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跳说谎(32)

Van看着他们闹,磕了把瓜子,茫然道:“什么事儿啊?这么热闹。”

Killer被陈逾征卡着喉咙,挣扎着:“陈逾征恼羞成怒要杀人灭口了,救救我,快救救我。”

奥特曼在单排,被吵的玩不下去游戏,大叫:“Killer手机密码就是123456。”

Killer瘫回椅子上,不甘心地喃喃:“操,你这是侵犯公民隐私权!你有本事,你别怂,你自己去问啊!”

陈逾征看他一眼,压着火。

他打开微信,找到余诺,翻了翻他们之前的聊天记录。

来来回回滑了几遍,发现被人耍了。

Killer笑疯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活几把该,要你装,你再装!”

*

付以冬出差回来,拉余诺出去吃了顿饭。

她最近甩了前男友,又新交了一个,连吃饭的时候都在腻歪。

余诺在她对面专注地吃着饭。

付以冬和男友聊完,关掉手机,打量了她一会,“诺诺?”

余诺:“嗯?”

“你多大了?”

“22呀。”

付以冬一拍桌:“22了,还没个男朋友,这像话吗?”

余诺无奈:“这不是还挺小…”

“最近有没有看上的?”

余诺仔细想了想,摇摇头。

付以冬一眼看穿她的迟疑,“是不是有喜欢的了?”

余诺:“真没有。”

“行吧…”付以冬叹息,“等会儿给你微信推几个名片,就你这呆样,再单身十年都找不到男人。”

余诺顿了顿,似乎也有个人说过,她很呆…她夹了个蛋塞进嘴里,“你怎么突然关心起我感情生活了。”

“那有没有小哥哥撩你?”

余诺:“什么样叫撩?”

“就是,经常主动给你发消息,约你吃饭,给你送小礼物,约你干啥干啥…”

“啊…?”

付以冬期待地看着她:“怎么样,你细想,有没有?”

“……”

倒是没谁对她这样,只不过自己…余诺心里一惊。

她这段时间,动不动就给陈逾征发消息,每次都是她主动找她,还约他吃饭…给他送糖。

好像付以冬说的每条都对上了。

余诺有点食不下咽,拿过旁边的果汁喝了一口。

她这样…是在撩陈逾征?

余诺犹豫,咬着吸管:“但如果,发消息,或者送东西,约饭,都是有原因的,这也算吗?”

“为什么不算。”付以冬说。

两人吃着吃着,付以冬突然问:“对了,你最近是不是天天都能跟Conquer见面啊?我最近忙起来都没时间看他们比赛了,补了一下之前的视频,太帅了。你什么时候带我去TG基地溜溜?”

余诺正心里虚呢,乍一听到他的名字,她立刻呛到了。她拿过纸巾擦嘴,“这个,我得问问,看方不方便。”

“除了Van,其他几个有女朋友吗?”

余诺摇头:“不太清楚,但是他们职业选手那么忙,除了训练就是直播,应该也没空谈恋爱吧。”

付以冬想到什么,托腮:“没火之前都是这样的,唉,我已经开始担心了,我们后援会的群里,天天都有人发自拍呢,妹子一个比一个漂亮。你说等Conquer火了,会不会也去操粉啊?”

余诺:“…他才19岁。”

“和年龄有什么关系?你没看他之前有个赛后采访,跟女主持说了几句话,就多看了别人几眼,把那个女主持人的脸都看红了。你知道吧,Conquer就是那种拽了吧唧,又有点痞,还有点冷淡,那种勾人的劲儿,很招女人。”

付以冬翻了个眼,“算了,跟你说这些,你也不懂。”

*

周四晚上TG团建,齐亚男在群里发了地址,在正佳广场。余诺临时有个会要开,到的时候有点晚了。

她推开包房的门,里面已经坐的七七八八。

陈逾征一眼就看到她。

今天上海的气温忽然变高,余诺长发披在身后,穿了一条黑白色的高腰袖,A字米色短裙,腰后还有个大大的蝴蝶结。

她一进来,好几个人都不说话了。

余诺站在门口,抱歉地笑笑,“有点事,来晚了。”

齐亚男挥手招呼她:“没事儿,找位置坐吧。”

奥特曼和Killer同时站起来,“来这里!”

