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恨，难过，愤怒一时间齐齐涌上心头。
而一旁的冷风听着两人的话，也愤怒了。
苏依依是殷景睿的妻子，他对苏依依的用心，这天下谁能比的上。
这两个人都是他一手提拔选出来的人，现在如此背主的行为，顿时让他心生恼恨。
“放肆，你们二人私通外人，强行带走夫人，现如今竟然还敢如此诋毁主子！”
“冷统领您不必生气，我二人的行为的确不妥，可是主子的性命高于一切，为了主子的安危，必要的时候，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舍弃，这条守则还是您教给我们的。”
彩月淡淡道，“现在，姑娘若是留在这里，迟早有一日会被大皇子害死，属下等也不过是在尽自己的职责罢了。”
冷风的面色一僵，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她这犀利的讽刺。
秋霜也开口道，“冷统领，属下等一直很敬佩您，当初也是以您为目标的，可是当日姑娘的情形您也看到了，一醒来就不吃不喝如同人偶一般，那样的情况下，属下若是不让人救走她，难不成还还真的要她困死在这里？”
冷风彻底被两人说的说不出话来，确实，他若是不知道实情，殷景睿的作为，也会让他感到无比的失望。
她们两为了主子，走到这一步也无可厚非，可是事情明明不是这样的，想到殷景睿受的那些苦，他无端的觉得委屈。
“好了，我信你们，既然如此，就请你们照顾好她。”舒安然开口道。
虽然知道带走苏依依的应该是另有其人，不过以二人对苏依依的忠诚度，显然这个人定然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所以舒安然也就没有再打算追究。
“舒公子放心，就算是拼了我二人的性命，我们也不会再让姑娘受一丝伤害。”这次，两人异口同声的道。
“好，看来你们这次回来，应该是要带这个丫头走的吧。”舒安然看了看她们身后的画纱，不然以她两的本事，只怕早就离开了。
两人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了，舒安然叹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和一本书。
“那麻烦你们将这个带给依依。”
毕竟不知道舒安然的具体身份，彩月和秋霜一时没有立刻接过去。
看出两人的犹豫，舒安然也明白她们的顾虑，便主动解释道，“你们放心，这些药是给她调理身子用的，这本医术是我赠与她的。你们将这些原封不动的告诉她，她若是不要，扔了即可。”
“好！”
二人这才点了点头，然后一人一边的扶起画纱，离开了。
舒安然这才有时间，顾得上一旁的殷景睿。
两人合力将殷景睿弄到了房间里躺着。
冷风这才有时间发问，冷风满脸焦急的道，“舒公子，主子这是怎么了？”
以前他总觉的殷景睿性子暴虐，喜怒无常是因为自小养成的性子，可是今天看殷景睿的模样，却总觉得有些不同寻常。
尤其是刚才舒安然的话，更是让他有些不安。
“他这是中毒了。”舒安然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可是主子入口的东西，平时都是很小心——”
活在皇后的阴影下，殷景睿自小就养成了反复多疑的性子，不论是入口的东西，就是平时用过的东西，都是很小心，就是防备着皇后的下毒暗害。
在这样严密的防备下，他怎么可能还会中毒？
“不，他这个毒不是最近才有的，据我的了解，他这个应该是自出生就带出来的。”舒安然语出惊人。
“自出生就有的？”冷风不解。
“是的。寻常人无不是黑瞳，可是殷兄却是红瞳。”舒安然点头道。
“之前在常国的时候，我看到他的红瞳，就觉得有些疑惑，尤其是在看到他杀人的时候。”
“杀人的时候？有什么不同的吗？”冷风有些不解。
“你没有发现，他在杀人的时候，或者生气的时候，眼中的红意会越来越明显吗？”舒安然反问。
