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鼠被炖指南+番外(4)

他的头发柔软顺滑,时不时蹭到安德烈的脖颈,像羽毛挠过心尖,酥痒不已。

不由自主收紧双臂,安德烈深呼一口气,嗅到他身上清新的竹叶香,心跳剧烈得快要跃出胸膛。

“这些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将他轻放在椅子上,安德烈压制住心底各种不可告人的念头,指尖依依不舍抚过他光滑的侧脸,哑声问:

“想喝什么?”

“西瓜汁。”

余光瞟见安德烈扬起的嘴角,祝畅难得脸上微微发烫,倔强昂起头:

“有什么好笑?时时保持清醒,这叫职业素养!”

“没有好笑。”

倒了一杯西瓜汁递到他手边,安德烈坐到他身旁,殷勤问:

“想吃什么,我帮你?”

一手拿起叉子,祝畅抬眼便怔住,咂舌道:

“你怎么做这么多?”

“多吗?”

歪过头看了桌上的菜式一眼,安德烈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疑惑道:

“因为不了解你的口味嘛,我已经简化了不少。只有红菜汤、土豆炖牛肉、芝士焗番茄、汉堡排、奥利维沙拉。甜点是提拉米苏和蛋白霜慕斯,等下我端上来。如果这些不胃口,华国的菜我还在学,很快能做出来。”

祝畅:!!

“你喜欢吗?”

不由自主握紧手上的刀叉,安德烈满脸期待地看着祝畅,后者正毫不客气地舀起一大勺沙拉,一股脑塞进嘴里。

“还行。”

含糊不清应了一句,祝畅本来是闻到沙拉里的鱼子酱,心想挑个最贵的,权当敲他一把,不吃白不吃。

吃了好几年外卖,他快要忘记果味在舌尖迸发的感觉,安德烈用的水果蔬菜全是最新鲜,配的还是祝畅最喜欢的鲟鱼子酱,他不知不觉狼吞虎咽起来。

“别急,这些都是你的,不够我再做。”

贴心地把整盘沙拉放到他跟前,安德烈稍稍松了口气,还担心他会不会绝食抗议,看来是多虑了,抓紧机会劝说道:

“你太瘦了,以后别老吃外卖,对自己好一些,还有,多跟我一起做运动。”

“什么运动?”

险些被噎住,祝畅一口蜜瓜卡在嘴里,惊恐摆手:

“不……唔……咳……”

“我指的是轻运动,如果你想做别的,我当然不介意。”

一下一下抚过他的背,安德烈脸上笑意更浓,用纸巾拭去他嘴角的果汁,意味深长地说:

“不过今晚还是暂时克制一下的好,往后我一定喂饱你,别着急。”

看着祝畅的脸色由红变白,从“逃过一劫”到再次绷紧脸,安德烈突然心情大好,越发无法将目光从祝畅身上挪开。

他轻靠在椅背上,小口小口抿着红酒,气定神闲补充:

“为了我们的未来,你得加强锻炼,提高耐力。这样你才不会像今天这样中途昏过去,我俩还可以‘夜夜笙歌’,这是我刚学到的成语,没用错吧?”

夜夜你个头!

泄愤般狠狠嚼碎嘴里的菜叶,祝畅内心早把这只禽兽突突突了一万遍,不把安德烈弄破产他就不当竹鼠。

“我说,不如让我出去散步?”

吃完饭休息过后,祝畅被安德烈拉到走步机上,装作乖巧提议道:

“吹吹风不是更容易消食?”

“晚上冷,不合适。”

轻松把70公斤的臂力棒握成U形,安德烈站在透明落地窗前,背对着祝畅,出神望向窗外万家灯火,冷静答道:

“你如果想出去逛,等过几天我休假,我们一起出去。”

祝畅时不时偷瞄他的背影,他的肌肉线条爆发力十足,散发出强烈的雄性荷尔蒙,白天种种片段登时不受控制般涌上脑海:

除去肩膀厚实以外,安德烈腰背强健有韧性,胸肌手感尤其好,又宽又暖和,安全感十足。

打住!

“我有点累,你继续。”

慌忙从走步机上下来,祝畅喉结滑动了好几下,使劲甩了甩头:不就是身材好一点嘛,没什么了不起。

透过玻璃窗凝视着他溜出门,安德烈眼神复杂,好一会才回过神,专注对付身上的杠铃。

简单淋浴过后,祝畅躺在床上,捧起笔电进入一轮苦战。

直到一只手不容分说关上他的屏幕,整个人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他才惊觉:

“你做什么?”

