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门贵嫁(681)

钱二夫人倒是回来过几次,可是一回来就哭,哭的徐老太太头昏脑涨的,还偏偏不能说别的,毕竟这件事钱家还是受害方。

在钱二夫人的哭诉之下,徐家到底还是除了面赔了不是,算是认了这个烂摊子,不认下也没办法,毕竟太后都已经指明下懿旨来申饬了,而且一家子两个诰命如今都没了,若是再强行闹,指不定往后要更加倒霉。

钱二夫人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回家搂着女儿哭了一场之后便擦干了眼泪:“经过这件事才算是看通了,什么娘家,全然没有半点情分,若父亲在家,他们也不敢这样对我,若不是太后下旨申饬,他们是绝对不会低头的。你往后也别再跟徐游往来了,擦干眼睛看人,媛儿是个好姑娘,你多跟她们往来。”

钱嵘点了点头。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她总算也没吃亏。

再说事实也证明了程岸的确靠得住,不是那种纨绔子弟,见异思迁的人,这比什么都重要。

而不久之后,去巡视了河南守备的英国公也终于回了京城。

家里的事他已经知道了,想不知道也不容易,毕竟邸报上都已经记录了这件事,他就算是在河南,也是要看邸报的。

因此一回家,他就直奔徐老太太的院子。

徐老太太之前病的厉害,并没收到家书,因此一见英国公,还吓了一跳。

可随即她就挣扎着坐了起来,面色苍白的喊了一声侯爷。

英国公原本满肚子的怨气的,可见了老妻这样憔悴苍白,心里便先叹了口气,夫妻相处多年,他很清楚老妻的性格。

这次的事情只怕是要了老妻的半条命了。

他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坐在床沿握住了徐老太太的手:“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闹出这样的事来?”

徐老太太哆嗦着嘴唇,一下子变得更加苍老:“都是我的错,是我管束不严,管教不力。那个丫头之前就不安分,可我看着她进宫之后也算的上规行矩步,也并没有再犯什么错,便总以为她改了,可谁料到她竟然在这大好的关头……在这大好的关头去勾引程岸!她是猪油蒙了心,自己行差踏错,还让家里人都跟着蒙羞!我对不住您,嫁给您这么多年,竟然临老让您蒙受这样的耻辱……”

英国公冷冷笑了一声,随即问她徐游如何处置。

徐老太太就闭了闭眼睛说了,又道:“过阵子,就传消息出去,说她病了没了,也只能如此,太快了,又要惹人口舌。”

英国公点了点头。

这么处置也可以了。

他又问徐老太太卫皇后差点儿被废的事,当初这事也是上了邸报的,徐老太太给他的家书上也写了。

徐老太太如今提起这个事已经不再那么得意洋洋,毕竟卫皇后到底没被废,她有些颓丧的告诉了英国公自己在这其中起的作用。

第952章 犯上

英国公并不觉得事情真的这么简单。

庆和伯府的确是和太后有些拐弯抹角的关系不错,但是还没那么大的脸,让太后能为了他们的家事专门给英国公府没脸,还夺了国公府一品诰命夫人的诰命。

这件事说到底,是英国公府被人设套了,徐游只不过是恰好在合适的时机犯了一个可以连累国公府的错罢了。

他眼皮跳起来,许久之后才阴森冷酷的看了自己的妻子一眼,见她满脸愁苦,惶惶不安,心里也很不过意。

少年夫妻走到如今,两个人都已经是一只脚可以迈进棺材的年纪了,他们之间的感情是很深厚的。

事实上,英国公也一直都很尊重她。

对于家里后宅的事情全盘都交给徐老太太来处置,从来不会过多盘问来让妻子丢了体面。

这一次的事情,也怪不得徐老太太。

徐老太太的本意没错,她做的事也符合国公府的利益。

只不过太后为了保护楚庭川,实在是有些太不顾一切罢了。

他最终只是沉沉的叹了口气,安慰徐老太太,让她好好休养,不要管那些旁的事。

等到安抚了徐老太太,进了书房一见了儿子,他便冷然问道:“老二那边如何了?”

