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们对我恨之入骨(193)

作者:吃鲸路人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你在做什么?”

沈弃的嗓音又哑又沉,却放得很轻柔,不突兀,直往人耳朵里钻,像是放了把蓬松犹带小勾子的羽毛,挠得人从耳廓一路痒到了心里。

林寒见背脊一震,手指不由自主地蜷缩了点,像是在沈弃的脸上若有似无地撩拨了一把,床帏间的话总是时刻都如夜语轻话,她的嗓音亦低回婉转:“看你睡觉的样子,觉得新奇。”

沈弃本就被她一个动作抓住了心思,又听到她这轻言软语,视野里全是她此刻将醒未醒的惺忪模样,一双桃花眼眼尾轻扬,其间水波潋滟,流转春色,未语先羞,几点慵懒点缀其间;面若桃花,唇点朱砂,无论哪一处都引人流连忘返,视线难移。

他们又离得这样近。

沈弃只稍稍垂首,便吻住了她。

“唔。”

林寒见垂着眼,眼睫扇在沈弃的脸上,换了角度,就同他的眼睫交错缠绕。过于亲近的姿态自醒来起便无声无息地存在着,如今更甚,这般亲密交融、形容散乱的固执相拥前所未有,林寒见不大适应,却并不讨厌。

沈弃的手指摸到了她的锁骨,动作便止住了,坐起来之后还顺手将她拉起来,替她捋了捋鬓发;而后他才去拿被挤到角落里的白玉面具,余光望见林寒见还在看着自己,笑道:“傻了不成?”

此刻他脸上绯色愈重,唇色艳艳,倒不显得颊上的印记颜色多么突兀了。

林寒见多看了几眼还是分辨不出,随口扯道:“我走前让你想一想我们将要做的事,你想到了没有?”

沈弃正戴着面具,指尖顿住:“还未。”

他与林寒见分别没多久,就开始筹备往流风城赶,一大堆急需解决的事和一团乱麻似的思绪绊住了他的脚步,令他无暇分神。

沈弃好似有点愧疚,很快道:“我现在想。”

屋外敲了两下门:

“阁主,西北来人求见。”

“……”

林寒见忍俊不禁:“你去吧。”

沈弃一时没动,大概五秒,他握了握林寒见的手,抿着唇,显然不悦地走了。

门扉合上,唯有几声清脆鸟鸣传来。

林寒见盘腿正坐,开始调息。

她才方醒,却隐约觉得体内灵力充沛,残存未愈的内伤都在这股逐渐兴起充盈的内力中迅速消退痊愈。

林寒见试探着提了气,并没有滞涩感,索性大胆些,将灵力大开大合地运转一周,浑身如清水涤荡,灵台清明镇定,经脉却活泛有力,彷佛随时都能同人打一场的爽快。

她的修为绝对提升了至少五个阶层。

所谓顿而飞升,境界堪破,乃是自身修为已至圆满,方能有突破。她最近这段时间根本没有专心修炼的时间,再者说,即便是突破,也没有一下子突破这么多阶层的。

这是哪里来的力量?

打完boss后的掉落奖励?

林寒见直觉和那个世界意识没什么关系,那就是个废物,关键时刻还被变异物种南星压一头。

她思索一阵,将储物袋拿出来,再次试着发动物品功效,心随意动,下一刻眼前的景物便尽数改变。

是她自己的家中。

……哇哦?

林寒见特意看了下时间,这次的两边跳跃,时间就是同步的了,倒是有种走上秩序的正规感了。

最大的不同,是她开始对这几样物品模糊地产生掌控性,而非先前一昧地使用。

她回复了一些必要的邮件和消息,附带说明自己还在休假中,再回到沈弃的房中,凳子还没坐热,沈弃便回来了。

面具总是能遮挡住人脸上能反映出的大部分情绪,林寒见瞥了眼他紧绷的下颌,水过无痕地将视线收回来:“怎么?这是突然想到要给我派遣什么可做的活计了?”

沈弃默了一下,道:“暗卫说房中无人的气息,我以为……”

林寒见早猜到她周围有暗卫,就是没想到沈弃会直接说出来,颇为意外:“你以为我走了,所以你就这么赶过来了?”

