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指问苍天:凤凰铃(16)

作者:赵木梓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放心,我不会伤到孩儿便是。”天帝的脸上映上氤氲之气,两人毕竟是夫妻多年,他与她都不知历过多少回床笫之欢。

两人早已对彼此的仙躯熟悉得很,对于彼此动情的神色自是更甚,他知晓她颈窝处最为敏感也知晓她最怕挠痒痒,而她则很是清楚他的脊背处有多少道疤痕。

廊道处的庆诺神官、青鸾与仙娥等不是不欲推门,奈何在天帝打发她们退出之际这室内已被他下了仙障。因着没法打开,青鸾只得让其他人退下,自己与庆诺神官则是杵在门前听候差遣。

就在青鸾打了第三个盹儿之时,恍然大悟的庆诺神官这才想起让青鸾僻出偏殿让两人稍作休息,虽说天帝此刻乃是腻在天后的闺房,可谁也不敢保证他是否如这两个月余那般,半夜蓦地又摆驾去天嫔黛丝处呢?如今借着这一方小榻稍作打坐宁神也未尝不可。

诚然,凤栾曦、青鸾与庆诺神官皆是错判了,凤栾曦于卯时便醒来却被枕边的年青神君吓得灵台遽然清醒了不少,天帝昨夜竟一夜睡到天明。她,又一时情迷意乱了!而他,似乎很是喜欢运用男色来诱惑她步步陷入迷魂障内。

凤栾曦止不住地懊恼,兴许她就跟那绝代妖姬姒昭并无异样。她轻轻推搡天帝,天帝极不情愿地睁开眼,一双有力的手臂极为自然地把她抱着:“如今时候尚早,你何不继续睡一睡?”

☆、第十章

“天帝睡糊涂了,此地是‘琉璃宫’,如今已踏入卯时,天帝还需得上朝。”凤栾曦不甚自在地推拒了他的示好,昨夜入睡前他已是极为霸道地搂着她入睡。

闻得上朝,天帝没撤地自床上爬起来,凤栾曦施法撤了仙障,青鸾与庆诺神官早已衣着整齐地恭候多时。两人领着仙童仙娥有序地步入寝室,凤栾曦在青鸾的巧手之下很快就梳洗完毕,从屏风后出来已是往常的端庄天后。

穿着整齐的天帝披头散发地示意她前来他身侧,天帝伸手轻抚她的满头珠翠,那张瓜子脸并无因着有孕而圆润,长指撩开发冠上的璎珞,他忍不住地在她光洁的额上印了一记。

“天天帝,庆诺神官与青鸾尚在,天帝岂能”她脸颊绯红的瞥了他一眼,庆诺神官与青鸾尚在,他岂能这般孟浪地做出这些有违规矩的孟浪之举。

青鸾虽是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奈何也是个很是眼紧宫外的流言蜚语,每每她在听到什么回来便是一张苦闷相。今日被她窥见天帝这般行径,也不知被她当作何等谈资。

被点名的庆诺神官与青鸾早就各自假装忙于手边之事,若此刻还不懂如何管住自己的嘴巴,他们也算是白吃了钧天的香火了。天帝与天后重修秦晋之好乃是一等一好事,他们岂能这般没有眼色地去嘴碎些什么?

懒理庆诺神官与青鸾双双杵在这儿,他拉着凤栾曦到梳妆台前,执意让她替他束发。他静静看着通经之内的彼此,享受着此时此刻难得的和睦——他期盼已久的夫唱妇随。

“好歹也是当了爷字辈,怎好这般恣意妄为。”凤栾曦手中的玉梳力道颇为适中地梳着天帝头发,天帝的发很是柔顺,可要挽成发冠便要花些时间。那夜之事份属意外,兴许被元安阳那些话刺激得不轻,是以昨夜又再从心一回,也顺了天帝期盼的一夜缱绻。

对于凤栾曦挽发的手艺,天帝本就很是喜欢,黛丝不懂这些,是以在东荒之时皆是他径自束发。许多时候他觉得黛丝很愚笨,若非遇上他,这辈子她怕是只有被欺负的份儿。然则,天宫中的孩子不仅仅有怡乐元君,钧天天闱之内更有一票天妃、天嫔在,她们的孩子尚且需要照料。

“这北海公主也不知作何种想法,儿子不过三万五千岁却任由他弄出个孩儿来。”天帝想到此也是自觉头痛,绵延子嗣之事虽是天职,奈何那小子自身历练也少,如今却是招出这么一桩,着实过分地子承父业了些。天孙百日宴,他纵然很是不爽皇子这般,奈何这北海水君的颜面终是要照料些。

