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耿炎也不知道江沐是累昏的还是被自己吓昏了,半夜酣畅完,心底的燥火熄了大半,耿炎整个人也冷静了不少,看着身下憔悴漂亮的人儿,眼角湿红湿红的,额前的碎发凌乱的贴着前额,整个人如从水里刚捞出来一样,心一时又烫又软。
耿炎心情出奇的好,他低头亲了两口,然后翻身躺到一边,伸手端起桌上的水喝下。
耿炎又起身倒了半杯温水,含了一小口在嘴里,转身捧起江沐,嘴对嘴的给江沐喂了一口。
昏睡中的江沐的确早已口干舌燥,迫不及待的咽下,耿炎趁机来了记深沉而又热烈的吻,随之继续喂水……
水喂了半杯,江沐逐渐清醒了过来,结果一睁眼看到头顶上耿炎那张邪笑盈盈的脸,心头忽的涌起一阵绝望,随之眼泪就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江沐感觉自己这辈子完了。
耿炎也不想再吓唬江沐,他将江沐轻轻放回床上,然后手支着脑袋斜躺在江沐身旁,笑着道,“放心吧,我健康的很,没病。”
江沐依然在哭,显然不信,他对耿炎风流成性,所以身染恶疾一事深信不疑,而自己被耿炎里里外外荼毒了那么多遍,肯定也病入骨髓没救了……
他下半辈子恐怕真要在与病魔的斗争中熬过了。
江沐越想越心冷,他揪住被子,整个人闷进被子里,无比绝望的哭了起来。
耿炎哭笑不得,他揪住被子边缘轻轻拎起,看到里面那颗哭的一颤一颤的脑袋,再次道,“跟你说实话吧,自从之前跟你做过后,我也没再找过其他人,这段日子我忙的不可开交,根本没空也没心思找人做这种事。”
“你……你骗人……”江沐抽噎的声音从被子里出来,但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你……你明明有找其他人……”
耿炎微微皱眉,总觉江沐这话有种特别的意味。
就像吃醋的小媳妇在质问自己老公是否出轨了一样。
啧啧……
耿炎细品了一会儿,忽然感到一股没来由的亢奋,他掀开被子又一把抱住江沐的腰,脸贴着江沐的脑袋,意乱情迷的温柔道,“真的,我就只有你,你看到那个,我就让我陪我吃过两顿饭而已,其余什么都没做。”
江沐只是希望耿炎的确没病而已,但他总感觉耿炎此刻正在跟他表述一种诡异而又可笑的忠心。
但听耿炎的口气,似乎不像在骗自己。
真没病?
江沐不再说话,反正不管耿炎是否有病,他觉得自己事后都有必要去医院做个检查。
早发现早治疗。
江沐实在太累了,也没有再和耿炎争辩什么,他很快便陷入疲惫的困顿中,连眼皮都快撑不开了。
然而没一会儿,迷迷糊糊间,身上又压下一股重力,江沐吃力的睁开双眼,就看到上方的耿炎,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是不是缓过劲儿了?”耿炎笑着轻声问道。
江沐皱着眉,困倦中大脑变的犹如迟钝,他压根没明白耿炎的意思。
“那我们玩点有意思的。”耿炎看上去迫不及待,但还是耐着性子道,“你放心,我接下来尽量温柔一点,也不要你做什么,你就撑着点别昏过去就行了。”
江沐原只睁开一半的眼睛,在惊恐中难以置信中缓缓瞪圆,“你……你要干……干什么?”
耿炎搂着江沐的腰,将江沐整个人抱的坐的起来。
江沐整个身体都快吓僵了,“已……已经够了,别……别唔……”
江沐感觉耿炎今晚要么是吃了药,要么是打了兴奋剂。
要么本身就不是人!
