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兔子,看起来有些奇奇怪怪的兔子。
应夭夭有些奇怪,觉得熟悉。
忽然间,脖子被什么柔软蹭了蹭,软乎乎的。
是小兔子。
应夭夭有些舒服,但觉得不安。
小家伙,有点问题。
“夭夭,过来。”
却是不知何时,顾深也出来凑热闹,朝她伸出手。
摇摇头,应夭夭有些无奈地走到小四身边,在青年面前,去看他。
“你是谁?”应夭夭问。
“你认识我吗?”
隐隐的,应夭夭还有种熟悉感。
青年最终,摇了摇头,不语。
视线紧紧地落在树上,像是这上面有他的寄托。
而这上面,只有小五的原形在上面缠绕。
应夭夭在脑海里细想与小五可能有暧昧关系的男仙,却是想了许久,没有印象。
“夭夭。”
顾深的手落在应夭夭肩头,有些无奈地看她。
“怎么了?”应夭夭问。
顾深摇了摇头,看着她肩头的小兔子,张了张嘴,吐出一段无声的话来。
小兔子畏惧地眨了眨眼睛,从应夭夭肩头,又回到了青年肩头。
青年的不语,让几个人有些受挫,尤其是小四。
几次三番的挑衅,没收到一点点的反应。
“小四。”
在小四还要骂之前,应夭夭开口了。
“他不是岁竹。”
担心小四不信,应夭夭又指了指他肩头的兔子,“还要那个。”
小四点点头,应了。
青栀在一旁看着奇怪,但也觉得气氛不对,没有说什么。
于是,在没有计划的情况下,青年便牢牢地守在了树下。
晚上,夜色如墨,星子点点。
应夭夭看着窗外,不禁有些担忧。
“就让他一个人在树下吗?”
应夭夭问。
身后,顾深走上前来,给她披了件衣服。
“不冷吗?”应夭夭一边把衣服跟紧地裹在身上,一边道。
“早些睡,嗯?”
顾深把下巴搁在应夭夭肩头,声音有些沙哑。
“不用担心他,有他身旁的东西在,他不会有事。”
顾深笃定地道。
可是应夭夭听了,还是有些担心。心中更是有了满满的疑惑。
这人,到底是谁?
还有,他与小五间的渊源。
应夭夭虽然觉得青年看起来有时有些呆呆的。
但是,仔细看,那眼中常常带了些悲伤,像是镌刻在眼睛里,深埋在心里,难受地像是要溢出来。
还有那只兔子,应夭夭眯着眼睛去看顾深。
“那只兔子,是怎么回事?”
顾深脸色微变了变,却是没有说,只是吻上她的唇,轻轻呼吸,气息交缠。
“夭夭,我们好久没有,做了。”
黑暗里,顾深的眼眸晶晶亮亮,让应夭夭看着有些脸红发热。
心跳砰砰的,应夭夭下意识地去推拒顾深,没有推动,却又像是欲拒还迎。
这厢芙蓉帐暖,青年这厢却是冷清清的。
站在树下,青年借着月光,去看那姿态优美的藤蔓。
纤细的绿色藤蔓,带着温柔的色泽,让人禁不住也心生温暖。
青年保持着一个姿势很久了,小兔子也保持着姿势窝在他肩上,一动不动地像个假兔子。
小四过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安安静静,像是雕塑一样的人。
“喂,喝点酒吗?”
喊了一嗓子,小四自己先坦荡地坐下来,拔了酒瓶塞子,给自己灌了一口。
小四原本是要睡的,只是忽然想起这院里的这人,不禁好奇,乘着夜色赶来。
幸好,这人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要不然,小四真的担心,自己会忍不住与这人打上一架。
看起来,很弱的样子。
带着水的眼眸看了眼立得好好的青年,小四心里不住地生起念头。
看到青年,小四想到小五。
想到小五,她又不禁想到慕粟。
慕粟啊慕粟,你若是妖,该有多好。
想到因自己的冷待而前些日子回去桃花小镇的慕粟,小四有些难过。
看着月亮,小四暗暗祈祷。
若是慕粟来日成了妖,他们,便能好好在一起了。
第175章 蔷薇
天气一天天凉下来,夏蝉在树叶间拼命地嘶叫,像是在为生命的即将结束绝唱一首。
顾凉回到桃花小镇时,没有回应府。相反,先回了自己的府宅,见了萧言。
“最近生意如何?”见了面,顾凉率先问道。
萧言喉咙一梗,欢喜的表情落了一半僵在脸上。
“阁主,您不是回到自己家,已经有些乐不思蜀了吗?”
