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一秒,他的唇紧贴过来,穆琳琅全然没准备,唇启惊呼,他顺势钻进来,流连忘返。头一次,他的气息和自己的交融,穆琳琅满腔的欢喜要溢出来,微微睁眼,只瞧见他浓密的睫毛低垂着,心上便如装了一只小鼓,没规律的敲击着。
阖目,伸手去探他的腰间,萧承翊的手掌也正好抚上她的背,微微用力,两人便跌在厚厚的被褥上,亲了好一会儿,萧承翊才放开她,穆琳琅微微喘气,眨巴着眼睛,看到萧承翊的唇上沾上了她的口脂,更显得殷红,忍不住伸手去摸,又问道,“王爷,你的身体,现在不大合适吧。”
作者有话要说:嗯,这两只终于说开了
☆、无二
萧承翊似乎还没明白她在说什么,只是欢喜过了头,忘记背后还有伤,一扯到便皱起眉头来,穆琳琅赶紧起身,“伤到了?我就说你太着急了嘛。”
她作势下床,“我去拿药膏来。”
“别动。”他制住她的手,让两人互靠着里侧坐下,温柔的开口,“不碍事,你陪我待会儿。”
“待多久都成。”穆琳琅笑应,和他依偎在一处,一缕头发落在脸颊上,她伸手一摸,又小声惊呼,“王爷把我的发髻都弄乱了啦。”
萧承翊侧身细细看了下,点头笑道,“还好,乱了再梳就是。阿琅,很好看。”
这一声阿琅,让她心里又微颤了下,连连喜道,“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王爷以后,便这样称呼我好了。”
“你喜欢?”他问。
穆琳琅吻上他的左脸,孩童一般的欣喜与笃定,“特别,特别喜欢。”
人逢喜事精神爽,穆琳琅和萧承翊说开之后,从里透外都散发着光彩,她心里合计着,既是夫妻,当然要一同睡啦,她的院子大些敞亮些,定在她那里比较好。可王爷如今身上有伤不便挪动,还是她先搬过去吧。
于是乐滋滋的哼着小曲儿,亲自监看几个小丫鬟搬运物件,桌上是长姐刚刚派人送来的红豆糕,她正探手去拿,如珠哭丧着一张脸挡在她眼前,“王妃。”
“你怎么啦?”琳琅收回手,眼中还是带着笑意,并非是不关心如珠状况,而且现在她实在太开心了,笑容如何也抑制不住。她拍拍跟前的的凳子,“坐下说。”
如珠依言坐了,又从袖中拿出叠的整齐的素帕来,放在桌上,琳琅疑惑的拿起,展开后看到上面的墨迹,忍不住笑容满面,低声念出来:“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再去看如珠,她脸上扬起一抹绯红,琳琅笑着打趣:“我家如珠这么受欢迎啊,哪位小公子给你的?”
“王妃!”如珠急忙惊呼一声,待搬物件的丫鬟都走出去了,才略一侧身,委屈的开口道:“说起来,这事儿都要怪王妃。”
“怪我?”琳琅放下那帕子,略想一想,“这种好事,怪我便怪我吧。”
如珠忙道,“王妃可知道是谁写的吗——是逐星!那晚我替王妃去问话之后,第二日他瞧见我便怪怪的,他最近在研究什么诗赋,经常会拿自己写的东西给我瞧,我看不懂,身边也无人能明白,直到他把这帕子送来······”
琳琅懂了,如珠虽和她一样爱玩,但身边还有个好学的似玉,耳濡目染,这种程度的求爱诗词还是能看明白的,况她刚刚那副模样并不是害羞,而是不常遇到这种事,加上旁人的揶揄,有些害怕和委屈而已。
琳琅无奈的用指尖轻戳了她的额头,“跟在我身边这么久,这点小事都应付不来?逐星应该不知道你有婚约在身吧。”
说是婚约,其实也不准确,如珠那位有情郎,是穆府的车夫小六子,人很憨厚,家世可怜,并无双亲或其他亲人在世。他和如珠一样自幼在穆府做事,两人互有情意是穆府上下皆知的事情,佩兰姑姑也很喜欢小六子,平日对他多有照料,全当未来的女婿相待。
见如珠轻摇头,琳琅又玩笑:“那不然,你考虑一下逐星好了,他各方面都比小六子好很多呀。”
如珠立即道:“饶他再好,我也不稀罕,六哥哥只有一个!”
