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她们。”出不出得来还不知道。
只可惜四爷知道自己即将多了个子嗣也没时间高兴了，大过年的，康熙又派他替太子外出办事儿。
宫宴前，良嫔再进良妃。
好在人在年前赶了回来，去了一趟主院后，就来了小楼。
“确认了？感觉如何？”四爷进来时，身上还披着大氅，“当额娘了，且稳重些，不能再像以前那般跳脱。”
“爷，妾最近已经很稳重了，真的，连一贯爱吃的东西都省了好多，不敢贪恋口腹之欲。”
顾盼觉得自己牺牲很大了，往日里能吃发胖无所谓，还能减。可这会子再胖都不敢蹦蹦跳跳的，哪儿敢胡吃海塞的？
“你能懂最好，爷明日给你送个嬷嬷过来。”四爷拉着她坐了下来，“有哪儿不舒服的就跟嬷嬷说，府医也在前院住着，定要仔细自己的身子。”
没办法，孩子死的多了，他这个当阿玛的，对哪一个都很珍重。
四爷看她不停的点头，在她肉乎乎的手上捏了捏：“爷不在府里的时候多听福晋的，你父亲……”他迟疑了一会儿：“虽算不得身份高，但在文人中很有些名气，只要孩子能立住，爷叫你做庶福晋。”
顾盼掰着手指头算了算，“那妾先谢爷恩典。”
庶福晋算是妾室里头最高的份位了，虽比不得侧福晋相当于平妻，可顾盼明白，只要四爷没登基，侧福晋这位置自己想都不要想。
当然，这位爷要是做了皇帝，自己跟娃儿好好的，最低也是个主位嫔。
指不定看在她这张脸的份上，还能混个妃位坐坐？
到那时，自己跟娃儿继续混吃等死就成了，哪还管其他？
“想什么呢？”四爷见她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将她两侧脸颊往外拽。
“妾在想往后是个嫔还是……”
气氛突然僵住，顾盼瞬间跪了下去，“爷，妾的意思是以后能不能当个平妻，满人里的平妻就是侧福晋，是妾妄想了，妾真的……”
“你想当侧福晋？”四爷神色幽暗。
“妾也就是想想。”顾盼依旧低着头，“李侧福晋也是孩子生的多上来了，爷可是圣上的阿哥，说不得妾生的多了就能上去呢？”
“爷就是个贝勒，只能有一个侧福晋。”
“可郡王有二，亲王有四。妾寻思着爷当郡王的时候，另一位侧福晋的位置轮不到，但到了亲王，万一妾运气好，就能因子获封呢？”顾盼讪笑。
小心思多一点，总比自己方才说漏嘴当妃嫔要好吧？
“呵，你倒是敢想，想当亲王侧福晋？”四爷语气淡淡：“起来吧，莫凉着孩子。”
这话题算是过去，只他的手依旧在不停的转着扳指。
这顾氏确实敢想，合着爷只心底里有了些苗头谁都看不出来，她都想当嫔了？
按理说，这等大不敬的话该治她罪，指不定这辈子都得关在院子里头出不来。
只一来，顾氏怀着孩子，二来……她确实说到了点儿上。
嫔位啊……他笑了笑，如今且想想吧。
若是往后真的能，莫说是嫔位，便是给她个妃位又如何？
至于其他的，一个女人刚怀孕就想当侧福晋之类的，四爷并不在意。
除了嫡福晋要求较高之外，其他的女人都是妾室，哪个妾室不想往上爬要出头的？
顾氏这般也只是人之常情，自个儿好歹是个爷，至于跟她计较这个？
顾盼瞧瞧捏了把自己的大腿，未免再次失误，这会儿不敢走神了：“怎么就不敢想了？爷可是当今皇四子，虽如今是个贝勒，可往后郡王、亲王的，难道不是应该？”
“哦？就只是应该？”四爷转头，定定的看着她：“爷顶天了就是郡王，亲王……且得太子往后给兄弟们施恩，可对？”
“啊？”顾盼装疯卖傻，“这妾哪儿知道啊？”
又拍马屁：“妾就是个小女子，什么都不懂。不过妾斗胆说一句，爷是妾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看、最有本事的男子，往后最低也是个亲王！”
最低？
四爷挑挑眉，你倒是看得起你家爷，还最低是个亲王……那最高呢？
而后眼含警告的看着她：“别怀个孩子就长胆儿，这些话往后不准再说了。”
“妾知道，往后便是对爷都不说了。”顾盼忙指天画地的保证。
同时也在心底吐槽：看不出来啊，看来四爷您这时候就有了另起炉灶的心了？