也许是久未见顾凉,萧言竟然忘记了他的威力,一时口不择言地嘲讽。
“……皮痒?”顾凉眯了眯眼睛,手指凶残地捻了捻。
“少爷,属下口误。”萧言连忙捂嘴摆手。
顾凉在萧言的陪伴下,把自己在桃花小镇的瓷器铺子看了一通,又去酒馆里喝了酒。
看着顾凉一直在那给自己灌酒喝,萧言不禁试探地问。
“少爷,您是有了吗?”
声音小心翼翼的,像是在密谋什么大事一样。
“没。”顾凉摇了摇头,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清冽的酒顺着下巴留下,只有一双眼睛是清清亮亮的。只是没过多久,那双眼睛里也像是蒙了雾,让人窥不到里面的情绪。
萧言坐在顾凉对面,一手执着酒杯,一手撑着脸,有些好奇又疑惑。
萧言很想知道,主子到底是喜欢上了一个怎样的人,能让他如此伤心。
虽然顾凉没有说,但萧言还是很轻易地在他脸上看到了这些信息。
哎!萧言举了举酒杯,为顾凉默哀几分钟。
只是,顾凉不说,萧言单靠自己去想,实在是想不出什么。
若说顾凉喜欢上人,在萧言这里,真的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也不是没有遇到好看的,单是阁中,便有许多漂亮的阁中姑娘也是喜欢顾凉的。
奈何,顾凉像是吃了进清心寡欲的药物一样,愣是清心寡欲到现在。
他们这些做属下的,有时候也不禁跟着急起来。
“少爷,少爷……”
没等萧言想出什么名堂经来,顾凉却是脑袋往桌上一磕,睡着了的样子。
萧言喊了两声没喊醒,只好摇摇头,准备把人往回带。
看着趴在桌上的顾凉,萧言站起身来,又陷入了思考。
是把人公主抱呢?还是背在背上呢?还是直接把人抱回去呢?
花蔷早就暗地里看顾凉不爽了,前些日子找寻多日寻不着。这次出门,本是打算买点吃的,回去和花苓一起用饭的。
没有想到,居然让她碰到了。
花蔷蒙了面纱的脸上,唇角弯了弯,有些漂亮的眼睛里,闪了些戏谑。
她今天,不把这个男人给好好修理一顿,她就不姓花。
戴着银色戴搭扣的手链,花蔷的手轻晃了晃,清脆的声响。
光天化日之下,花蔷自然做不出“偷”人的事情。
但是,看着天边的浮锦,花蔷安静地把自己隐在酒馆窗子上,斜倚着去看屋里的人。
那人,要带着自己的主子走了。
花蔷心中怨愤,眼中也带了些情绪。
当日,若不是顾凉,自己何必掩藏假扮多日。
与这人虚与委蛇好久,花蔷也是后面才知道顾凉与自己应酬,只是在演戏。
可怜她,竟然真的以为自己把人给成功骗到了。
咬牙切齿几番,花蔷慢慢冷静下来。
倚靠在床上,飞卷的衣摆在风里被吹起,眼睛半阖,有明亮的黄昏色映在了眼睛里。
花蔷心里别扭,看着窗下渐渐亮起来的灯盏。一盏一盏,相继在黄昏昏色里点了亮来。
一盏灯光,便与一个家庭有关。
花蔷看着那一个个的灯火,不禁抱住双臂,有些纠结羡慕。
她也想,成为其中的一家。
有个平凡的丈夫,生个普通的小孩。偏生,她居然是炉鼎体质,可以帮人修仙或是修炼。
因着上次做事不利,花蔷担心,自己的利用价值要给耗干净,或许会被无情地卖出去也不一定。
但花蔷还是偶尔会把事情往好的方向想一想。
比如,花苓照看的那家,秦朝言已经被亲生父亲和母亲逼得无路可走,只能与她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