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冠军都归我(76)

“能过几天吗,等比赛忙完了我就回去。”

“这怎么能等呢,”李国涛语气焦急,“警察也说了,再等人家就直接上法院起诉了。”

他一句话把李浔逼得哑口无言,沉声道:“哪个警局?我现在马上回来。”

宋仰耳朵很尖,听到这话,起身走出去,等他挂断电话,立刻问:“这个时间你去警局做什么?”

李浔把事情简单交代一下,说:“我爸一个人肯定搞不定,我得回去跟他们谈谈。”

宋仰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弄蒙了,直到李浔把初之带出门,才追上去说:“我也去吧。”

李浔被张寒的事情烦得头疼,忙慌中说了句:“你去能干什么?”不过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用错态度,又补充道:“你乖乖在家呆着,我会处理好的。”

即使这样,宋仰的脸上还是难掩失落:“那明天你自己去机场啊?”

“嗯。”李浔临走前揉了他后脑勺一把,“你今晚早点休息,晚安。”

宋仰像条孤独的大型犬,趴在走廊的围栏上目送他们离开。

李浔抵达南城分区派出所已经晚上九点多了,报上姓名后,一位年轻警员将他和初之带往调解室。

李初之胆怯地张望四周,拉了拉李浔的手,小声问:“舅舅,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谁犯错了吗?”

李浔低头笑笑:“别怕,没有谁犯错,警察叔叔需要我们帮个忙,一会儿他们会问些问题,我们配合着回答完就可以回家了。”

李初之这才放松下来。

调解室冷冷清清,就一张桌子,张寒坐在方形长桌的尽头,抬眼看见初之,眼睛亮了亮。

他指着初之说:“警察叔叔,这就是我女儿。”

很显然,坐在他边上的那位中年男警员对这个称呼很不满意,没接茬,并且凉飕飕地白了他一眼。

倒是在见到李浔的那一霎,起身笑脸相迎,还给他搬了把椅子。

“这边坐。”

李浔道了声谢。

民警入座,边倒水边说:“在你来之前呢,张寒已经跟我们说明了他的情况,我们这边请你过来,就是想把情况再了解一下,想办法帮你们一起把孩子的问题解决了。”

“不好意思,”李浔实话实说,“我还不是很了解对方的情况,我对他的印象只停留在十年前,他在我姐怀孕六个月的时候劈了腿,之后跟别的女人结婚了。”

“那次的事情是个误会。”

李浔冷眼看他,把初之交给了派出所里另外的民警照看。

或许是有警察在场,张寒的态度比之前缓和许多,甚至称得上低声下气。

他的前额埋进双掌,声音几乎快哭出来:“那真的不是我的本意……”

十多年前,张寒还在商品市场做批发生意,经朋友介绍认识了李沨,俩人一见钟情,很快坠入爱河。

在未来规划上俩人也一拍即合。李沨辞去当时摄影师的工作,到张寒的店里帮忙,运用所学到的一点知识,开网店拓展线上业务。

那会儿淘宝行业还没完全兴起,张寒负责实体店经营,李沨则负责线上交易。

她本身不是干这行的,一切都是从头学起。

挑货,熨烫,拍摄,修图,上架,忙忙碌碌一天也就卖个四五单,扣除当时较为昂贵的运费成本后,挣不了几个钱,甚至还因为要买拍摄道具而倒贴钱。

这一切张寒父母都看在眼里,再加上老两口对搞艺术的有些偏见,认为她不够脚踏实地,就劝说张寒和李沨分手,介绍另外一个姑娘给他认识。

那姑娘研究生毕业,在高中当老师,工作稳定且体面,在家长眼中,这俩人条件都没有可比性。

张寒提出要和李沨结婚的时候,遭到老两口强烈反对,张寒母亲还因为这事儿气出心脏病,进了医院。

这件事情李沨并不知情。

后来,在张寒不知情的情况下,家人把那位老师带进家里做客,介绍他们认识,张寒和她吃了顿饭,送她回家。

意外的是,老师当晚就向张寒表达了好感,隔天又约他一起吃饭。

张寒没有拒绝,事情就向着不可预估的方向发展了。

而另一边,李沨还是一如既往地守着那家不怎么景气的网店,学习运营知识。由于经期不准,又没什么妊娠反应,直到裤子变小穿不下,她才发现自己怀孕了,那时候初之都已经快四个月了。