凤栾曦闻言不过略略挑眉,北海公主一月前便没少在她这儿哭哭啼啼,这孩子自身课业也自顾不暇,如今这孙儿更是成了烫手山芋,连孩子也交由北海公主这位奶奶照料,着实没个担当。天帝也算是个东西,至少在怡乐元君的照料上很是上心,明知她是见不得人的私生女,却敢对外讹称她是亲侄女养在九重天宫。

“你可是觉得我这父君当真很是可笑?我料想着撵他去昆仑山学艺,终日在天宫胡作非为也非好事。”五皇子虽是他所出,奈何也到了反叛的年岁,诚然他当年也不见得要比这个孩子好些。

“确实如此,这孩子乃是天帝的第五位皇子,是以天宫的神尊总得给予天帝三分颜面。不若让他去昆仑山历练,不求术法能有多大的本领至少学做一个有担当之人。”她随口一说,对于五皇子之事,凤栾曦也不好说些什么,她虽是嫡母奈何北海公主才是其生母,越庖代厨之事诚然她还是少去做一些,免得又招惹了北海公主的不快。

“此事我自会给北海公主细说,你对外宣称身子不适,免得她前来烦扰。”天帝沉吟,劳师动众之事,这北海公主倒是能张罗,而为孩儿前程之事却总是拖沓。

说到底还是舍不得孩子去历练,天族的孩子哪个不是四处求学历练的?当年他被册封为太子后便终日四处到各位真皇处学习、历练,何来这般娇气地终日腻在生母身边不知长进。

“她不过是寻常母亲,舍不得孩子乃是常事。天帝无需过于强硬地逼着她,免得物极必反。”凤栾曦嘴里说得很轻巧,可内心早已絮乱地胡思乱想,不知黛丝可曾这般给他梳过发呢?又或是他可是终日这般温柔地与黛丝说些心里话?

闻得“寻常母亲”四字,天帝难免想起当日他赐死怡乐元君,黛丝乃是何其伤心欲绝。那一刻他自觉宁可黛丝声嘶力竭地哭诉他无情,也比此刻的侧忍更让他舒坦些,看着她这般侧忍,他的心也跟着揪着发痛。他知道在黛丝眼中,他便是她的唯一,只是在他赐死了怡乐元君死后,她的笑容越发少了。

“若我不忙之时,我便多些过来你处坐坐。至于黛丝,她已因着怡乐元君之死而毫无生气,你权当她是云烟,她们见我不冷不热便不会为难于她。”

“妾身无碍,只是她们不过是闹闹神绪,过些日子便会没劲。天嫔神绪不稳,天帝当真要时刻陪伴身侧,毕竟她在钧天已是无依无靠。”凤栾曦暗自懊恼,说话之时她的内心泛起一阵酸气不适,诚然无依无靠的除却天嫔黛丝,尚有她凤栾曦也是这般。所谓的自由翱翔何尝不是无家可归的修饰?

本以为黛丝会因着怡乐元君之死而待她这位天后心存恨意,不想她似乎当真是不欲再去争夺什么般。这般懂事的神女,天帝的心思岂有不拴在她身上之理?她才是明媒正娶的嫡妻却过得比妾室还要窝囊,妾室尚能得到天帝的半分假话,而她凤栾曦若非意外有孕实情是难以借得他一丝怜悯。既是无情,又何来相濡以沫?

“她们都闹了两个月之久,何来没劲?你也无需替她们辨析。你受了委屈不妨与我说说,或是抱着我哭一哭也好。”黛丝已卑微至此,一众天妃、天嫔尚要如何方是舒心?东海公主之事若未能让她们醒悟,那他也当真要再以儆效尤。

他知道黛丝曾去求见过玄水真君的君后,欲要当个干娘弥补怡乐元君之错,玄水真君的君后许是待她心存芥蒂终是不曾答应,最后也不过是让其多去走动。奈何要在赤霞宫走动,就需得经由玄水真君点头,要这头老烛阴颔首着实难于登天。

“这些后宫女子本就求的不多,不过是要权衡彼此,而非一枝独秀。你若能多去陪陪她们,她们便不会再滋事了。”当她终是停下手中的玉梳,小心翼翼地为他簪上汉白玉所雕刻的龙冠。为天帝,为人夫,为人父,这些年也亏得天帝蓄了胡子好去遮挡自身的年青儒雅,如今的他不过是个十四万岁的神君。

说来也委实可笑,勾陈帝君与玄水真君皆是个几十万岁的老神君,却乐于以素净的脸容示人,反观他不过是有了孩儿而特意蓄胡子装老练的模样。许是久不见他素净的脸容,连她也以为他已到了勾陈帝君那般的年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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