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鸢无奈失笑,恐怕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
“小鸢鸢最好了,你就过来陪陪我,不然我一个人好尴尬的。”
何婶见她回来了,走过来问她,今天想吃什么。
岑鸢应完赵嫣然的话后,又和何婶说:“不用了,我今天出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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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换了双平底鞋,按照赵嫣然给她的地址开车过去。
是一家酒吧。
她之前去过一次,陪商滕去的。
那次也是岑鸢第一次见到他的朋友。
都是寻城有头有脸的公子哥。
有几个岑鸢有印象,是熟面孔。
读书那会就经常和他玩在一块。
他们在那打牌,岑鸢则坐在商滕身旁,安静的看着。
除了她,还有一个女生也在,是商滕朋友的老婆。
岑鸢听到赵新凯喊她宋枳姐。
她一直管着她老公,不许他喝酒。
他也听她的话,连酒杯都没碰过。
赵新凯打趣道:“我要是结婚,我肯定不娶宋枳姐这样的,连酒都不让喝。言舟哥,你和商滕哥都是已婚男人,怎么这待遇就相差这么多呢。”
江言舟笑容宠溺:“我就愿意被我老婆管着。”
岑鸢看着面前妇唱夫随的有爱场景,突然很羡慕。
他们结婚是因为爱,所以她可以仗着他对她的疼爱肆无忌惮。
但岑鸢不行。
她要做的,只是在必要的场合,安静的坐在商滕身边而已。
顶着商滕老婆这个称呼,替他挡掉那些想要过来搭讪的莺莺燕燕。
的士停在酒吧门口,岑鸢的思绪也被拉了回来。
她付了现金后,和司机道谢,然后开门下车。
赵嫣然坐在那,跟块望夫石一样看着门口,捕捉到岑鸢的身影时,那双黯淡的眼睛才再次恢复明亮。
她站起身朝她招手:“这儿呢!”
岑鸢走过去。
赵嫣然跟来了靠山一样,瞬间底气足的很,挽着岑鸢的胳膊:“和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岑鸢。”
她今天的打扮很普通,但穿在她身上,似乎就一点也不普通了。
用赵嫣然的话说就是,这张脸,这身材,披个麻袋都好看。
果然,那群大学生的视线钉在她身上,挪不开了。
人群中传来一道欣喜的声音:“岑鸢姐?”
林斯年站起身,脸上笑容灿烂:“我们还挺有缘。”
他的笑有少年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岑鸢也笑:“真巧。”
赵嫣然疑惑:“你们认识啊?”
岑鸢点头:“他就是那个经常照顾我生意的客户。”
赵嫣然来这儿有一会了,观察他也观察了挺久,在学校估计是受欢迎的校草。
在场的妹妹们视线都在他身上,中途还来了个好几个搭讪的。
见岑鸢居然和他认识,赵嫣然松了口气。
宝贝真是太争气了!
这下跟着岑鸢沾光的她肯定不至于再次沦落为被人忽视的边缘人了!
果然,见岑鸢在赵嫣然身旁坐下,林斯年也主动把位置换了。
就换到岑鸢的身旁坐着。
估计是怕岑鸢见着会不自在。
“今天是我们部门聚餐,他们人都很好的,你不用太拘束。”
岑鸢笑着点头:“嗯。”
可能是岑鸢长了一张弱柳扶风的脸,一看就喝不了酒,林斯年贴心的让酒保上了杯果汁。
旁边有人打趣,调侃他:“想不到林斯年居然还是个姐控。”
林斯年红着脸,和岑鸢解释说:“你不用理他们,他们平时就很不正经。”
岑鸢端着玻璃杯,低低的笑:“很可爱啊。”
她并不是一个严肃的人,对这些小朋友们,也格外宽容。
可能是自己没有过的,所以才会羡慕。
他们的纯真可爱,在岑鸢看来,是难得可贵的。
林斯年脸更红了。
怕被发现,他低下头,手忙脚乱的给自己倒了杯酒。
洋酒过喉,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那是勾兑用的烈酒。
烈酒度数高,也更上头。
林斯年一阵反胃,想吐。
岑鸢看到他的反常,担忧的问:“你怎么了?”
