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云边双手撑在她的耳畔两边,静静的看着她,然后低头吻着她的唇瓣,淡淡的描摹,由浅入深,再轻轻的吻了吻她的耳垂,用牙齿把耳坠子取了下来,在她耳边说:“是啊,这世上只有我能嫌弃你。”
“哼。”柳深深翻了个白眼,听得他咯咯的笑,好像很开心,她从来没见过他真正的笑过。
“我在你身边,你会变得开心吗?”她眼神里有期待。
“你说呢?”严云边单手把她的领口给解开了,他的探索和回答她一同进行,毫不影响。
柳深深浑身丝丝痒痒,难受的扭着身子,脸颊热得要滴血了,她保持着最后一刻的清醒:“别,大白天的,啊~”
“嘘,”严云边把食指压在她唇上,“等到晚上,你是想憋死我再去找别的男人吗?”
柳深深:“……”
门外挖墙角的四个人,眼神交换:真刺激啊,恨不得把门都推开了躲到床底下。
房里的人已经顾不上他们几个听墙角的了,柳深深陷入了严云边的温柔陷阱里无法自拔。身上每一寸肌肤都留下他的印记和汗水,浓稠的空气里弥漫着他的体温和味道。
严云边看着身下因为疼痛而皱眉的人,放缓的速度,他亲了亲她的额头:我不想和你敌对,纵使冠着严姓,也不想做你的仇人。
这是他所坚持的,再也不会改变。
也许是感到他的凝视,柳深深缓缓睁开一条缝,她咬着下唇,尽量不使自己发出声音,可身体的愉悦让她不由自主的随着他的动作而起伏降落。
他的眼睛好像会说话,是在说什么呢?公子,严云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救了她,而且他说‘无需担心,我来处理。’每一次都没有食言,虽然不知道他怎么处理,可总归是为她挡了危险。
第一次吵架的时候,一边害怕一边作死,明明怕得要死,却还是想要惹怒你,让你一气之下将我逐出云舒院。可,被你一眼识破了。
眼角滴落晶莹的泪珠,严云边低头将它们尽数吻去,苦涩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来,他心疼的看着她。
我说过,会护你周全。
“啊~”柳深深疼得微微拱起身子,她死死的抓着她的手,尽管指甲修得圆润,可力度太大,还是在他手臂上留下了深深的红色印痕。
严云边累得趴在她身上,忍得太久,一次释放让他浑身仿佛被掏空了一般。
“呜呜呜,你欺负我。”柳深深委屈巴巴的哭了起来,“疼~”
严云边侧身躺着,让她继续枕着自己臂弯,擦拭着她的满头大汗,既心疼又忍不住笑:“不许撒娇,我不吃这一套。”
“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柳深深泪眼汪汪的盯着他。
像极了受委屈的小猫,竟然还挺可爱的,严云边心情甚好,宠溺的亲了她一下:“你很可爱,我很喜欢。”
“我不信。”柳深深哼了一声,偏过脸。
“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
柳深深:“……”现学现用的吗?
月夜
严云边将她被汗湿而凌乱的头发整了整,瞧她眼眶还泛红,有些心疼的摩挲着她的脸颊,说:“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夫人了。”
柳深深无力的依偎在他怀里,她不知道初经人事这么疼,浑身酸痛,不能动弹,刚才说的那些不过是贪图一时的嘴快。愉悦时痛并享受着,可这后劲也太强了,她忽然觉得自己浑身轻飘飘的。
“我,好疼,好难受。”她疼得皱眉。
严云边神色一慌,把被子一掀,发现她身下一片血红。他立即披上一件单衣,用毯子将柳深深裹着,运轻功到后山的温泉。
温泉包裹着身体,柳深深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你可把我害惨了。”柳深深带着哭腔撒娇道。
“嗯,是我不好。”严云边从她后心处注入一些内力,护着她的心脉,保持心跳的平衡。
能见到这么温顺的严云边,柳深深暗自偷乐,果然被偏爱就是有恃无恐啊。她的身体其实不过是正常现象罢了,并没有很严重,只是她对这突如其来的爱,恍若梦中,如果很快就醒了呢?
