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门贵嫁(155)

他喉头有些哽咽,看着朱元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委屈又有些心酸的喊了一声姐姐。

这一句姐姐朱元等了整整两辈子。

她以为她再也没有机会了,可是老天终究还是给了她一个机会,她眼眶发红上前抱住他,想起上一世她这样抱他的时候。

那时候他的身体已经僵硬,她抱着他从天黑等到天明,他却再也不会睁开眼睛。

幸好,这一世她赶得如此及时。

朱景先自己也忍不住哭出声来。

到底还是小孩子,这一场惊吓不轻,他抱着朱元,多少委屈多少不解多少怨恨都发泄在这场哭声里。

朱元就轻轻拍他的背,这样的场景她早已经梦见过无数回,动作轻柔声音柔和的安慰他:“没事了,没事了,这样的事再也不会有了。”

五皇子定定看着朱元一瞬。

她的狠辣不是假的,说是杀人不眨眼也不为过,可是此刻她的心酸她的后怕她对朱景先的在乎也同样不是假的。

这是一个如她自己所说,没什么可爱之处的人。

可是楚庭川看她,不知道为什么却觉得怎样都顺眼。

他亲自送朱元出了宫,问她准备去哪里:“朱家恐怕是住不得了。”

“就去朱家。”朱元抿了抿唇笑起来:“殿下亲自派人救下我姨母和我的丫头,盛氏再恨我,也不敢吃了我。再说,只要我在京城,不管在哪里,对于盛家的人来说有分别吗?”

京城哪里盛家的人不能去?

楚庭川点了点头:“有什么事要帮忙尽管去找锦常。”

朱景先再次跟他道谢,谢他的救命之恩。

五皇子就笑了笑,意有所指的摇头:“不必了,既然是亲戚,帮你本来就是应当的,举手之劳罢了。”

亲戚?

朱景先有些糊涂。

盛氏就算是跟盛贵妃有亲,现在他不是盛氏的儿子也挨不着了,那怎么可能还能跟五皇子攀亲?

朱元想起手里的玉佩,有些心虚垂下了头。

不过很快她就又安慰自己,五皇子也不吃亏嘛,等到她的事都做好了,五皇子的病也差不多好了,能够早十几年治好心疾免受折磨,也是好事啊。

顾传玠在宝鼎楼上紧紧捏着手里的杯子,见到朱元和朱景先从车上下来,靠在椅背上一时没有出声。

伯晨和沐泽办事回来,见他脸色不好的看着不远处的朱元姐弟,等在边上不敢开口,见顾传玠看过来才急忙说:“公子,朱正松已经被从宫里押出来到大理寺去了,圣上让大理寺审理此案,还指了咱们老爷做监察……”

顾传玠冷冷看着朱元,眼里有杀意也有纠结。

朱元这一世好像专门就是来坏他的事的。

他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卖好给张显麟,最后人情却全被朱元做了,原本想要利用陷害襄王跟五皇子投诚的事也被朱元做了,以至于是人精的五皇子立马就对他起了疑心。

五皇子去襄阳,别人不知道缘故他却知道-----那位五皇子追寻了已久的神医被襄王抓去炼丹,最后不知为什么,那神医帮襄王府的一个舞女出逃被发现了,得罪了襄王,襄王便把他杀了。

原本想着利用这件事接近五皇子,成为五皇子臂膀的。

可是朱元却偏偏先发现了张家村的人不是得了瘟疫而是中毒,后又发现襄王妃的死是襄王所为……

本来如果能够投诚五皇子的话,他要走的路就不用那么复杂。

甚至可以两边讨好,不着痕迹的脚踏两条船看戏。

可是朱元现在堵了五皇子这边的路以后又想拆掉四皇子那边的桥。

他哼了一声露出笑容:“去告诉母亲,让母亲准备准备,去朱家提亲。”

沐泽和伯晨都怔住,全然不知道为什么顾传玠忽然说出这个话来,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

什么?

前脚不是还让传信给盛家吗?

为什么转头就又说要跟朱元提亲了?

公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街上朱元不知跟五皇子说了什么,五皇子放下了帘子,顾传玠也站起来双手撑在桌上,正要动作就见盛氏出现在街上。

这个时候,盛氏想做什么?

