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指问苍天:凤凰铃(15)

作者:赵木梓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天帝除却幼稚原也是个爱嚼舌根之人,连远在颢天之事也了如指掌。想必天帝没少编排我的不是吧?”想必这些神皇聚在一起之时没少闲话各自帝后、天后的不是。

“心高气傲,这灵台堪比顽石。”天帝也不去否认,只因他当真这般编排过,诚然大伙不过是编排几句,毕竟婚姻是冷暖自知之事,若当真不合,各自自有处理的法子 ,无须旁人置喙的。

“纵然凤某不堪,奈何也不及天帝弄个隐身咒鬼鬼祟祟细看神女仙子。”此事也算是天帝不甚凑巧,那日两人在书房唇枪舌战了一番,她被他气得头脑发昏只好站在一处偏僻地吹风,清净灵台却无意间窥见他这般,那时的她颇为不屑其幼稚。

“选个自己喜欢的有何不可?”天帝挑眉,脸上除却玩味不见一丝怒意,原是她也有留意他的动静。这天地间男子素来便是这般调剂身心。

“敢问天帝瞧了六万年,可是瞧上了哪位了不得的神女?啊,你此生最爱的黛丝。”她睁眼颇具谴责地睥了他一眼。

“凤栾曦,你待我动了心么?”那夜颢天的家宴乃是勾陈帝君有心替元安阳设下的赔礼,四个月前便是元安阳从中作梗才让他遣派刺杀涂姮上神失败,勾陈帝君让他莫再跟元安阳因私下营救涂姮上神之事而置气。

勾陈帝君不过一句“但可觅人随行。”,得知是“鸿门宴”般家宴,他二话不说便遣人去请了天后凤栾曦前来,这后宫中也有凤栾曦能与他共同进退。

“沄洌,我求你放过我吧。”成亲以来,她不曾唤过他的名字,在她看来他不过是个有缘无分的夫君,而非她心中所思所想的人。“如你所见,我身手不错 ,自保并非难事。我与你仅止于此,莫再揪着那些陈年旧事了。”

“苍天碧霄宫坐视不理,炎天练霄宫、玄天玄霄宫、颢天黅霄宫、钧天赤霄宫四宫联手,如今也只有凌霄台能保住你。”天帝不自觉地把她搂紧些,凤凰需得泣血方能重生,然而把一个弃子逼得这般,着实太过了。“事已至此,我知晓如今多说也是枉然,奈何我只求你听一听我的解释。”

“我,不曾想过伤害你,更是舍不得你弃我而去。”因着两人很是贴近,是以他能感受到身前这个倩影微微抖动,“我嫉妒褚晓神君不错,可也非执意要他死,因着我知晓他死了、你的心也会死。那夜你不欲细听我与黛丝之事,今夜遑论你愿意与否,我也希望你听下去。我待你素来便是求而不得,唯有退而求次觅黛丝当个影子。此事,着实是我幼稚荒唐了!”

黛丝是头地蛟小仙,六万年前相遇不久,她便要历天劫,一道天雷已让她倒地不起,是以他替她生生受下余下的两道天雷。六万年前他已渡了些修为于她,本以为她躲过一回天劫大限,如今方知一切皆有天命。

他替黛丝受了两道天雷,黛丝终日追在他的身后说救命之恩自当涌泉相报,那时他只让她折了几朵花儿便作报了恩,奈何她执意不肯。他明言家中早有妻室,直到黛丝哭着说待他动了真情,梨花带雨地扑进他的怀里,说不计较他有家室,只求以身相许一夜。

诚然,黛丝说得不错,他的心里当真有凤栾曦特别的一隅,黛丝显露怯意之时在眉宇间与她有三分神韵。那时他会答应黛丝的报恩,便是因着这三分神韵,每每黛丝显露怯意之时,他总会不自觉地把她当做新婚之夜的凤栾曦,那双清澈得集满天地灵气的桃花眼水汪汪得撩动着他欲要好生痛惜的软肋。

“如今错事既成事实,你合该好生待她。”闻得“影子”二字,她难免觉得黛丝甚是可怜,此事当真是天帝年少轻狂不懂事。

天帝把她的身子扳过来,抬手支起她的小脸,让她真切地看着他。“凤栾曦,如今你我乃是同修一船,为了你,我要挟了帝君。”

日前他虽与勾陈帝君同坐“凌霄台”杀棋,奈何他却一直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钧天特有的五彩斑斓的霞光映照,说是杀棋,何尝不是在杀迷局,勾陈帝君一直沉默以对地跟自己博弈,至于残影仙官与庆诺神官则是在前厅各自忙着泡茶、烫杯,非传而不径自踏入内室打搅。