冷风跟随殷景睿多年，这点小细节他当然知道，每次殷景睿生气或是发怒的时候，他的眼中的红光的确会比平时更加明显一些。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不传成是一个天降妖星，虽然冷风也很想给他的这个特征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可是若是光靠这个，就断定他是中毒，冷风却是怎么也不敢相信。
“即便如此，可是这也不能就说明主子是中毒啊。”冷风道，“再说这世间的毒药，即便是再慢性的毒药，也不可能会在人体内潜伏二十多年吧。”
“这也正是让我奇怪的地方，不过这次的西域之行，倒是让我有了意外的收获。”
“什么收获？”
第433章 药人
“西域有种人，叫药人，就跟南疆的蛊虫一样，在人还是婴儿，更甚者在孩子还在母亲的肚子里的时候，就给他们喂食一些普通的毒药，来提高他们的抗药性。
这种孩子一出生，本身就已经携带了大量的毒素，可是却因为从小就开始接触毒药，因此自身就已经融合了毒药，所以毒素虽然潜藏在他的体内，但却不会危害他们的性命。”
舒安然顿了顿，又道，“药人一般很难培养，不过这种人若是能培养出来一个，那么此人身体里就包含了无数的剧毒，普通人沾之即可毙命！”
西域的药人，冷风也有一些听闻，不过没有舒安然讲述的详细。
他听到舒安然的描述，下意识的追问：“舒公子，您是说，主子当初是被当药人培养的？”
不过这说不通啊，当初秦皇后还有些得皇帝的宠爱，应该不至于有人会丧心病狂的到，用她肚子里的皇嗣炼制药人吧。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这就是给你打给比喻，殷兄体内的毒素就跟药人的原理是一样。”
说着，他满头黑线的认真解释道，“我猜测，当初殷景睿应该是还在秦皇后的肚子里的时候，就有人给秦皇后下了毒药，打算是让她母子俱损，不过也许是因为殷兄的体质不一般。
所以那些毒药对他根本没有起任何作用，反而是让他将毒素慢慢吸收融合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经过了他的解释，冷风果然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是属下愚钝了。”他不好意的道，神情间露出了轻松的神态。
舒安然当然明白他这是在想什么，不过他还是给冷风泼了盆凉水。
“你高兴的太早了，虽然这毒已经和他通化，但是毒毕竟是毒，你不会以为这样就没事了吧。”
“可是，您不是说——”冷风大惊失色，刚才他不是说，药人还要吸收了那些毒药，就不会对自身性命有害吗？
“冷风，你别忘了，那些药人最终的下场。”
舒安然摇头，无奈的提醒道，“这些人本来就是被当做杀人利器一样培养的，虽然毒药暂时不会伤及他的性命，可是却也不会让他们如同正常人一样，光是每日需要忍受常人难以预想的痛苦，就足够让他们生不如死了，更何况是等到毒药累积到一定分量的时候，他们照样也逃不过一死。”
冷风听得一阵心慌，半天才想到一点，“可是，主子现在已经没有服食毒药了……”
当年的事情他不知道，自然也不好下定论，不过以当时皇后的实力，对秦皇后下毒也不是做不出来的，所以舒安然的推测，也是有道理的。
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要他自己发现是太难为他了，舒安然也不再打算卖关子了。
“你只想到了这点，却忽略了，药人的培养过程，也是从普通的毒药到剧毒依次递加，好给药人一个适应的过程，可是你认为当初给秦皇后下毒之人，会这样好心的，还会给他一个适应的过程吗？”
说着，他也没有看冷风越来越震惊的脸色，继续道，“而且这毒药虽然被殷兄同化，但是却依旧存在他的身体里，若是我没有猜错，他天生红瞳，就是跟这个有关系。”
“而且这股毒性控制着他的神志，只要当他生气或者暴躁的时候，这种药物就会立刻最大程度的扩大他的愤怒，所以他才会变得喜怒无常，嗜血喜杀。”
舒安然分析道，“尤其是刚才，你没发现他已经完全失常了吗？显然是当时的情况完全触动了他体内积攒的毒性，所以他才会一点理智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