“太晚了。”

亲了亲他的耳廓,安德烈一手搂住他,一手拿开电脑:

“你刚才进了死胡同,先放一放,明天起来换个角度说不定能破解。”

“哼,我只差一点。”

不服气地嘟囔一句,祝畅继而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顿时全身僵直,硬着头皮问:

“你不是说,今晚要克制么?”

“对啊,”

忍不住又在他脸上落下一吻,安德烈环住他,无辜地回道:

“反正我们该做的都做了,一起睡也没什么,你不也不介意么?”

谁特么说不介意!祝畅一咬牙,强行扯出一个微笑:

“我睡相不好,怕打扰你……”

“没关系,我不要紧。”

没等他说完,安德烈把他塞进被子,故意往他耳畔吹气,压低声音:

“你跟前男友,应该也是睡在一起的吧?我又怎会在乎。”

前男友?!

任由安德烈把他圈在怀中,祝畅吐血的心都有了,自暴自弃闭上眼:

生活就是强J,既然不能反抗,那就享受吧。

关上灯,卧室里只剩下零星光点,祝畅睁大双眼,像条死鱼一样瘫在床上,瞪着天花板,等待被吃的命运。

耳边传来安德烈沉稳有力的呼吸声,然而,他只是抱着祝畅,似乎真是睡了过去。

四周安静得能听见微风拂过,祝畅眼皮慢慢变得沉重,天花板上的光点在他眼中逐渐汇成熟悉的形状:

天箭座。

公园、卡车、雨、垃圾桶、水库、哭声……

熟悉的画面一幕幕袭来,他陷进深不见底的死水中,浑身发冷:

“救救我!”

当冷水即将没过他的头顶,手忽然被谁紧紧抓住,一个熟悉的声音划破似要吞噬一切的黑暗:

“我在,别怕!”

眼里还带着丝丝恍惚,祝畅涣散的神智好不容易清醒半分,淬不及防对上一双乌亮的眸子,瞳孔中清晰倒映他的模样,眼神温暖而清澈:

“还好吗?”

安德烈小心擦去他额头上的冷汗,轻柔顺过他的头发,哑声安慰:

“做恶梦了吗?没事,都过去了。”

像是贪恋那人身上的温度,祝畅虚脱般缩到他怀中,脸颊贴上他起伏的胸膛,疲倦闭上眼:

“好冷。”

第4章

太阳照得身上暖烘烘,祝畅蜷缩在一个温暖厚实的怀抱中,他双手还维持着临睡前、紧抓住安德烈胳膊的样子,背后传来那人强有力的心跳声;明媚的阳光照在玻璃上,反射炫目的白光,他有片刻恍惚,整个人被包裹在一种难以抗拒的安心感中。

忘记多久没睡过这么安稳的觉,没有噩梦、没有要随时起身逃亡的警惕,祝畅将头埋进安德烈的胳膊中蹭了蹭,几乎不舍得醒来。

昨夜他自暴自弃,以为安德烈会乘虚而入,然而对方没有。

安德烈只是小心抱住他,轻拍他的后背,一遍又一遍,时不时亲吻他的额角,耐心安抚:“我在,不用怕。”

反面证明,这只大狗若是不想,完全能克制,多么可怕。

想到这点,祝畅强压下心中刚产生的一点依赖,蓦地睁大眼,转过身,猝不及防对上一双湖蓝的眼睛:“你醒了?饿吗?”

“有点,”尽管祝畅不愿承认,两人仍是“坦诚相对”,但他面对安德烈时已不会绷紧身体,见那人起来,下意识扯住对方的手:“能让我摸摸你的毛吗?”

“你喜欢狗?”安德烈看上去很惊喜,眨眼间,一只深棕大狗拱进祝畅怀里,两只爪子扒住他的胳膊,毛绒绒的粗尾巴一甩一甩。

“喜欢,”心不在焉应了一句,昨晚有个画面在祝畅脑海中一闪而过,他要确认,像记忆中那样捊过大狗的鬃毛,动作一顿:“你的后腿怎么回事?”

浓密的长毛下,两只狗后肢,竟各有两枚不显眼的钢钉,已经过了愈合期。

“小时候遇到意外,差点残废。”湛蓝的双眸盯着祝畅,安德烈在猜测,他记起多少,含糊道:“后来被接回家做的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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