这件事原本是都已经安排好了的,可是谁知道邹家和何家都一并覆灭,反而还让楚庭川捡了便宜,立了大功。

而且妻子为了亡羊补牢,还把诰命都搭了进去,要说心里不愤怒,那是决然不可能的。

可英国公从来就不是一个会因为愤怒而被冲昏头脑的人,说到底这件事关乎英国公府的前程,他们一家子的脑袋如果在这一次的波折当中能够得以保全,那么以后还怕诰命回不来么?

重要的还是要解决楚庭川的事。

知道父亲心情不好,徐兆海也不敢说多余的废话,他老老实实的低下头回话:“刚来了信,说是到了金陵了,徐青是个聪明的,只要二弟不过分限制他,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做,王青峰也在,除去那些痕迹应当不是什么问题。”

“应当?”英国公冷笑了一声,面色铁青,看着儿子的眼神暗含失望:“你总说应当应当,这世上有什么应当的事?按理说,这一次还应当万无一失呢,可是结果呢?!”

英国公这么多年积威甚重,徐兆海也向来对父亲言听计从,父亲一发怒,他就立即低着头讷讷的应是,不敢再说什么。

英国公自己余怒未消的坐在桌后边,整个人都有一种难言的戾气环绕,过了许久,才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一连过了好几天,英国公府关上了门不再见客,哪怕是英国公的故交好友的女眷前来探望,也全都推说老太太和大夫人病了。

京城对于英国公府的事顿时传的沸沸扬扬的。

连宫里的静安公主也能听见外头到底是怎么传英国公府的,她摔了一套又一套的茶具,等到嘉平帝来看自己的时候,便略带抱怨的和嘉平帝提起这件事:“老娘娘这样过分,竟然褫夺了国公夫人和世子夫人的诰命,这岂不是让国公府成了众人的笑话?可是我又即将要嫁去国公府了,到时候岂不是连我也一道丢脸?”

嘉平帝语气不大好:“徐家做下这样的事,教出那等女儿来,这是他们应得的惩罚,要丢脸也是他们自己找的,跟老娘娘有什么关系?”

静安公主不觉得跟太后没关系,她揽住嘉平帝的胳膊忍不住撒娇:“可是父皇,您想想,我若是这样嫁过去,又有什么脸面?您就当是为了我,也该让老娘娘息怒,否则我嫁过去了,她们没有诰命,我们怎么相处啊?”

嘉平帝有些不耐烦,可对着女儿还是尽量压抑着火气:“这有什么?你是郡她们是臣,你住在公主府,平常也不必服侍翁姑,她们在你跟前哪怕有诰命又如何?仍旧见了你要行礼,这同你没什么关系,你好好准备着便是了,这些事不要再管。”

静安公主到底还是没能替徐家老太太和世子夫人求情成功,等到大年初一那天,所有诰命进宫给中宫和太后两宫请安,徐老太太和世子夫人也并没有资格进宫来。

年年英国公府的老太太和世子夫人都要站在诰命夫人的前列,时常还要被留下赐饭,今年还是头一次没了英国公府女眷的身影。

卫皇后病着,觐见中宫这一次便免了,太后宫里就异常热闹起来。

好不容易等到将那些诰命夫人都给打发走了,翁姑便取了参汤出来,很怕太后的身体会支撑不住。

太后摆摆手,很有些疲倦:“不必再喝了,喝了反倒是睡不着。”

翁姑就有些担忧的将玉碗放在一边:“可您今天原本就忙了一天了……若是待会儿撑不住又头痛……”

“不必了,下午也没什么事了,晚上的宫宴哀家反正也不去,倒也不影响什么。”她正说着,皇后宫里的宫人便急匆匆的进来,跟太后说卫皇后如今晕过去了,人事不省。

太后吃了一惊。

最近皇后的确是一直心情不好,毕竟被幽禁了,虽然废后的事情不再提了,可是嘉平帝对于她的态度却可谓是人尽皆知,她自己就更是清楚了,也正因为如此,卫皇后最近一直都郁郁寡欢。

可是心情不好是一回事,要说身体,卫皇后却并没出过什么事,怎么忽然说晕厥了?

惊厥这事儿可是可大可小。

哪怕是不喜欢卫皇后,也的确是很厌烦她这次闯祸,可是要说希望卫皇后怎么样,那也绝不至于,太后立即便坐直了身体,惊怒交加的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你们是怎么伺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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