“帝君待安阳表妹当真是一往情深。”出口后回答他的不过是一室的宁静,残影仙官与庆诺神官像是蓦地耳聋了般不曾抬眸,更遑论勾陈帝君一直沉醉于棋局之中。

天帝兀自笑了笑,比起如今声名狼藉的三万岁幼狐九尾玄狐仙涂姬,元安阳可谓在□□上通晓得极为迟缓,待到五万岁方才开窍知晓何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的情意绵绵,也亏得勾陈帝君能有这耐性待其完全成长。

待得一盏茶重新沏来,勾陈帝君终是停下手中的棋子。他抬起那双本该是璀璨清澈的星眸却散发着沉稳锐利的星眸,像是不懂天帝为何突然关心这位远嫁颢天上万年的真国色表妹,又像是咀嚼着天帝此话的真实含义。

元安阳不似旁仙那般过于崇拜他,是以对于他所决定之事皆会暗中思量可行之处与不可行之处,若是遇上不可行之处便会揣摩着如何不得罪他的情况之下巧妙办事。加之,心安是她才能给他的灵丹妙药,有她在,他的不安和阴霾也会随之而散。

“近日安阳表妹待太上老君的‘忘情之水’甚有兴致,帝君素来知晓安阳表妹爱闹,不知可会特意觅来一瓶?”天帝像是刻意挑衅般,蓦地一句戏谑更让本是清净的气氛遽然降到冰点,残影仙官与庆诺神官的脸色变得凝重不安。

“天帝可是要下棋?”勾陈帝君扬起的嗓音仍是仙风道骨得让人如沐春风般。

“诚然帝君除却十个指头,怕是无棋可下。”天帝意有所指地抬起下巴示意,勾陈帝君略略低头,只见棋钵中的黑曜石棋子早已被他捏碎为粉末。

勾陈帝君幽幽冷惕,适才他为免自己情绪失控才把手放入钵中捏棋子。纵然他早就知晓元安阳与韩林神君并无男女私情,奈何他最是忌讳旁人觊觎他之拥有,对于此性情的纰漏,元安阳一直颇为不满的。

“天帝欲要换个玩法?”勾陈帝君说得甚是坦然,天帝素来鲜少过问“琉璃宫”天后之事,诚然也绝非不闻不问,今日之反常乃是执意要为难他。

“祸不及妻儿,乃是南极真皇素来教导本天帝的玩法。”室内的气流从紧张变得宁静,再由宁静变得难堪尴尬,惹得勾陈帝君的那双星眸比适才更为深邃得如寒潭般。

“开弓没有回头箭,尔可是思量透彻?”

勾陈帝君捋了捋袖子站起来,他也该是时候回宫去了,元安阳虽是头朱雀奈何习性上却与夜枭无异。闻得他不在黅霄宫,她定必来个快活不知时日过的放纵,若是从前他尚且能睁一只闭一只,可如今她乃是个身怀六甲之人,自是由不得她这般恣意妄为。

“本天帝很是清楚。”天帝冷哼一声,凤栾曦之事,他已承下来,不劳诸位老人家操心,尤其是不劳东极真皇烦心。

“天帝可是疯了?天帝可知勾陈帝君乃是‘四御’真皇之一,乃是上古洪荒时期的神尊,岂容天帝这个小辈要挟?”素来与她势同水火的天帝竟会开玩笑?自得知她有孕起他便是这般诡异难懂,不是病了便是中邪。也罢,既是有病,那就去请药君给他治病吧。

“本天帝确实疯了,诚然疯得不轻才忘记了钧天后宫中早已有你这颗明珠在。”此话虽说得轻,却也是掷地有声般在凤栾曦的脑海里炸开,她波澜不惊的心湖被他的甜言蜜语哄得泛起阵阵涟漪。

“妾身拒绝,天帝与妾身素来不甚和睦,天帝又何必涉入此漩涡之中。”凤栾曦急急打住他的话头,“天帝之好意,妾身心领了。若要好生报答,烦请天帝好生待天嫔,毕竟你俩纠缠了六万年——”

她余下的话皆被天帝捂在掌下,就连人也顺势被他压在身下,她蹙眉冷悌。即便他特意续了胡子也遮挡不住他本身的儒雅不凡,他这边厢松开捂着她樱唇的手,那边厢就被他柔软的两片薄唇封住。

不知是他眼眸处过于温柔抑或是她因着有孕而神绪变得纤细,她没有推拒他欺压过来的身子。她一双柔荑情不自禁地攀上他的颈项,她的理智被他的热情焚烧燃尽,待得她灵台略微清明,两人已是吻得纠缠不清,凤栾曦不得不小声嘀咕:“放开我,庆诺、青鸾尚在外头,加之我腹中尚有孩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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