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说，顾若光也不再多问，心里暗自对那个人存了几分印象。
吃完中餐后，顾若光突然想起一个很要紧的事情——她还没给克拉拉准备结婚礼物！
祁言说：“那我们下午就四处逛逛，看有没有什么合心的礼物可以买。”
买完单刚准备离开，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略微沉哑的声音，正在喊祁言的名字。
祁言的脚步一顿，眼眸转瞬就变得幽深起来。
顾若光也随着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身后人，距离他们不远处站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英伦绅士的着装派头，脸上有细细浅浅的皱纹，但难掩他精致如画的五官，特别是一双蓝眼睛，清澈透亮的好似世间瑰丽无双的宝石。
眉目神韵，还有一双眼睛……都和祁言好像。
即便他不说，心里都有了几分确切的答案。
顿在原地半响，祁言连头也不回，牵起顾若光的手，径直往门边走。
“站住！”身后的男子大声道。
祁言的眉目微皱，抿起的唇角像一道笔直冰冷的线条。
“你什么时候跑来法国的？”男子迈大步走到他们面前，语气带着质问。
祁言直视着他，眼阔倏尔冷硬，“关你什么事。”
“你这是什么态度！还有我问你，这几天我们公司股票大跌是不是你搞的鬼！”
祁言不说话，默认。
男子见他的态度顿时气急：“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祁言轻声笑了笑，上前一步，低缓开口：“还能做什么，就是做你当年做过的事情，一点一点不遗余力地蚕食掉你的心血，就是这么简单而已。”
说完，还微微侧头，朝他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男子深吸了一口气，“你是这么想的？帮一个外姓家族来对付我？他们能给你什么？不过是利用你而已！”
“我从来就没有你那些肮脏的企图心，更没有看重过功名和地位，能够亲手整垮你，用中文的一个成语来说，我心满意足。”说完，他带着顾若光走出店门。
男子依旧气不过，朝他们大声嚷嚷：“你就是一颗棋子，小心到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祁言勾勾唇，日光滑过光洁的脸侧，五官夺目，他说：“我除了长相，还有满身才华，混口饭吃很难吗，我只需要赚够养老婆的钱就足够了，别的再无所求。”
——
吼吼，被你们家祁先生帅到了~
第121章 愿时光不变
离开西餐厅后，再走了一段路，实在无法规避身旁人灼热的目光，祁言转过视线，看着顾若光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模样，无奈失笑：“干嘛这样看着我？”
顾若光的眸光闪闪，真诚道：“我突然发现你好帅呀。”
祁言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不满：“现在才发现吗？”
“我知道你一直都长得很好看，但我说的帅不是那个表面意思……”说完，她又独自喃喃自语：“我好像有点明白克拉拉说得魅力值爆表是什么意思了。”
“你说什么？”她说得太小声，祁言没听见。
“没什么，不过以后如果你被炒鱿鱼了，别担心，我不需要你去施展你的容貌和才华，我可以赚钱养你啊。”顾若光伸手抚摸他的脸庞，弯起眉目，笑道：“现在网络上不是很流行一句话吗，我负责赚钱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
“……这是让我当小白脸吗？”
顾若光眸光一亮，问他：“怎么样？是不是对这个未来的新职业充满了期待？”
“……提供食宿餐饮吗？”
“那必须的！”
祁言忽而一笑，伸手揽住她的腰，凑到她耳边，嗓音惑人：“好，那我回去就辞职，专门为你提供各种系列的贴身服务……嗯又或者，你希望我今天就上任？”