当他把这个消息告诉张寒的时候,张寒震撼又矛盾,出于愧疚,他向老师提出分手,希望断绝来往,但这位也不是善茬,意识到自己被玩弄后,上门讨说法。

李沨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现男友劈腿的。

“我承认,当时我愚蠢,自私,贪心不足,犯下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这么多年都没能和初之见面是我活该。”

李浔抱着胳膊,面无表情地看他:“你都说这是不可饶恕的错误了,现在还在这演什么呢?”

张寒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接,愣了愣,垂眸不语。

民警低声说:“实际上他也受到该有的惩罚了。”

这个惩罚对于男人来说实在是难以启齿,张寒开不了口,最后还是民警委婉地将实情转达给李浔。

张寒长期服用药物,导致身体机能下降,某方面功能已经不奏效了。

李浔险些笑出来。

这十年里,互联网产业蓬勃发展,张寒完善供应链后,线上生意做得如火如荼,身家翻了百倍不止,唯一的遗憾就是无法生育,几年前发现妻子有了外遇后,俩人分道扬镳。

民警将压在手下的一页纸推向李浔:“我们对他进行过一番教育,他现在也意识到自己错误,他的诉求和给你们提供的补偿,都已经写在这张纸上,你可以看一下,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再进一步商量。”

李浔捏着纸张的一角,飞快扫过。

要求无非就一点,初之的抚养权。

下边密密麻麻罗列的都是给李浔和李国涛俩人的补偿。

张寒见他快读完了,小声补了句:“你父亲的情况找工作肯定也不方便,我可以在北京给他提供住所和工作,长期又稳……”

“你让我爸给你打工啊?”李浔冷笑着,指尖一弹,纸张从他手底下飞出,飘到对面,张寒没来得及镇住,眼看着它如同一片羽毛落到地上。

“就三十万也好意思拿得出手?”

张寒弯腰拾起,眉宇间倒也没表现出什么不悦:“那你说,你要多少钱,不过分的要求我都能满足。”

“你真当自己是在演电视剧呢?”

李浔起身欲走,张寒激动地一拍桌子,几乎要跳起来。

“她是我女儿!我能把我现在拥有的全部都给她!而你呢?你能给她什么?你将来就不准备组建新的家庭?”

李浔眼前闪过一张脸,心神一晃。

张寒继续说:“说白了,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你只能把一部分的精力和感情投入在她身上,假如她长大了,想要出国留学呢?你舍得把小半辈子赚的钱都砸她身上吗?”

“就算你舍得,她舍得吗?她想要的,终究会因为内疚而不敢张口,但我想,她对我不会,因为她知道我是她父亲,照顾她是我的责任和义务,给她什么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不否认你给了她很多的关爱,把她照顾得很好,但我可以给她更多。”

但我可以给她更多。

他选了一个让李浔无力反驳的角度。

窗外起风了,李浔迷迷瞪瞪地牵着初之,离开派出所,之后完全凭借着本能,开车回到小区。

月色朦胧,路灯下,李初之踩着李浔的影子走。

“舅舅,爸爸说开学要带我去北京读书,你同意吗?”

“同意啊。”

李初之愉快地笑起来。

她并不知道两地相隔多远,也不清楚两个家庭间的矛盾与隔阂,更不会明白李浔内心的千愁万绪,于是得寸进尺地问:“那你和爷爷能陪我一起去吗?”

李浔没法正面回答,低下头,柔声道:“我把你送过去好不好?等放假了我再过去接你。”

李初之心里门清,努努嘴:“你没办法陪我对吗?要是你不去北京,那我也不去了,我去跟爸爸说。”

去北京……

北京。

其实李浔一听见这两个字,脑海第一闪念不是别的,而是体育总局的训练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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