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他会吃了你的。”
你才会吃了我!
祝畅在心里默默吐槽,勉力挤出一个哀伤的表情,佯装哽咽道:
“他很爱我,时时刻刻都记挂着我。”
几年前,星月国,祝畅在疯四眼皮子底下,偷偷用漏洞转走了几百万。
疯四从没吃过这么大亏,发誓要活吞祝畅,发散人手追杀了他好几年。
安德烈依旧拒绝相信:“但我听说疯四喜欢的是响尾蛇,身边从没断过美女蛇。”
祝畅垂下头,小心翼翼藏起笑意,声音听起来委屈不已:
“他说过,那些只是逢场作戏,我对他而言,是特别的存在。”
在那次之后,祝畅还给疯四下过套,令这条大蛇被狮国探员抓去蹲号子。
不是祝畅自吹,在疯四的仇人里,他相当有牌面。
怕安德烈还不放弃,反正祝畅节操早被他自己吃了,索性豁出去:
“他还让他的兄弟分享我,让我去陪他们,他们都说,从未见过像我这样貌美如花的鼠,我天天晚上都跟不同的……”
“够了!”
双爪捂住耳朵,安德烈不忍心再听下去,没想到不过是几年,祝畅会被迫沦落到这个地步,如果自己能早一点出现……
用力咬了咬下唇,祝畅眼冒精光,不声不响从安德烈怀里滑落,变回人形。
他一手搂住安德烈耸拉的狗头,一手温柔顺过大狗背上长毛,轻声安慰:
“你以后会遇到更喜欢的人。”
同时,他心里盘算:securitus总监是只狗,这算行业秘密,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你真的爱他吗?”
缓了半天,安德烈依依不舍将祝畅送到门口:这是他找了好几年的人,哪怕祝畅给他一丁点希望,他也绝不放手。
祝畅无比坚定地点了点头:“是的,抱歉。”
安德烈感到自己的心霎时碎成渣渣,但他还没来得及难过,面前的祝畅突然腿一软,整个人倒在他身上。
“你怎么了?”
紧紧搂住祝畅,安德烈见他眼神迷离,双颊发烫,呼吸絮乱得不正常,紧张道:
“是不是中暑了?”
祝畅感到喉咙像被火烧一样,下意识舔了舔唇瓣,他听见自己发出不属于自己的声音,仿佛身体有另一个他在挣扎。
脑袋晕乎乎,像有一团火越烧越热,燥热让祝畅使劲扯开衣扣,却仍然难受得很。
但当他贴到安德烈身上时,有那么一刻,变得好受了些。
于是祝畅两手猛地勾住安德烈的脖颈,头迷迷糊糊凑上去,饮鸩止渴般咬上那两片好看的薄唇。
安德烈还沉浸在放弃心上人的不甘中,祝畅的举动让他脑子彻底短路:
明明是他先来的,为什么不可以?
这个想法打败了安德烈的理智,他当机立断一脚踢上门,强硬夺过主动权,两人相拥跌落在松软的沙发上。
在热潮再度卷上祝畅时,他朦朦胧胧意识到:
他的第一次,居然是被狗……
第2章
房内一地狼藉,家具被撞得七歪八扭,羊毛地毯、真皮沙发、厨房餐桌……到处留下一滩滩引人遐想的水迹。
浴室中雾气弥漫,瓷白的浴缸很大,安德烈倚在边上,祝畅瘫软在他怀里,两人肌肤紧贴得没有一丝缝隙。
安德烈是狗,动物本能让他一旦开始,就不会随便停下。
祝畅两眼失神,眼角泛红,身上每寸都没被放过,尽是星星点点的吻痕,犹如一朵朵盛开的桃花。
他一手无力抚上安德烈箍在他腰间的手臂,嘴巴微微张开,细细喘气,带着哭腔喃喃道:
“不要了,饶了我吧。”
背后的安德烈一愣,随即低头怜惜地亲了亲他红得诱人的唇角,又含住他的耳垂,闭上眼细细品尝。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小巧的耳廓上,祝畅肩膀不自觉抖了抖,身上红晕的颜色变得更为诱人。
一听见祝畅软糯的求饶声,安德烈某个地方顿时就起了反应,两人又是搂抱的姿势,几乎就要克制不住。
虽说实际上只有祝畅累得抬手指都费力,安德烈早就幻想过很多次,两人“充满爱意的共浴”,幸福来得这么突然,他兴奋得忍不住冒出一对毛茸茸的狗耳朵。
竹子香味的入浴剂清新怡人,混着精油的热水缓解了祝畅身上某处火辣辣的疼痛,在一股股热流冲刷下,他的身体如同飘浮云端,挨着安德烈沉沉睡去。
他甚至不知道安德烈是什么时候清理完,又将他仔细用被子裹好,抱到床上。
“呃……”
祝畅全身骨头像散架了一样,特别是腰,动一动就针刺般痛;他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洁白的天花板,不是他自己的住处。
“嘶……”
小心翼翼不碰到身下难以言喻的地方,祝畅两手用力撑起上身,一瞬认出:
这是安德烈的房间,那个禽兽呢?
