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望海很满意,他搂着杨鸥转了一圈,然后响亮地“啵”在杨鸥左脸。
杨鸥摸了摸被邢望海亲过的地方,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自从越过那道禁线后,邢望海坦率的个性展露无遗,他不再扭捏,想到就做,有些时候,比杨鸥还要积极主动。
“森子帮我们准备了晚餐,”杨鸥从背后环住他,“你想先吃饭呢……还是先吃我?”
邢望海一怔,耳根兀自泛红。
尝过销魂滋味后,谁能抵抗得住诱惑呢,正是欲望高涨的年纪,稍稍一撩拨,便能干柴烈火。两人匆匆忙忙纾解了一回,为对方整理好衣服,才往餐厅移步。
徐幻森准备得是包间,日式风格,纸拉门,榻榻米席上摆着一张小长桌,两边是蒲垫。服务员膝行推开另一处拉门,枯山水庭院印入眼帘。白色石子一粒粒反着光,灰色的龛笼遗世独立在纯白之中,仿若是宇宙定点,侘寂而髙洁。
两人沉默着欣赏,门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徐幻森的声音忽然嘹亮,“喜欢吗?”
他边说边大大方方走了进来,然后盘腿坐下。
邢望海朝他礼貌点头,算作打招呼。之前几面印象都不好,好在杨鸥同他解释过来龙去脉,更何况还有齐情之面,他自然会放下陈年旧“怨”,没必要再摆脸色。
“我听老杨说,您口味偏清淡,所以就直接做主选了日料,行吗?”
“当然。”邢望海笑笑,看向杨鸥,杨鸥朝他使了个得意的眼色。
“那就好,”徐幻森拍了拍大腿,朝向杨鸥,挤眉弄眼,“我就说吧,邢老师绝对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年纪轻轻,宽宏大量。”
杨鸥嗤笑,正色道:“行了,别耍嘴皮子工夫,我跟望海大致说了,你就一五一十把自己想法、要求告诉他就好。”
“我们先吃饭吃饭。”徐幻森不急于求成,他深谙饭桌谈判,自然能屈能伸。
“喝点酒?”徐幻森提议。
邢望海面露犹疑,徐幻森察颜观色,立马解释,“酒店刚刚收到一批万寿纯米大吟酿,口感清甜,搭配刺身、日系菜色饮用,回味无穷啊……邢老师尝尝吧,度数也不高,保证不会让您喝醉。”
话说到这个地步,邢望海也不想败了气氛,就顺水推舟,点了点头。
服务员鱼贯而入,依次将前菜端上。
徐幻森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邢望海动第一筷子。
“邢老师,合您口味吗?”徐幻森撑着下巴,笑意盈盈问。
“不错。”邢望海惜字如金,“三文鱼腩很厚,很肥美。”
菜色出品中规中矩,不惊艳却也不掉价。邢望海给出的评价中肯,毕竟他在美国已经吃过米其林三星大厨的手艺,要求自然不同一般。
杨鸥不挑食,在饭桌上从来都是随遇而安,填饱肚子,算得上他唯一目的。
“说吧,”邢望海放下筷子,“我吃得差不多了,该聊正事了。”
徐幻森噙着笑意,不疾不徐给邢望海斟酒,“我想老杨应该跟您讲了大概,我这边也挺诚心,觉得您特别合适咱们节目,希望您能赏脸,给个机会,咱们能诚心诚意地合作一波。”
邢望海不像徐幻森人精似的,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直白道:“什么时候开始录?附加条件有哪些?商务合同打算怎么签?”
徐幻森维持笑容,指关节轻轻敲着桌面,“别急嘛,只要您有这个意向,我安排专门的人来和您工作室对接。”
邢望海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其实不会开车,没有驾照,也不懂车,影响吗?”
徐幻森笑容凝固,千算万算,竟没提前调查好,他这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嘛。汽车栏目的嘉宾,首当其冲还是优选懂得驾驶的,否则,节目推进就会变得异常困难。
“这样啊……徐幻森尴尬地扯扯嘴角,给自己找台阶下,“那您身边有没有推荐人选呢,和您差不多定位,需要知道怎么驾驶,最好是……”
“有啊!”在一旁安静许久的杨鸥忽然插话,“我知道这样一个人。”
两副目光纷纷转向他,一个疑惑,一个期盼。
“谁?”徐幻森眨巴着眼,“赶紧说!”
