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蛊精之你死我活(43)

作者:由几子 阅读记录 TXT下载

那三大车皮毛和药材他并不担心,即便被匪盗打劫,这么大量的辎重,移动起来并不容易,劫匪能从他手里抢走,他就有办法再把他们夺回来。而那些珠宝却要费一番心思。他和一个靠得住的伙计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地把那些珠宝缝到肥厚蓬松的狐尾里,哪个狐尾藏有珠宝,只有他们知道记号。几十个珠宝分散到上千条狐尾里,并不容易找到。

来的时候,隔三差五的就会遇见拦路打劫的,但因为没多少人知道他们的行程,遇上的多是些没有预谋的小贼,久源对付他们不在话下。但此番回家却不同,马牙噶不是个大地方,他们在马牙噶的行踪或多或少都已是公开的秘密,恐怕已经有人在路上布下了埋伏,只等他们这块肥肉了。为了掩人耳目,久源大张旗鼓地带着货物按来时的原路返回,但进山以后却趁着夜色暗渡陈仓,连夜拐到了另一条很少被人知道的小路上。那条小路是前朝西征平叛时,为躲避被叛军买通的部族骚扰而开辟的运送粮草的通道,因为年代已久,知道的人不多,久源还是在军中履职时听说过这条小道。道路虽不好走,路程也要长些,但却可以出其不意,躲开劫匪,省去不少麻烦。

如果能够顺利到家,卖出这批货物,再加上携带的珠宝,家里不仅能还清全部亏空,还大有盈余,除了重建货栈和作坊外,在独角镇附近置办百亩良田亦都不在话下,李家将恢复元气,从此衣食无忧。

如果顺利,他将能为年迈的父母和他自己的家小撑起一片天空,李家的复兴就在此一举!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前胸被晒得暖乎乎的,李久源把斗篷的帽兜推到脑后,用马刺轻磕马肚,右手扯了一下缰绳,调转马头向南而行,身后的两辆大车摇摇晃晃地跟随着他钻进了树丛。

第62章 另一种生存

几天后祝妈就下床了,但究竟发生了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说自己在灶台前烧水,等水的功夫,借着灶膛里的火光做些针线,迷迷糊糊地瞌睡了,后面的事就不记得了。好在发现的及时,损失并不大,老爷夫人都没苛责什么,玉篆当然更不会,只是觉得原来利利索索,爽快开朗的祝妈人有些呆呆的,无精打采,只是劝祝妈好好养养,别落下病根。

可玉篆虽然嘴里这么说,心里却是疑云满布,祝妈的样子不能不让她想起李财两口子和李宝一家,他们生病以后和祝妈的样子总让她觉得有什么地方如出一辙。玉篆原本想和公婆说出自己的担心,可转念一想,这几个都是家里的老仆,深得公婆信赖,她一个刚进门没有多久的新媳妇,在公婆前面嘀咕老家人,恐怕公婆会误会。

就这么过了几日,家里一切如常,没再发生什么事情,但玉篆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尾随着她,究竟是什么,她也说不清道不明,只是被跟踪和窥视的感觉总也抹不去,而且那尾随她的东西,似乎布满她的前后左右,逐渐逼近,收的越来越紧。

这是怎么了,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一天到晚地胡思乱想发神经,玉篆叹了口气。

其实她的直觉没错,那个包围着她的阴谋正一步步地向她逼近,越收越紧,计划一步接一步,虽然出了些小纰漏,但还算顺利,现在只剩老爷夫人,还有玉篆的贴身侍婢坠儿了,胜利的曙光隐约可见。

但它们很累,真的很累,自从上次复壮以后,它们已经等了好久,它们老迈、虚弱、力不从心,它们每天都硬捱着,咬牙撑着,每天都在数着天数,盼着那一天来临。那将是一个黑暗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但它们心里却是曙光微曦,启明星冉冉升起,新的时代就要来临!它们要用玉篆的胎儿,让自己获得重生,恢复活力,然后它们可以过上好长一段安稳的日子。

自从路满在那个朔月的夜晚,把它们带到这个世界,已经有几千年了,一路走来,跌跌撞撞,数度九死一生,其中的孤苦,绝望,挣扎,和彻骨的痛,也只有它们自己知道。

寄居在人身里好快活啊!温暖,舒适,富足,还有人身能提供给它们的特殊营养,它们分裂旺盛,繁衍不息,但它们也要为此付出代价,就像一把旺火,来得快,去得也快。过度的分裂让它们体力透支,只要十几年的光景就变得疲惫不堪,虚弱苍老,必须借助胎儿特殊的营养和精气才能恢复元气。

