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的?”许流深讶异的问道,“那个啊,我都快想不起来了。”
“七哥的手下告诉我的,县衙那边顺着去查,你猜猜最后查到了哪里?”
许流深稍一想大惊失色:“难不成……也是岑家?”
“没错,你可是和那岑春秋有过节?”
她点点头,把同她争一块锦缎的事讲给他听,听到又是七王爷出手相助时,叶枢面露不悦。
“这就对了,朝堂之上我没提这事,在大牢里岑明镜叫冤时才将证人证物摊在他面前,其实想也知道那时候针对你的是岑春秋,只不过岑明镜又认下这一桩,说是女儿受了气他看不过眼,才找人去围堵你,反正自知死罪难逃,什么事儿都一力扛了。”
许流深不由得咋舌,女儿家之间虚荣心作祟的小矛盾,岑春秋竟气到恨不得叫人毁她清白?
“她自小被惯坏了,心眼小的很,放心,这人我会提防着的,”叶枢拍拍她的后脑勺,“我不会再让你身陷险境了。”
“还有一点,”他凑在耳边压声说道,“阿深,我信你和七哥没什么,但他城府极深,”他把到嘴边的话吞了下去,“离他远一点。”
“明日我带你去他府上探望,”他眉峰一扬,“顺便把簪子赎回来。”
许流深恍然,“对,我都差点忘了这簪子了,好,明天就去!”
她回头瞥瞥垚园大门,二人竟已在这里磨叽了半天,“时候不早了,快回去睡吧。”
叶枢贪恋的又再抱抱她才收回手,目光灼灼,“你进去吧,我看着你。”
许流深心跳乱了阵脚,柔声道了句晚安,便揣着怦怦乱跳的春心回了院子。
这算是……恋爱的感觉吗?
作者有话要说:磕一章糖哈哈哈,不甜不要钱~
发了两个新文的文案,在专栏里哈,一篇现言青梅竹马,一篇耽美校园奇幻,有兴趣的小可爱欢迎收藏哈,两个都在捋大纲,哪个预收多点就先写哪个吧嘿嘿嘿~
☆、醋包
翌日。
叶枢醒来时,听闻太子妃已经到了,困得哈欠连天的小人儿一见他便强打起精神招呼道:“原来治国这么辛苦啊……”接着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眼泪都哈出来了。
“说了不要你来,是不是下回得给你正式下一道懿旨才能听话?”他满口怪着,亲手给她披了件披风。
“别口是心非行吗?你要是说不乐意见到我,那我现在就走。”
她懒洋洋拖着长音,说着就要起身,下一秒手腕就被扣住了。
“别闹,快些吃完就回去接着睡,早朝之后我派人去接你。”
“去哪?”许流深懵一脸。
“锦王府。”叶枢苦笑着打量她,然后笃定道,“这是真没睡醒。”
许流深困得胃口全无,昨晚是亲手写了保证给宝莲,小丫头才敢这么早就叫她起床。
“你吃吧,我在这看着你吃。”许流深由托着下巴渐渐到枕着手臂趴在桌上,睡着之前还在由衷赞叹,这狗太子教养得当,吃相极好。
主要还是人长得帅。
叶枢全程目睹了一个困乏至极的姑娘是怎样顽强的克服睡意——结果被睡意战胜的。
他一顿饭吃得极舒心,睡前脑子里惦记的人醒来时就在面前,还有什么比这更叫人情绪饱满的呢?