“你不是要人红,年轻养眼又会开车的嘉宾嘛……”
“是是,”徐幻森点头如捣蒜,“别卖关子了,你还认识这样的人?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不过是突如其来的记忆回溯。之前邢望海同杨鸥聊天时,无意提过一嘴,齐情的爸爸是专业赛车手,他小子开车就挺厉害。但杨鸥当时并没当回事,此时此刻,竟莫名其妙想起来这茬。
“齐情。”杨鸥平静地说。
“啊——?”徐幻森以为自己幻听,“什么?谁?”
邢望海也呆在一旁,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杨鸥重复一遍,“齐情啊,我说。”
气氛瞬间凝固,包间内忽地寂静下来。徐幻森的脸色也跟着沉下来。
邢望海心怀鬼胎,忍不住打了个嗝。他从来没这么尴尬过,脚趾能抠出个三室一厅来。
杨鸥关心看着他,倒了杯水,推过去。
“齐情呐……”徐幻森意味深长地念着这个名字,“行……我让助理去打听打听。”
第57章
84.
这顿饭直至吃完,谁也没再提到齐情。邢望海下意识会看徐幻森一眼,徐幻森从始至终表情正常,眉眼尽是笑,笑得妥帖又自然。
“怎么样?”徐幻森转向他,“邢老师,待会儿让老杨带你去感受一下露天温泉,可惜你没下雪时来,没法感受‘风雪相和岁欲阑‘那种场景,冷热中和,极致惬意。”
“你啥时候变得这么文绉绉了?”杨鸥夸张地张了张嘴,调笑,“还吟诗......森子,咱正常点儿说话行吗,你这不文不白的,我听着难受。”
徐幻森乜他一眼,“那你就难受吧。”
“听起来不错,”邢望海淡淡一笑,“以后有机会再来。”
回到房间,管家准备好了茶和水果拼盘,室内飘着温馨的香气。庭院里的灯光渐次亮起,草地被照得毛茸茸,比白天看起来深了些,像是一张绿色的地毯。
邢望海端着一杯茶,站在落地窗前,思绪缥缈。
“想泡温泉吗?”杨鸥靠过来问。
邢望海被搔在耳边的气息弄得发痒,反问:“你想吗?”
“我都可以......”杨鸥顺着与他同样的角度,盯着窗外,忽然问:“你有心事吗?”
邢望海僵了两秒,然后叹了一口气。
“是不能说那种吗?”杨鸥并不想逼迫他,可又想关心他,只能试探。
“不是,”邢望海走到桌边,放下茶杯,“我只是在感慨,有些事,好像命中注定一般。”
杨鸥低低地笑,“怎么,和徐幻森吃一顿饭,也把你吃成诗人了?”
邢望海刚想摇头说“不”,杨鸥捞过他的腰,胸膛贴着胸膛,开始迫不及待地吻他。
“其实我哪儿都不想去,”杨鸥用气音开玩笑似地说,“我就想在这里,白天黑夜地黏着你,让你下不了床。”
邢望海听得脸红耳赤,下半身也微微有点儿硬/了。
他觉得杨鸥现在就是一只会蛊惑人的妖精,骚话说得似水,随时随地都能撩拨他。
“那、那你也得要有那个本事。”
邢望海难得接过这种话头,杨鸥盯着他笑意更深,眼角都飞起了几道纹。
“我的本事你没见识过?”杨鸥边说边摸邢望海的腰,手法暧昧,有往下三路走的意思,“是不是这里......你最喜欢我摸这里了......”
邢望海就地投降,捉住杨鸥不安分的手,“去卧室。”
缠绵过后,两人聊天。(删减……)
杨鸥被咬得疼了,心里却是十分得意。他喜欢这种沉默寡言的爱意,浓重、纯情,欲罢不能。
“我在饭桌上提到齐情,让你为难了吗?”
邢望海一惊,原来这人并不是没察觉。
“鸥哥......”邢望海顿了顿,“那个,徐幻森最近有跟你提过什么吗?”
“徐幻森?”杨鸥作思考状,“我俩都挺忙的,这些日子没怎么联系,要不是这次休假,我差点儿把这小子都忘了。”
这话自然有夸张成分,杨鸥只不过想证明自己的“一无所知”。
“这样吗......”
杨鸥锁眉,“他和齐情有什么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