱼收入网中,岂不甚好。
想到这里,林菀柔便朝黑衣人说道:“我说怎么听见有侍卫喊捉贼,原来是牧娘他们被发现了!”
黑衣人听闻此言,顿时紧张地围拢,准备随时杀出重围。
林菀柔安抚道:“好在他们已经安全逃出去了。我看,你们今晚就不要再行动了,椒房殿肯定派了重兵把守。不如你们先回去,等我的消息,我与你们里应外合,总该容易些。”
黑衣人犹豫了一下,可对方有令牌在手,他们不得不听从她的命令,只好同意离开。
林菀柔故装好意地带着他们朝最近的路离开了皇宫,又即刻转身喊来一群侍卫,快步朝椒房殿围拢。
此时牧娘已经赶到椒房殿的内阁,她举刀将门外的几把大锁砍断,把门打开,正要抬脚进去,却见一大群禁军守卫持刀闯进椒房殿,并将他们包围得水泄不通。
此时几百支弓持箭对着他们,只稍一声令下,他们的身体即刻就会出现好几百个窟窿。
牧娘抬眼想寻求她带来的帮手,却无半分影子。直到林菀柔拿着桃园的令牌出现,牧娘终于明白了缘由。
牧娘转身看着躺在病榻上,奄奄一息的画姝,沉重地放下了手中的武器,任由禁军侍卫将她抓获。
眼看离救出画姝只有一步之遥,却在关键时刻功亏一篑。
第九十二章 怒闯皇城
画府一门被判满门抄斩的消息,传遍了京城内外,桃园自然不可能闻所未闻,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动,除了集结人马需要时间,还是因为有着另一重考虑。
桃园的势力日益壮大,足以与朝廷对抗。可是一旦两方真的发起争端,那么世界将必然产生一场巨大的浩劫。其中无辜的百姓,和千万条衷心的将士的性命也会葬送于此。
画夏山是画颜的父亲,多年来一直与桃园保持友好交往,桃园已将他视作内部人员。尽管如此,孔曜文身为桃园的军师,他不得不冷静地向秦正风提出合理的建议,那就是避免与朝廷发生正面冲突。
“大哥,虽然我们知道张夫人一行人当道绝不长远,可现在推翻他们,还不是时候。”孔曜文摇着鹅毛扇,有些焦急。
秦正风背着手,来回踱步,他显然还没下定主意。一边是他结拜的兄弟,一边是天下人的安危,他不得不慎重的抉择。
“呸!那小皇儿算个什么东西!胆敢欺负到俺们头上来?不给他们教训试试,还当我们桃园是那田里摆着好看光吓唬人的草把子!”雷不鸣冷哼一声,泡沫星子喷了满嘴。
孔曜文停下摇扇的动作,走到雷不鸣身边,像对不争气的学生说道:“你怎么就知道瞎参合,此事让大哥考虑清楚才行。”
盼姑从未过秦正风如此焦急之态,心里也慌了,她挨近秦正风,轻声问道:“大哥,此事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吗?”
秦正风停下来回走动的脚步,坐下,紧锁眉头,“凭我们的能力,想要去天牢救一个人那绝不是难事。难的是,如何向江湖交代,这个交代必须是公平公正。将来朝廷对我们桃园发动战争,我们将如何向为我们献出生命的人做出满意的解释?画大人的冤情我们一清二楚,别人如何能轻易相信。”说到这里,秦正风再次长叹了一口气。
大家都感受到沉重的气氛,低头不言。
“既然明面上不能打劫,那就暗处去不就好了!”雷不鸣忽然一拍桌子道。
孔曜文欣喜道:“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他快步走近秦正风,继续高兴地说道:“大哥,不如派几个武功高手,隐藏身份,暗地将画大人与他的家人营救出来。这样朝廷即使知道是我们,可他们没有证据,没有理由轻易朝我们挑起战端。”
秦正风站起身,疑惑道:“天牢不比一般的监狱,若是只派几个人去营救画大人,恐怕有些难度。”
雷不鸣霍地站起身,拍着胸脯道:“大哥,俺去!那几个铁牢子,任凭它是什么劳什子,都受不住俺的一刀斧头!”
站在雷不鸣身后,始终不敢插话的离木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焦灼,他意气冲冲地走上前说:“师公,师父,离木也愿意随往!颜姐姐是离木的恩人,离木不忍见颜姐姐家人受苦受难而无所作为!”
雷不鸣得意地把他的徒弟离木推到大家的跟前,想要当着众人的面夸赞一番,又怕别人觉得他炫耀,只好忍住,简单说了句:“好小子!”
“堂主!快......快去救画大人!......”小海子一下马便慌忙跑了过来,气喘吁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