正常人绝对不会有这么恐怖的体力。
江沐真觉得自己要死在这了。
床单和被子都被耿炎睡前扯掉扔在了地上,耿炎抱着江沐直接睡在席梦思上所铺的鹅绒床垫上,身上盖的也是事后清洗完,他从柜子里拿的新的被子。
只因折腾的满床狼藉。
耿炎一觉睡到了中午,还是被一通手下打来的电话给吵醒了。
目前新项目起手,他根本无法脱离公司太久。
挂了电话,耿炎又抱紧的怀里的人,用力嗅了两口。
这酒店的沐浴露和洗发水还挺好闻的,香味在江沐身上留了一夜。
耿炎又将脸埋进江沐的脖颈间如痴如醉的嗅息,头发刺挠着江沐细腻的脖颈,很快江沐便皱着眉,惺忪而又难受的睁开了眼睛。
记忆也一点点的恢复……
江沐想说些什么,但喉咙干涩而又疼痛,身体更跟废了一样,好一会儿都没能缓过来。
知道江沐醒了,耿炎这才松开了江沐。
“你昨晚那么主动干什么?”耿炎说的跟真的一样,“幸亏我见多识广把持住了,要不然真要被你榨的一干二净。”
江沐半睁着双眼,虚弱的看着眼前这张笑脸,虽然昨晚的记忆异常混乱,但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全程没有表现出所谓的“主动”,另外他也没感受到耿炎那句“幸亏把持住了。”
这个混蛋明明昨晚跟吃嗑了药一样。
江沐嗓子已哑的一塌糊涂,他也懒得开口去辩解什么,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耿炎又亲了江沐两口,这才起身下床。
洗漱穿戴好准备离开时,耿炎又在床边坐了下来。
江沐闭着双眼,但耿炎知道他没有睡着。
“好好休息,下次我有需要,会再给你发消息的。”
耿炎话说完,江沐那蒲扇似的睫毛惊恐的抖动了一下。
耿炎勾唇轻笑,他微微俯身,在江沐耳边喷洒着呼吸的热气,缓缓道,“下回玩个难度更高的。”
看着江沐颤栗的双肩,耿炎心满意足的起身离开了房间。
听到套房门关上的声响,江沐这才缓缓睁开双眼,他用力翻了个身,面朝上的正躺着在床上,这时腰间传来一阵酸痛,江沐一连倒吸了几口气。
光看到的,手臂上就要连着好几个牙印,江沐不想也知道这会儿自己身上有多少不堪入目的痕迹。
江沐就这么躺在床上缓和了许久,感觉恢复的差不多了才下床。
身上披着睡袍,江沐就跟腰椎老化的老人一样,一手扶墙一手扶腰的缓缓朝卫生间迈进。
身上很清落,显然是昨晚事后被耿炎清洗过了,江沐隐约从脑海中搜刮出一些昨晚的记忆,后半程他半昏半醒,所以记忆很模糊,依稀记得被耿炎抱到浴室后,洗到一半又被耿炎抵在了墙上。
后来好像就真昏过去了。
站在洗漱台上的镜子前,江沐看着满身的狼狈,牙磨手捏的淤痕密密麻麻,说是昨晚被人群殴了几个小时或许更容易让人相信。
和曾经他把自己当做小汤圆时做的相比,简直天壤之别。
因为知道自己不是小汤圆,所以做起来才更肆无忌惮,只但凭着一股蛮力,自顾自的享受痛快,给他的,就只有油煎火烤似的煎熬。
一想到这才是与耿炎两月协定的第五天,江沐心就跟塌了一样失力。
江沐又洗了个澡,出来后在床上趴了一会儿,本想再休息两小时再走,但又心疼公寓里没人喂食的饺子煤球,所以歇息了半个小时江沐就离开了酒店。
江沐离开的时候,将衣领完全竖了起来,以便来遮挡脖子上五六处大大小小的吻痕。
回去的路上,江沐在一家美妆店别扭的买了一支遮瑕膏,这是他在手机上查到的,说可以遮掩人皮肤上的斑点,对一些淤痕有同效。
江沐回到公寓,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他先给饺子煤球喂食,然后又洗了个澡,将换下的衣服洗掉,穿着睡衣瘫躺再沙发上……
依旧腰酸腿疼,跟被人分筋错骨了一样。
一静下来,江沐满脑子又是昨晚的画面。
想起的越多越无地自容,浓烈的羞耻感更折磨人,为不让自己胡思乱想,江沐逼着自己去遥想未来……
江沐又在日历上画了个圈。
两月结束后就去棠海市,曾在那里的孤儿院长大,那是他除了中安市外最熟悉的城市。
卖掉这栋公寓,再去那边的郊区买栋相对便宜点的公寓,这样手里能有不少存款。
然后再找份稳定的工作,结识新的朋友。
人生就这么默默的,安静的,重新开始了。
虽然是孤单单的一个人,但至少不会再经历他承受不来的起起伏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