茸宠(重生)(85)

未时,常之茸带着小虎前去了京城别院。

进去后,就与纤月姑姑开门见山的说道:“姑姑,小虎先住在别院一段时日。”

纤月姑姑一愣:“你是要做什么?”

常之茸没有隐瞒,将六皇子欲意谋杀一事告诉了纤月姑姑,并直言道:“我要前去荒北,虽然已给殿下去了信件让他警惕六皇子的人,但若是信件到的慢了,或他没有及时拆看,此事便要耽搁,他亦会有危险。”

纤月姑姑闻言,仍是不放心的皱起眉道:“之茸,荒北那是战乱之地,没有你想象的那般轻松,你莫要意气用事,到时殿下又要顾及你,又要忙于战事,如何是好?”

常之茸明白纤月姑姑的担心,她点头说道:“遂此番我偷偷前去,不让殿下知晓,看着他没事,我才放心。”

纤月姑姑依然摇头,很是忧心道:“不可,姑姑不同意你一个人前去,路途遥远,从京城到荒北要行至三个月,你一个刚婚嫁的女儿家,路上出了何事可怎么办?你是想要姑姑担心殿下一个人不够,还要记挂着你的安危吗?”

常之茸拉着纤月姑姑的手,搓揉着安慰道:“姑姑,我定会没事的,殿下留了影卫于我,且此去行程若日夜兼程的赶路,两个月应就能到荒北边城了,到了那边,我亦不会给殿下添麻烦,届时混迹在军医当中,为那些将士们救死扶伤,也算给殿下帮一些微不足道的忙罢。且我独自留在京中,没有殿下的消息才会日日心慌,不知他在荒北是不是受了伤,外有战事,内有六皇子虎视眈眈,我若不亲自过去看着殿下安好,心中难安。”

纤月姑姑叹了口气,她听出常之茸心意已决,不然也不会将小虎送到别院来了。

“罢了罢了,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不让我省心,你若真的去意已决,便要时时送信来京,让姑姑知道你到了哪,这一路可还好不好,说的要详尽,吃穿用行都不许有所隐瞒,每月都要来信报平安,不可偷懒。”

常之茸抿唇一笑,点头应下。

临行前,她与小虎道了别,让他安心待在别院,自己才回了元延王府。

当天申时,常之茸让李清婉手下的人放消息出去,便说元延王妃严重风寒,卧榻不起,伤了根本,需调养半年才可痊愈。

这消息不多时便传开了,短短两个时辰,连丞相府的人都有所耳闻。

当晚戌时,朱彦策竟直接携礼前来探望,惹得常之茸都有些哭笑不得,她奉了茶水给朱彦策,并把造假一事告诉了他。

朱彦策听了也有些羞赧,他喝了口茶水道:“是我关心则乱了。”

常之茸没接话,转而问道:“朱公子与二公主新婚燕尔,如此晚还往我这里跑,最近应是忙着哄爱妻都来不及吧?”

朱彦策嘴角的笑淡了几分,只是敷衍道:“便如往常一样,没何不同。”

常之茸还要问些什么,朱彦策已是抢先说到:“王妃此举散播病重传言,是为何?”

常之茸想了想,还是没有隐瞒的说道:“我今夜子时,便要前去荒北,这消息散的越早越好。”

朱彦策大惊后,紧皱眉头,与纤月姑姑一般,十分不赞同道:“王妃此番还当慎行,荒北混乱一片,绝非善地,不应儿戏前去,不仅自身安危难保,亦会让四殿下分去心神。”

她已经猜到了朱彦策所言,便将对纤月姑姑所说的那套话,又对朱彦策说了一遍。

常之茸心如明镜,她知道自己在战事上帮不了李溯,所以当初李溯带兵前去荒北,她知道自己不能随行,她若去了,便是累赘。

可六皇子派死士刺杀一事,实在让常之茸坐立难安,这一世已经与上一世有了诸多不同,她不敢冒险茫然的相信曾经的过往,若是一个不谨慎,她明知李溯有危险,还眼睁睁的看着他毫无准备的送死,常之茸会悔恨自己一辈子,她宁可独自前去,背着李溯,哪怕是在暗处看着他,确保那封信他有看到,确保他能保全自己的安危,确保拦截下了所有死士,常之茸才能真正的放心。