被他们夹在中间的陈逾征:“……”

Van和托马斯都心照不宣地开始笑。

齐亚男瞪他们一眼,警告:“够了啊,别动不动调戏小姑娘。”

余诺在应佳佳旁边坐下。有人递过来餐具,她道了声谢,拆包装的时候,一抬眼,看到坐在正对面的人。

想到付以冬前几天的那番话,余诺不由多观察了几眼。

热闹的人声中,陈逾征歪着头,姿态随意,一只手放在桌上,玩着水杯。不知道Killer在说什么,他漫不经心地一边听,嘴角还剩下点笑意,闲闲的。

或许是她偷看的久了,察觉到打量的视线,陈逾征收了调笑,眼睛一瞥。

视线毫无防备对上。

余诺无措,赶紧别开脸,手上继续拆着包装袋。心里默默想,付以冬说的没错,确实挺招人的…

吃饭中途,齐亚男挨个和每人喝了一杯。

余诺其实酒量不太好,但是不想扫兴,就多陪着喝了几杯啤酒。

差不多散场的时候,余诺脑袋已经开始犯晕。她去厕所洗了把脸,接到个电话,是江丽打来的。

喉咙卡了卡,妈妈两个字到底还是没喊出来。

电话一接通,江丽就在那边哭。问怎么了也不说话,就一直哭。

余诺推开一个门,关上,又问了一遍:“怎么了?”

“小祥他…他今天去医院…”

余诺坐在马桶盖上,心里一沉,“别哭,慢慢说。”

江丽抽噎了一下:“他今天去医院,突然查出了一种慢性病,小诺我本来不好意思找你们的,但是实在是没办法了。前段时间…他又出去赌了,家里根本拿不出钱治病…小祥现在人还躺在医院,明天下午还要做手术…”

江丽:“小诺,你问问你哥,还能不能借点钱我?以后我一定会还的,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话到这里,她没继续说下去。

余诺没出声。

“如果真的没办法,妈妈也不会来找你们的。我知道你和你哥都怨我,但当初如果不是你爸和那个婊子搞上了…我……”

余诺平静地打断她,“…你发个卡号我吧,我手里现在有几万,先拿去垫垫。多的,我也拿不出来了。”

“你哥呢?”

“别去找我哥。”余诺稳了稳声音,重复了一遍,“别去找他了。”

眼泪掉在手背上的时候还无知无觉,余诺擦了擦,发现自己哭了。

可能是酒喝的有点多,人也变得很脆弱,忽然想起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

不想哭,可眼泪在不停地掉,她心里倒是很平静。

应佳佳进来找她,喊了两声,“诺诺,你还在厕所吗?你还好吧?”

余诺蜷缩着抱住膝盖,抬起头,刚想开口,发现声音有点嘶哑。

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她有点难受。懒得收拾自己,不想动,也不想见人,回了应佳佳一句,“没事儿,我没喝多。”

应佳佳担忧,敲了敲门:“看你上厕所上了好久,真的没事吗?”

“真的没事,我在…”余诺抿了抿嘴,把哭音吞进喉咙里,“我在跟我一个朋友打电话。”应佳佳:“那我在门口等你?”

余诺:“你们先走吧,我等会还有点事,今天吃饭的钱我等会AA到群里。”

应佳佳走后,过了一会,手机响起来,余诺没动。

电话铃声一直响。

她迷迷糊糊的,摸起旁边的手机。

是陈逾征。

余诺按下通话键,低低喂了一声。

陈逾征:“你还在厕所?”

“嗯。”

“喝多了?”

“不是。”

陈逾征:“他们走了,你还有东西没拿。”

“你帮我放一下…”察觉到自己失态,余诺又哽了哽,才续上刚刚断掉的话:“放一下前台,我等会去拿。”

“知道了。”

“谢谢。”

余诺放下手机,把头埋进膝盖。大概半个小时之后,眼泪终于留干了,脚也蹲的发麻。

余诺扶着门慢慢站起来,手机掉到地上。她捡起来,发现电话还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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