这话让琳琅微微讶异下,但随即又放松下来,又禁不住暗想,是了,真正把心系在一人身上,不管旁人如何看待,在自个眼中,那个人就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对她来说,王爷也只有一个。
如珠见琳琅有些走神,忍不住晃晃她的胳膊,“王妃,这事儿你要负责。逐星是王爷跟前的红人,我不敢明目张胆去拒绝他呀。”
他还能吃了你不成?琳琅这般想着,眼下只答应,“好,你去传他过来。”
没一会儿,逐星来了,因着琳琅与承翊的关系缓和,他又换上一副笑嘻嘻的面孔,“王妃有何吩咐?”
琳琅难得赏了一块红豆糕给他,逐星正要谢过,又听她幽幽开口,“如珠快要成亲了,你别再惦记她了。”
逐星愣了一会,手心的红豆糕似乎像快红炭,灼得他皮肤发烫,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个极难看的笑容来,“那,那真是要恭喜她了。”
琳琅叹口气,幸好他现在陷得还不深,恢复过来不是难事,于是还想着替他另做媒,“如珠是个傻的,不晓得你的好。倒是你,为何不看看似玉呢?她难道不比如珠好许多?”
这是真心话,琳琅对似玉是有些偏心,认为她模样和才情都属上等,逐星该青睐她才是。
“似玉姑娘样样出挑,属下不敢奢望。况且,她心里满满都是王妃一人,怕是很难分心思给别人了。”逐星很实在的回答,旋即又想到如珠,肯花的心思又不在自个身上,心情更是暗沉几分,虚虚的抱拳道,“王妃若无其他吩咐,属下先行告退了。”
琳琅自然放他下去疗伤。
被逐星这一提醒,琳琅有些犯愁,似玉这丫头是有些痴心,当年把她从街上捡回来,她便把这恩情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但对穆琳琅来说,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善举,何况帮她,是因为看她顺眼,留在身边,也是因为喜欢她的性情,但她终究该有自己的人生,和如珠一样。
琳琅安慰自己,许是那个人还没出现,要是似玉有了自己的意中人,只怕留也留不住咧。
“穆二小姐还喜欢做媒?”
一个声音打断她的思绪,穆琳琅一回头,轻笑,“夜招,你还没走?”
与此同时,琳琅身上的点点又苏醒了,全身的白毛都炸起来,对着那只乌鸦龇牙咧嘴。
夜招忽视点点的挑衅,在琳琅跟前坐下,“原本已经走了,但想到你的恩情只还了一件,你现在可有什么愿望?”
她最想要的已经得到,别无所求,于是轻笑着摇摇头。
“好吧。”他答应了,又忽地将一枚黑色的羽毛,轻轻放在琳琅的手心,“这个给你,要是你日后想到什么,只管把这羽毛置在蜡烛上燃烧,到时我定会出现。”
他说完便消失不见,点点也随之爬到琳琅的手腕,和她一起凝视着乌鸦留下之物,琳琅颇为认真的思索了下,缓缓开口,“还是先保存好,万一日后,我又想找旁人的麻烦呢。”
三日后,萧承翊的伤势好了大半,穆琳琅欢喜的同时,也没忘记对游则的感激,亲自挑了谢礼给他送去。
待爬到游则山顶的那座草屋,她累得只想倒地睡下,双手又腾不出来,只好侧着身撞开了门,“游老头,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狭窄简陋的屋内,一人着青色衣裳,微微俯身立在茶案前,穆琳琅一看见他,脸色就淡下来,而那人更是讶异,手中攥着一撮干茶,几乎要捻成茶末。他眼前这套茶具应是他带来的,看着价格不菲,和他本人的气质一样,在这草屋里显得格外突兀。
后门大开,穆琳琅不再看他,直径走到后院,游老头在木头支起的简易吊床里安睡,穆琳琅气得将带来的物件重重一丢,恨不得把这老头给踢下来。
游则眯着眼睛慵懒开口,“穆丫头来了,还挺讲信用的嘛,你家那位恢复得不错吧。”
穆琳琅怒道,“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他慢悠悠的从吊床里起身,揉着后腰,头发和白胡子都乱成一团,一看到琳琅带来的东西就乐了,“不仅有酒,还有烧鸭?穆丫头真是用心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