也是，同样是皇阿哥，就康熙那把孩子当鹰熬的手段，能不熬出一个个胆儿肥的儿子来？
四爷深深的吸了口气，觉得这顾氏真是聪慧有，愚笨也有。
“只要你安安生生的生下孩子，爷跟福晋都不会亏待你。”许是心底的隐秘被勾了出来，他便是训了她一顿，这会子神色也很愉悦：“爷不是那等贪念美色的，贝勒府年年都有宫里赐下的人，你可明白？”
顾盼绕着手指，壮起狗胆靠在他身上：“这如何能不明白？妾以前在牙婆那儿的时候便是，谁有天份谁出头。虽这般说不是很恰当，可姐姐妹妹那般多，自然是生了孩子的才算是站稳了。”
“孩子是妾的依靠，妾自然不会马虎。”
四爷哼了一声，还算她看得明白。
他每天有那么多的事儿要忙，能跟她说这么多，无非也就是觉得她伺候的好，外加怀了孩子。便是怀了没保住的，自个儿对她们也有一份善待的心。
其他的，只能看各自的本事了。
又觉得她这般讨好的小模样着实招人疼，把人搂在怀里：“……总之，爷不会亏待了你。”有一丝真实想法，但也有别的。
若自己真想，那士林之中的想法也不能忽视。
顾贞观此人……他沉吟了会儿，罢了，顾氏乃江南望族，如今说这些还早。
“可饿了，要不要用些燕窝粥？”他记得女子怀孕基本都用这些，早前李氏有孩子那会儿，燕窝那是不离口的。
“府里这些东西都不缺，若是没了，跟福晋说便是。”
“福晋早就将份例送了过来，妾日日都用的。”顾盼回道，“倒是偏了福晋的好东西，有好些是从福晋的私库里出来的。”
“安心的收着。”四爷嗯了一声。
对福晋，他是很满意的，这些年要不是她，自己也不会放心在外头办差。可以说，贝勒府如今这般好状况，离不开福晋的功劳。
若是像老九那几个府里一样，一旦爷们不在，府里的女人就跟泡在苦水里似的，那也别想有消停日子过。
又略说了两句话，四爷才起身：“你早些歇着。”
而后带着人去了雪枫园。
顾盼知道后倒是没什么，他不在的话，自己或许能睡的更好。
只想到自己方才的口误，这会子心砰砰跳了起来。
“格格，贝勒爷在宋格格那儿坐了会儿，现在去了主院。”过了一会儿，葡萄才来报。
“那便歇了吧。”她喝了一碗牛奶打算睡，“你们也别在榻上窝着，就去偏房睡着，隔着一道墙，我有事儿你们也能听着。”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还是九点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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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那不然呢？
第二日，伺候她孕里的吴嬷嬷便被送了过来。
“吴氏经验老道，关于孩子的事儿，你多问问她，每三日请一个平安脉。”四爷过来还送了不少的东西：“快到宫宴了，爷有不少的事儿要忙，福晋那边也说过了，你要是不方便，请安可以先搁搁。”
顾盼点点头，没有强行说什么要表态度，这事儿她只听四爷的。
正说着呢，苏培盛脸色发紧的走了进来：“爷，汀兰园那边……”
四爷扯起嘴角，疏懒的开口：“又有何事？”
实不怪他这般态度，实在是李氏最近老是拿孩子的事儿来要求自己解了她的禁足。
“汀兰园传了话，说李侧福晋诚心悔过，日日在小佛堂忏悔，只方才突然晕厥了过去，且裙边染了血！”苏培盛想到这个就头疼。
这李侧福晋说她运道好吧，确实是，满府就数她怀的多。
可要说她运道不好吧，也确实是，前头一个阿哥没了，怀上没生下的就有俩，这回这个……也是难！
四爷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一声不吭的往外走。
顾盼觉得这位爷的运道是真不好，老婆们没怀上揪心，怀了又没了，那心里更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