所以,就算是梦,也要尽情放肆一下吧。
“你说,我什么时候会醒呢?”柳深深抬头,水汽迷蒙的眼中,竟生出了一丝不舍和悲伤。
“说什么胡话?”严云边好笑的看着她。
柳深深呼呼的笑着,没有说什么,像个小傻子似的紧紧抱着严云边,把脸贴在他胸前,听着他的心跳。
星月阁中,严云承凭栏而立,晚风吹得他的袍角猎猎而响。身后一人衣裳雪白,佛珠在手中慢慢捻着,目若朗星,浑身清冷之气,恍如画中仙,缓缓走来。
“相爷今日怎得这番好雅兴来这观星?”
严云承闻言低声笑道:“玄影,这里没人,有话直说无妨。”
玄影就是当朝国师,林星的师伯。
他和严云承并肩而立,俯视着京城熙熙攘攘,华灯初上的夜色,说:“话是有了,从何说起却有些难。”
“哦,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你困扰的?”严云承冷笑。
玄影:“阿弥陀佛,十八年前,你借着皇朝更替的乱世得到了如今的一切,可,总还有你遗漏的地方。”
“你查到了?”严云承敛起面上的表情。
玄影似乎叹了一声:“是啊,就在你身边。”
严云承目光一闪:“什么意思?”
“我算到你身边,便没了踪迹。”玄影眺望前方,捻着串珠,甚是不解,“你自己去寻答案吧。”
严云承沉着脸,莫名烦躁之际,瞥见了底下人群中,两个显眼的身影。
柳深深穿着和敏儿一起去买的暗红色长裙,上等的布料和精致的刺绣,梳着妇人的发髻,发间的珠钗是严云边亲自给她别上的,衬得她好似一个新嫁的小娘子。
出门时,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嘀咕一声:“乌鸦飞上枝头变凤凰就是这样吗?”
“胡说。”严云边在她身旁忍不住笑。
“你笑什么?”柳深深有些别扭,感觉摇身一变,变成了别人,“我们现在是不是平起平坐了?我不要叫你公子了。”
“那你想叫什么?”严云边给她腰封别上一块玉佩,有些期待的等着。
柳深深闭着眼睛沉吟片刻,再睁开一只眼偷瞄,发现那人岿然不变,笑道:“还是叫云……公子吧,哈哈哈。”
这个笑是很假了,严云边无声叹了叹。
现在走在如此热闹的大街上,她格外的安静,没有以前那般只要上街,嘴里吃的不停,如今温顺乖巧得很。
“怎么了?在想什么?”严云边见她情绪略微低落,有些担心。
柳深深摇摇头,冲他微微一笑:“现在是严夫人了,得优雅得体一些。”
严云边:“……”
其实是被严云边牵着手,他的手很暖,让她感到很安心。她忽然很贪恋这种温暖,想安安静静的感受着。
“我在想,”在沉溺这份被眷顾的爱时,保持着一丝清醒和冷静,以及自我怀疑。“我其实一点都不讨喜,我都不喜欢我自己,您怎么就喜欢呢?”
严云边握着她的手的力度稍微重了一些,好似怕她说完这话之后把手抽回去。
柳深深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他开口,有些懊悔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她假装好奇的东张西望,心知自己这样很讨厌,可是……这,真的不是梦吗?
“那你呢?”在柳深深觉得他不会出声时,触不及防被拷问。
柳深深茫然的看着他,脑中回忆起四年前,他们都不过是利益的棋子,根本也没记住对方的样子。四年后,重新认识,倒是有种再续前缘的玄幻。
“我呀,”柳深深踮起脚尖,把落在严云边头上的一片枯叶拿下来,讨赏似的凑到他面前:“能被人喜欢自然是好的,你喜欢我久一点,好不好?”
严云边脸色柔和,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那你也喜欢我久一点。”
“好!”
街上杂耍的,卖吃的喝的玩的,柳深深再也不装优雅了,立刻放飞自己,带着严云边穿梭在人群中,没一会儿,竟然走出了严云承的视线。
“相爷,该回去了。”夜风微凉,严峰上来说道。
严云承眯了眯眼,有些心不在焉道:“严峰,你说,有必要和一个丫头过不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