顾传玠皱起眉头。

他已经传信给了盛家,朱正松进宫这段时间足够盛家安排一些事摘开盛氏了……

伯晨也眼尖看见了,诧异的出声道:“今天什么日子?王家的人也来了……”

顾传玠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正好瞧见王家的马车停在朱家姐弟身边,就站住了脚。

是啊,王家。

他怎么忘记了,除了五皇子,朱元的后台还有一个王家。

这回出了错漏,朱正松也一点儿都不冤枉,一个五皇子一个王家,他先防哪个都防不住,朱元可真是机关算尽。

沐泽皱起眉头有些不解:“公子,现在朱夫人这边已经处于劣势,这个时候,她还不如先回盛家去,不然的话按照这位朱姑娘的处事,正面对上,朱夫人恐怕捞不到什么便宜。”

岂止是捞不到什么便宜,顾传玠面无表情。

第216章 疯了

另一边的盛氏拦在朱元姐弟面前,看着朱元和朱景先潸然泪下不能自已,向前一步跪在朱景先跟前。

顾传玠挑了挑眉。

沐泽也啧了一声:“看来这位朱大小姐的确是把朱家的人逼得无路可走了,连朱夫人也只能在她跟前卑躬屈膝。”

以顾传玠上一世对这位岳母的了解,只要不到最后一步,她是不可能对人低头的,她们生家人的权势也足以叫他们自觉高人一等了。

除非……

朱景先后退了一步,脸色有些苍白看着面前的盛氏,有些克制不住想要双手去搀扶她。

盛氏扶着他的手哭起来,像是受尽了委屈:“先儿,求求你放过你父亲,我知道你们恨我们,可当时你父亲也是为了你好啊!”

为了谁好?

朱景先有些想笑,看着盛氏后退了一步,尽量离她远一些,而后才看着她轻声道:“母亲对我真的跟对亲生的弟妹一样吗?如果今天被装进木箱里的是妹妹或是弟弟,母亲也会放之任之,不闻不问吗?!”

他不知道到了这个地步了,这样不顾脸面的来哭诉情分还有什么意思。

都已经撕破脸,彼此体面全无,接下来就该干干脆脆的拼尽全力打一场。

是输是赢全凭自己。

这样哭有什么用?

中间隔着杀母之仇,得有多大的心才能跟他们尽释前嫌?

盛氏就又去看朱元:“你就真的如此绝情?放你在老家是我们对不起你,可是他说到底是你的父亲啊,你就如此狠心,仗着自己现在一身的好本事就对着你父亲赶尽杀绝?!”

盛氏很会挑地方,这个时候正是下衙的时候,文官御史们大多都住在前头一片的地方,许多人看了场大戏。

冷冷的看完盛氏表演,王嫱有些控制不住,掀开帘子沉声道:“朱夫人适可而止吧?圣上如今叫大理寺审案,朱夫人倒是越过大理寺直接给这事儿定性成他们姐弟心怀怨恨污蔑父亲了,是不是也太武断了一点儿?”

盛氏不管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甚至要给朱景先下跪。

“啧啧啧,这位朱大小姐到底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伯晨抱着双臂不屑的收回目光冷笑:“之前在宫里听说她已经指着朱正松的鼻子痛骂了一顿,如今又在这里咄咄逼人逼着继母下跪,现在案子还没审明白呢,她就摆出这副姿态,生怕文官们的口水淹不死她吗?”

这案子说到底,哪怕朱正松真的想杀儿子,判决也不会太重。

自来就是如此,弑父可比杀子的罪名要重的多了。

顾传玠也有些糊涂。

朱元可不是这么容易就翘起尾巴的人,总该有个缘故。她不会不知道她这么做是在冒天下之大不韪。

那她到底图的什么?

好不容易摆脱了又哭又闹的盛氏,王嫱也在马车里递给朱元一块手帕,皱起眉头来摇头:“元元,你又何必跟她一般见识,当众发生争执呢?”

最好的办法不是该跟在青州对付孟老太太那样,悄无声息的另外寻找法子吗?

说到底大周以孝治天下,孝道乃是第一要紧的,朱元这么做,哪怕是十分有理,在那些文官眼里,也只会落了下乘。

朱景先也有些担忧,盛阁老就是分管御史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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