他没说话,摆了摆手:“没事,我去下洗手间。”
嘴上说着没事的人,连站起身都得靠撑着墙。
他走路不稳,几次都差点摔倒。
赵嫣然看着他走的方向:“这可不是去洗手间的路啊。”
岑鸢放心不下,拿了瓶水和纸巾:“我去看看。”
林斯年站在路边找厕所,眉头皱着,嘴里嘀嘀咕咕:“这厕所怎么还露天了呢。”
岑鸢走过去,扶着他:“不是厕所,厕所在里面。”
林斯年听到她的声音了,抬眸往上看,盛满醉意的眼睛亮了:“姐姐。”
岑鸢有点无奈,把水递给他:“先把水喝了,会好受些。”
林斯年听话的点头,接过水瓶,大口大口的灌。
喝了一半,就撑着路边的树吐了。
岑鸢不常喝酒,也没喝醉过,但她知道喝醉酒有多难受。
商滕偶尔应酬也会喝多,那个时候她会给他煮醒酒汤。
他醉的神志不清了,就会抱着她。
什么话也不说,但岑鸢能感受到他的难过。
岑鸢知道,他是把自己认错成了另外一个人。
林斯年吐到胃里没东西吐了,在那里干呕。
岑鸢走过去,动作温柔的拍打着他的后背,想让他稍微不那么难受一点。
红灯亮了,司机把车停在路口。
商滕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距离开会还有一个小时,并不着急。
轻抬眼睫时,余光瞥到了窗外的景象。
灯红酒绿的酒吧街,喝醉的男男女女很常见。
商滕面无表情的将目光收回,视线却定格在某一处,顿住了。
女人穿了件白色针织开衫,周身气质温婉,与这里的背景实在是格格不入。
她动作轻慢的拍打着身侧男人的后背,似乎在说些什么,温柔的眉眼带着关心。
商滕的手下意识的按在无名指的婚戒上,轻轻转动着。
视线仍旧落在车窗外。
他一言不发的,看着他的老婆,动作亲昵的伺候别的男人。
深邃的眼沉了些,也不知是这路边的灯光太暗,还是车内没开灯。
绿灯早就亮了,车却没怎么动。
他收回视线,阴冷出声:“怎么回事?”
这冷冰冰的语调,让司机后背也跟着一凉。
握着方向盘的手抖了几下:“前面堵车,过不去。”
商滕没再说话,面无表情的把车帘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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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鸢是十二点到的家。
赵嫣然也喝醉了,她开车把她送回去的。
刚到家她就吐了。
岑鸢给她煮了醒酒汤,又替她把地给拖了,确定她睡着以后才离开。
所以就折腾的晚了点。
她回到家,商滕也在。
罕见的,他没有去书房,而是在客厅看书。
法语原版,岑鸢也看不懂。
看到她了,商滕眼神落在她空荡荡的左手上。
眼眸微沉,他漫不经心的把书合上,起身上楼。
刚要说出口的话哽在喉咙里。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今天不是有应酬吗,喝酒了没有,我去给你煮醒酒汤。”
这些话,他没给她机会说。
岑鸢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自嘲的笑了笑。
岑鸢最后还是煮了醒酒汤,让何婶端上去的。
客厅里有淡淡的烟酒气。
商滕应该喝了点。
岑鸢怕他就这么睡了,明天早上头会痛。
何婶怎么端上去的,又原样端下来。
碗里的醒酒汤一滴没动。
岑鸢沉默了会,垂下眼睫。
何婶安慰她多别想:“先生最近心情不太好,应该是为了甜甜那事,你别太往心里去。”
岑鸢愣住:“甜甜怎么了?”
何婶叹了口气:“最近老哭,说想妈妈。”
甜甜才两岁,这么小的孩子,从小就没有父母在身边,再加上突然换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害怕也是情理之中。
岑鸢心疼的抿了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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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她很早就起床把早餐做了。
还专门给甜甜做了一份儿童餐。
她做了小馄饨和煎蛋,还在上面用海苔碎和火腿片画了一个笑脸。
小孩子都不爱吃饭,多做些花样,总是好哄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