回想起前不久自己的举动,还被一只狗占便宜,祝畅耳尖隐隐发红,扯过被子捂住脸,不停告诉自己要镇定。
尽管这是他第一次“实战”,他长期游走在黑暗边缘,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
从身体产生的反应来看,他应该是摄入过某些药物,问题是,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又是怎么下手?
这些年,祝畅得罪的人数不胜数,因此一直在东躲西藏,可从未被任何人得手。
“你醒了?”
卧室门被轻轻推开,安德烈穿戴整齐,还是烫得笔直的白衬衣配黑西裤,连款式都一模一样。
唯独白衬衣最上面解开了两个扣子,露出古铜色结实的胸肌,从打开的衣领看进去,还有一片片若隐若现的吻痕。
祝畅不由得绷紧后背,下意识拽住被子:那些难不成是他弄的?
他不知道,此时自己正穿着安德烈的睡衣,尺码大了一寸,白皙的肩膀和优雅的锁骨饱览无遗,脖颈上残余或深或浅的酡红;双颊自然粉嫩,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勾人的桃花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这幅画面令安德烈头脑发热:“可口,想吞下肚,以后每次醒来,想一直看到他。”
看出他在紧张,安德烈忍住上前搂住他的冲动,柔声问:
“你饿不饿?想吃什么?”
祝畅一怔,一开口,方发现自己嗓子嘶哑得不像话:
“是你做的么?”
意识到他问的是什么,安德烈垂下肩膀,脸上明显露出受伤的神情,按捺住委屈,沉声回道:
“不是,我发誓,我确实很想跟你在一起,但绝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看见他的反应,祝畅别开眼,低声说:“对不起。”
道歉并非因为他愧疚,只是考虑到自己当下的处境,不能随便得罪安德烈,才有机会脱身。
再者,虽然在药物作用下,关于两人是如何“激情四射”,他只剩下不连续的记忆片段;但他勉强记得,首先,他在安德烈家里什么也没动过;其次,在他“主动”贴上去时,安德烈显然一脸错愕。
见祝畅满眼“落寞”,安德烈一秒把小小的不悦抛到脑后,轻步走到床边坐下,软声安慰道:
“别放在心上,先吃东西吧,这件事,我会帮你查。”
这可不妙。
祝畅握紧双拳,倒吸一口凉气,竭力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对上安德烈亮晶晶的眼眸:
“不用了,反正不是什么大事,我先回去。”
被狗强上了,还不算大事,可去特么的吧!
他心里固然是想当场把安德烈大卸八块,只是,生存本能提醒他,保命永远是第一位。
安德烈心里一揪,一把抓住他的手,斩钉截铁道:“不行。”
“你听我……”
没等祝畅说完,安德烈手机传来一阵震动,只见他低头瞄过一眼屏幕,眸色几不可察地变了变,向祝畅打了个抱歉的手势,迅速转身走出卧室,顺手带上门。
莫不是有什么突发事件?
止不住好奇心,祝畅放轻动作迈下床,一不小心又牵扯到某处,痛得他眼眶飙泪,不禁在心中连声咒骂:
可恶的蠢狗,老子哪天阉了你。
蹑手蹑脚摸到门边,祝畅先是把耳朵贴到门上:一点声音也没有。
居然是隔音材料么?
他心下一沉,卧室虽有阳台,然则一来这是九楼,二来正对海景,等同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