朱彦策看着常之茸满心满眼都是李溯的模样,心中酸涩不由而起。

他没有再劝阻常之茸,他知道自己也劝不住,朱彦策心里更多的,或许是艳羡吧。

他羡慕李溯能够得此一人,全心全意的为他,不畏艰难险阻,为他可以做任何事,若是自己也能有这样一个人,当是死而无憾。

常之茸不知朱彦策心中所想,她如今便是与时间赛跑,越尽早的到达荒北,越能比六皇子的人快一步,于荒北边城便更容易拦截下他的死士,哪怕是一个死士,她也不会放过。

而边城战乱,入城之人又少之又少,到那时身边不缺人手,行事总归是事半功倍。

常之茸没有招待朱彦策过久,短短两盏茶的功夫,朱彦策便乘上马车回了丞相府,甚至没人知道朱彦策此番前来。

当夜临近子时,常之茸才让人备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于王府后门处,自己换了身普通的粗布麻衣,背上简易的包袱,带着念双上了马车。

青影一袭黑衣,带着斗笠,扬起马鞭,这辆毫不起眼的马车一路疾行出了北面的城门,向北直至看不见踪迹。

一个半月的时间飞逝,马车日夜兼程。

常之茸除却吃食换马,在路途中耽搁一些时间外,连住宿都是走到哪便宿到哪,多数时候是宿在临近的村落农户家中,若是赶巧能行至到一些县城内,便在客栈中住下。

甚至若是村落县城都看不到,青影赤影几人便轮换着连夜赶路,常之茸在马车的一路颠簸中小憩。

这一路行来,不论是吃食还是住处,都与王府天差地别,连念双都有些适应不下,常之茸却丝毫不适全无,哪怕吃糠咽菜,喝山涧的泉水,她一如往常,让同行的青影念双等人心中钦佩。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点苦于常之茸来说实在不叫苦,便只是比之王府的生活天差地别,寻常百姓不都是这般过活。

这些时日的前行,终于到了一处大都城——奉天。

奉天城距离荒北边城金都不远了,而奉天亦是距离金都战事最近的一处大都城,若是战事使得金都失守,第一个受害的便是奉天的百姓们,遂这里的百姓比任何地界的人都相当关心战事,这里亦不乏有许多金都之人迁徙而来。

常之茸带着斗笠遮面,于奉天的酒楼中用膳,青影则是去购置新马匹。

念双坐于常之茸身侧,时不时为她布菜,还悉心的问道:“王……姐姐,这菜若不合口,我便去外面买一些包子来。”

这一个多月,两人一直以姐妹身份示人,常之茸摇摇头道:“无妨,能果腹便可。”

越是北上,所食饭菜越是与京中不尽相同,粗犷了许多,味道也平平,念双有时吃着吃着,还能吃出一些没化掉的盐块,可她看着常之茸面不改色食用的模样,便没再多言。

而此番念双亦是对常之茸有了不小的改观,她只听福田公公说过,王妃曾是宫女出身,却还不知她竟如此能吃苦,在京中始终是身份尊贵的王妃形象,与她所想象的完全不同,甚至念双还想过,或许行至半路,王妃便受不了想要回京了。

两人坐在角落里安静用食,耳边尽是酒楼内当地百姓的言谈阔论,操着一口浓重的北方口音,谈论金都战事。

邻桌一壮汉豪情万丈道:“只道那荒北骑兵彪悍猛壮,我大元将士刀枪更是无眼!四殿下亲自领兵于城外,一刀便挥断了那些骑兵的马腿,荒北骑兵没了马匹助威,如同过街老鼠,全部死于我朝将士的刀口下,金都城外尸横遍野,大元旗帜始终屹立不倒!”

他言语激动,一旁的胖子却拍桌道:“胡吹放屁!那些个荒北骑兵岂是如此不堪,即便没了马匹,荒北壮汉虎背熊腰,一个也抵得上两个四殿下的身形,能守得住金都城,便是不幸中的大幸。”

那壮汉不服气,瞪着牛眼道:“我便是金都人,何不知金都之事,你是没有瞧见四殿下的威风,我断不信荒北之人能赢得下我大元将士们!”

“你这一说,我还真知道一些金都之事,听闻不仅四殿下领兵,三殿下亦当仁不让的始终杀在敌军前沿,大元能有两个如此骁勇善战的皇子,未来必能开疆扩土,宏我朝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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