沈弃并不正面回答,顾左右而言他:“我事已毕。”

林寒见用洞察的目光无形地施予了沈弃数秒的压力,而后才恶作剧成功般地心满意足,道:

“正好,我想到了一件我们首要要去做的事。”

“什么事?”

“在院子里搭个秋千。”

第一百五十六章

沈弃的手不怎么能使得上劲儿, 他没有做重活的机会,也就显不太出来,一搭秋千便原形毕露, 左支右绌。

林寒见抢下了他手里的活儿, 也不是真要他现在就亲力亲为地弄出一个秋千,同他在烧好了茶水的石桌边坐下,率先掌握话语先机:“知道为什么是搭秋千吗?”

沈弃稍作回忆, 未果。

“五年前我院中有一架秋千,你曾说那东西劣质不堪,毁了整座院子的美感。”

林寒见略带玩味地道,“从那时起我就想着,什么时候让沈阁主亲手做一架配得上这院子美感的秋千,届时我倒要看看, 是何等惊世骇俗的秋千。”

“你把‘惊世骇俗’用在这里……”

沈弃哭笑不得,顺着林寒见说的时间线认真回想一番, 表情顿时变得有几分古怪,“我想起来了。”

确实有这么一件事,那架秋千是当时翙阁中一位云字的任务者所做,若是这样也就罢了,他还特地对林寒见说, 这是专门为她所做。好巧不巧沈弃来找林寒见,正听见了这句话;林寒见不知前情, 无法知晓彼时沈弃的想法, 还顺嘴夸了一句那秋千。

沈弃那会儿还是个阴阳怪气得十分尖锐的人,浑身上下戾气重的不得了, 当场讽刺了一句, 却不是冲着林寒见, 而是对着那不知死活来献殷勤的云字任务者。

“噢~”

这个单音节被林寒见说的百转千回,余音绕梁,分外意味深长,“原来你是吃醋啊。”

沈弃不大自在。

林寒见还偏要逮着机会损他:

“不愧是沈阁主,吃起醋来都如此高深莫测,令人摸不着头脑。”

沈弃揉了揉额角,似乎很不想面对:“往事不可追。”

林寒见状似赞同地点点头:“得饶人处且饶人。”

沈弃难得体验了一把作为被“饶”的角色,表情精彩。

他握着茶杯,手腕不经意地抖了一下,即刻便放下了,神色间未有不妥,不显山露水。

林寒见瞥见了这一幕,却没立即发作,另起话题:“将我身边的暗卫都撤了吧,他们拦不住我,不如留作他用。”

“若你有需要,会方便许多。”

“我不喜欢被人看着。”

“……好。”

沈弃其实还想说点什么,奈何这事确凿没什么正当理由,且他对林寒见无可避免地存着失而复得的小心翼翼,根本不想在一些小事上和林寒见起冲突。

沈弃的指尖在杯身摩挲了两下,那份小心翼翼的情绪影响到了他的思维,以至于平时巧言令色、长袖善舞,此刻却嘴笨拙舌,难以挑出可用的合适话题。

他站起身,准备继续未竟的秋千事业。

林寒见一把擒住他的手腕。

稍微捏了捏,她的指尖都没有掐在什么穴位上,沈弃的手腕便开始发抖。

林寒见看着这场面就摇摇头:

“你现在这手,强行去搭秋千怕是得废了。”

“那就过几日再搭。”

沈弃分外好说话的样子,从善如流地止住了动作。

“项医师那边怎么说?”

“还需月余恢复。”

“月余啊……”

林寒见沉吟着,倏忽脑袋歪了歪,打量着沈弃的眼神仍旧清明锐利,“你方才搭秋千,许久未曾出现衰竭虚微之相,也不曾咳血,然而双手却一直提不上力气,真的只是灵力反噬?”

她的语气冷静平淡,却无端透出一种“我只会问这最后一次”的意味。

这种不是威胁胜似威胁的话,效果却逾数倍。

“我知道你瞒我肯定是有自己的理由,但我现在想知道真相也有我的理由。”林寒见道,“我不知道你的确切情况,难免感到担忧。”

“我知道。”

沈弃唇线平直,略有叹息无奈的意味,“而且你似乎还有点生气。”

“你心里有数就好。”

不算旁敲侧击的试探追问,她也拿出正儿八经的态度正式询问过他,但他每次都或巧妙或佯装地遮掩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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