可如果以为这对它们意味着折磨,那就错了,这其实是它们的好时光好日月,而这样的好日子并不多得,大多数时候,它们只能栖身在霸龙江沿岸的石洞里,有时是五丈岩,有时是上游的栉水潭,有时是下游的龙鳞壁,或是其它的什么地方。它们东躲西藏,颠沛流离,或者因驱赶被迫迁徙,或者为了逃生而舍弃巢穴,无法依附在人身的时候,栖身在冰冷浑浊的江水里,饥寒交迫,半死不活,每天都在生与死的边缘挣扎,在世界的夹缝里求生存,幻想着能有一天找到可以依附的人身,让它们有片刻的喘息,就好像在漫长而寒冷的冬夜,能有半个时辰坐在炉火边烤一烤冰冷的手脚。

夜深人静的时候,在黑暗的屋子里,它们静静地坐在一起,它们不用说什么,它们都心灵相通,所有的痛和苦,所有的艰和辛,所有的血和泪,都已经烂熟于心。它们两眼发光,但不是因为愤怒和兴奋,而是因为悲戚和哀伤,紫绿色的晕光少了几分犀利,多了几分柔和与哀婉。它们静静地坐着,回忆着几千年的艰辛和悲惨,悲怆的感情化作人身的泪水,缓缓地流出眼眶。

第63章 狼嚎

就在蛊精为它们的命运悲戚的时候,隔院的正房里,李崇礼正在灯下读书,夫人坐在床上,整理杂物,身边放着几只储物的盒子。天阴了一整天,却丝毫没有要下雨的迹象,窗外一丝风都没有,蝉声,蛙声,蟋蟀声响成一片,一个赛一个地比声高。

外间,李玉家的在给老爷夫人准备睡前喝的安神茶,她把莲子,桂圆,红枣和甘草放进茶壶里,然后低头用眼角向里间瞟。隔着门看不见老爷,只能看见夫人正忙着整理盒子里的东西,李玉家的挪动两步,用身体挡住茶壶,然后从前襟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打开,把包里的粉末倒进茶壶里。吊子里的水已经烧好了,李玉家的提起吊子,往茶壶里冲水。

窗外的虫鸣好像突然间升高八度,声音也响了许多,李崇礼和李夫人都感觉到了异样,不由得抬起头侧着耳朵听。窗外依旧黑漆漆的,一丝风也没有,除了虫鸣,世界好像静止了。

“今儿是怎么了,叫得这么欢实?”李夫人盯着窗外说。

“就是啊,好像比谁声高呢。”李崇礼手拿着书,眼睛却看着窗外,不置可否的说。

李玉家的从门外进来,手里的托盘上放着茶壶和两只摞在一起的茶碗,她把托盘放在桌子上。烛火照出茶壶长长的阴影,一直延伸到桌子的边沿,李玉家的从茶壶里倒出两碗茶,对老爷夫人说“老爷夫人,该喝茶了。”说着端了一杯奉给李崇礼,李崇礼放下书接了。李玉家的又端起一杯给夫人,李夫人放下手里的东西,刚把茶杯接到手里,一声狼嚎突兀地响起,好像钩子一样扎进人的心肺,一声未落,一声又起,蛙虫的叫声随着狼嚎戛然而止,李夫人吓得手一哆嗦,茶杯哐当一声掉到地下,摔碎了。

屋里死一般的寂静,窗外也没有一点声音,李玉家的干咳了一声,蹲下身收拾摔碎的茶碗。李夫人手捂着胸,喘息着说“吓死我了。今儿个怎么会有狼,这里很少有狼来的。””

李玉家的把碎茶碗放到托盘里,端着去了外间,不一会儿又拿了一个茶杯进来,倒了一碗茶给夫人。

又有几声狼嚎响起,在寂静的中听得分外真切,令人毛骨悚然。

玉篆正和坠儿在灯下做针线,狼嚎声来的突然,她手一抖,针扎进手指。她把手指放进嘴里吸吮,心咚咚地跳个不停。坠儿惊恐地看着窗外说“这里还有狼吗?”她声音很轻,好像怕惊动了狼群。

狼群应该就在对面石崖上,感觉离得很近,玉篆放下手里的活计,站起身走到窗户跟前。她用手抓住窗扇的把手,想掀起条缝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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