顾若光：“……”感觉不明不白又被反撩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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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的前期工作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正式的婚礼时间订在周末，在里昂的圣母教堂举行仪式，这段期间克拉拉也一直忙着购置婚后用品，忙得不亦乐乎，直到婚礼前一天，她才抽空出来和顾若光度过她最后一晚的单身派对。
顾若光怕她喝得太醉明天起不了床，便没有去酒吧，俩人只买了三四罐度数不高的啤酒坐在沃土广场的长椅上边喝酒边聊天。
华灯初上的夜晚，街边的灯火映在眼里，格外的斑斓璀璨。
俩人分别开启啤酒，互相碰杯，顾若光朝她露出笑容，说：“克拉拉，祝你新婚快乐，和吉恩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克拉拉也笑了：“你和祁会长也要抓紧啊，我等着去中国参加你们的婚礼呢！”
“我们啊，我们估计没那么快，再等等吧。”
“还要再等？祁会长估计该等急了吧？”克拉拉说。
顾若光拿起啤酒罐，凑到唇边喝了口酒，笑了笑：“你和吉恩都谈了五年的恋爱，我们这才谈了几个月呀，不急不急。”说完，睨了她一眼，“祁言给你灌了什么迷药啊，前些日子说服我和他和好，这段时间又开始劝我和他结婚，你到底是谁的朋友。”
“我这是关心你，我有个好着落了，不也希望你能有个好归宿吗。”
顾若光举起罐子和她碰了碰，说：“我们今天是来庆祝你告别单身的，不是来聊我的。”
“行吧，不聊这个，我们说点别的。”克拉拉喝了口酒，继续道：“我记得你们中文有个词怎么说来着，好像是……时过境迁，五年前我们还在这座城市读书生活呢，现在都各奔东西了，想一想，真的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
顾若光的手指摩挲着啤酒罐的边缘，轻声应道：“是啊。”
“来，我们干杯！”克拉拉突然兴起大叫：“作为我单身最后一晚的愿望，希望我们以后都能好好的，时光不变，人心不变，从一而终，你我情谊依旧！幸福依旧！”
顾若光笑了，好，时光不变，我们不变。
第122章 婚礼
虽然只买了几罐啤酒，但后来俩人聊天谈心事，觉得不太尽兴，便寻了一处自动贩卖机又多买了几罐，顾若光和克拉拉就坐在广场的长椅上边喝边聊，偶然路过不知情的行人还以为这俩小姑娘失恋买醉。
到最后确实喝得脑袋晕乎乎了，趁着还有一丝清醒，克拉拉给吉恩打了通电话，让他开车来接，一同前来的还有祁言。
当看到那醉倒在长椅上面色酡红的人儿时，他无奈地笑了笑，上前将她扶正，刮了刮她挺翘的鼻子，“出门前还像我保证绝对不喝醉，现在怎么食言了，嗯？”
顾若光轻“唔”了一声，睁了睁眼睛，眼底氤氲起的水汽让她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
祁言凑近闻到她身上浓烈的酒气，皱了皱眉，“还喝了那么多。”
一旁的克拉拉醉晕了，被吉恩扶着站起来，嘴里还喃喃有词：“eve，eve……”
顾若光抬了抬头，“嗯……谁、谁在叫我……”
吉恩将东倒西歪的克拉拉扶正，像祁言颔首示意他们先回去。
晚风徐徐，拂过人面时带着些微的凉意，在广场上呆了一会儿，祁言就带她回了酒店。
用热毛巾帮她擦了擦脸和手臂，再泡了杯热茶给她醒酒，之后就一夜守着她。
顾若光隔天醒来后头有些痛，搽了点药油后就好了些，只是克拉拉比较惨，作为准新娘的她宿醉后眼睛有些浮肿，在电话里跟她苦诉，差点不愿意去结婚。
所幸后来被吉恩劝服了，婚礼还是照常举行，顾若光作为头号罪人前去赔罪，克拉拉坐在化妆间里特意让化妆师用妆将她的眼睛遮一下，行装都整理妥当后，才由伴娘和她领着去往教堂，将克拉拉交给吉恩后，她才回到自己的位置。
教堂被人精心装扮，缀满了鲜花，日光从哥特式的窗户中挥洒而入，映着纹路和图案，落在教堂里，遍地斑斓，美不胜收，最上方的耶稣像也被这天光照亮，用他那双沉默的眼俯瞰众生，又似在默默祈祷祝愿。
仪式开始，神父捧着圣经嘴里念念有词，一对新人彼此深情对视，说着爱的誓言，再面向上帝起誓，承诺终此一生无论生老病死，富贵贫贱，始终不离不弃，永远陪伴在对方身边。
在听新人承诺起誓的时候，祁言将顾若光的手握在掌心里，微微收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