他吃完擦了手,小心翼翼的抱起身轻如燕的小姑娘,走进了他的卧房。
许流深这一觉睡到了天光大亮,醒来时发现身处全然陌生的寝殿,有股熟悉的茶香,想必还在狗太子那里了。
她闭目醒盹儿,抠了一会儿床。
这几个月的作息实在规律,不知该说习惯了,还是变懒了。
梳洗用度一切都是全新的,他还着人取了件新衣裳给她,靛蓝色的,穿起来很衬她的乌发雪肤。
去锦王府取簪子比想象中的还要顺利,七王爷已经可以下床活动,寒暄几句讲明了来意后,叶锦并未推拒,浅笑着说好,只道记不清是哪一支,让许流深亲自随着管家去找一找。
她欢天喜地跟着管家走了,无意间把两个男人留在那里无声对峙了半晌。
“你也未免太小气。”叶锦终于没头没尾的说了句,连对着许流深的一丝浅笑都没了。
叶枢自然听得懂,他志得意满的笑笑,“七哥那日的身手,未免也有失水准。”
叶锦的眼神陡然一厉。
“七哥博览群书,可知什么叫‘逐两兔而不得一兔’?”他又进一步。
“你多心了,喝茶。”叶锦抬头又露出浅笑,将只玲珑剔透的茶杯放在他面前。
许流深找到簪子回来,觉得两人之间气氛有些怪,坐下客套没几句便在桌下扯叶枢的袖子。
他放下茶杯,“既然七哥身体已经无恙,阿深也找到了簪子,我们就不多叨扰了,七哥好好歇着,朝中的事不必记挂。”
“来都来了,就在这边用午膳吧。”叶锦稍加挽留。
“不必了七哥,我们留下你还要作陪,不利伤口恢复,等你好了,我们请你和二皇姐喝酒。”许流深赶紧推拒。
“是啊,等七哥好了我是该好好答谢一番,你帮了阿深许多的忙,我这个做夫君的理应代她还上这份人情,簪子的三千两我已经叫人抬了来如数奉还,还有些顶好的药材食材,七哥不要客气,吃完了叫人去我那里取用便是。”
“老九,你看我都叫习惯了,应唤太子了,你我之间就不必那么客气,你们大婚时每个王爷公主都随了同等的贺礼,照理我与阿深相识较早,理应多备一份给她,可顾及其他人就没这样做,如今既是阿深想要,那青玉簪就当是我送给弟妹的礼物了,银子你抬回去吧,照顾弟妹,应当应分的。”叶锦温声说着,一边给许流深添了茶。
“太子妃在外面用簪子抵了三千两,传出去本王岂不是太没面子了,”叶枢笑着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以后再要任性,就不要麻烦别人了,有我东宫垫底,还不够你出去横着走的吗?”
许流深心里已经给这两人跪了。
她进门时觉察到的一丝□□味,硬生生叫二位影帝凭本事扭转成一副兄友弟恭的场面,顺便不忘绵里藏针的互相伤害一下。
演,就硬演。
叶枢见她不回应,蛮横的将她的手翻转过来十指交叉握住,唇角上扬,
“记住了没,惹事精?”
许流深被这宣示主权的幼稚操作闪瞎了眼,余光瞧见叶锦似乎也在看她的反应,旋即弯弯被握住的五个指尖,轻点他的手背,“记住了,兜底怪。”
二人离开,下人进来通报的时候,叶锦还坐在原位出神。
“启禀王爷,东宫的马车已经走远了,太子殿下硬是留下几个大箱,奴才们不敢违背……”
叶锦无言叹气:“他是不愿叫她欠我一丁点东西,呵,把那三千两白银交给管家入数吧。”
“王爷,不不不是三千两白银,”下人道,“是整整三千两黄金呐!”
他的嘲讽僵在唇角,长袖一拂,满桌精致茶具扫到地上碎裂成渣,脸上呈现少有的偏执。
“逐两兔而不得一兔?老九……勿谓言之不预。”
“簪子拿回来了,先送你回垚园,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许流深宝贝十足的抱着那锦盒,“你有事就先忙,我自己去锦王府不就好了,省得你们俩在那明枪暗箭的,多伤和气。”
某人撇撇嘴:“别处你去就去了,七哥那里不行,日后你若真想设宴谢他,我也是要一起的。”
她捏捏他耳垂,“小气鬼,我和七哥真的什么也没有,只不过是他以前知道我的一些事,觉得我没有传闻中那么不堪才肯帮我的,就这些,银子什么的,我自己也能还,但人家替我挨了一剑,我总不能白眼狼吧……”
叶枢话到嘴边又咽下,剑眉一扬反手掂起她的脸:“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是他知道我不知道的?”
许流深扶额。
男人醋精起来就没后宫什么事儿了。
“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等你有时间了,我带你去个地方。”她安抚的捏捏他下巴,“你个大醋包。”
大醋包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去忙事业了,走前提醒道,“再过五天就是天后娘娘佛诞,祈福大会就定在那日,我叫画师照你哥和管家的描述摹了画像,只要李婶出现,就给她来个瓮中捉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