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红渠暂时将这件事抛在脑后,只要这人拿得出一百万两银子付账,她也不会去细究这人的身份。
“各位,今天的拍卖会到此就全部结束,所有的拍品都全部拍出,感谢大家的参与!”许红渠顿了顿,“但我现在另外有一件事想要宣布给大家听,我们拍卖行现在需要招募拍卖师的学徒,如果各位有意向或者身边有合适的人,欢迎各位来询问登记。如果待会儿对这个学徒的事情有任何好奇,也可以在各位的后方,有专人可以咨询。谢谢各位。”
面对许红渠招人的举动,在场的一些商户的主人都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想着派人去许红渠这里登记学习,等学成归来就可以一模一样开一个拍卖行。只是他们不知道等他们真正需要报名的时候,就遇到了许红渠早就设置好的阻碍。
许红渠下了台,立刻将小粉给她凉好的茶水,一口灌进了嘴里。
“小姐,小姐,一百万两啊!”小粉还在掰着手指算一百万两究竟有多少钱。
许红渠这一次却没有第一次拍卖会后赚了钱的那种喜悦感,她更多的是在反思她这次仓促开拍卖会的举动是不是合理。
这次拍卖会所有的焦点都被放在柳南的两本孤本上,因此许红渠一共也只准备了五件拍品。
作为拍卖会来说,这次的拍品的数量其实不能算是可以单独开一场拍卖会的数量,但许红渠也是在计家的一再逼迫下,兵行险着。
她的目的就是要提醒计家,不要忘了谁才是拍卖会的真正的创始人。他们想要抄袭,不是不可以,只是还不够格。
她思索了半天最终还是得出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犯我钱,我必拿回”的至理名言。
但她随即想到刚才玉笔筒失踪的事情:“后来玉笔筒在哪里找到的?”
小粉这才从家里赚了大笔银子中的狂喜中回过神来:“我过去的时候,玉笔筒就在原来的地方,似乎没有人动过。”
这事一时成了许红渠的谜题,直到几天之后,许红渠才从王夫人口中听说,当时她和许红渠聊天的时候,儿子自己四处玩,看到玉笔筒好看就抱着盒子走了,还好跟着的奶娘发现及时,给还了回去。
许红渠当时王夫人说起这件事,感觉背后也是冷汗直流,还好拿小男孩没有将这玉笔筒摔碎。
她也暗自下了决心,要加强这些拍品的看护,不能再出现类似的失误。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裴子阳:这章我戏份太少了,我抗议!
许红渠:抗议无效,我的主场。
裴子阳:夫人说的都对。
☆、四十两银子
正当许红渠准备简单收拾一下,准备回去休息。
许力和贺如云走进了房间:“女儿,接下来可是准备回去了?”
“爹、娘,可还有事,若是没有事情不妨同我一起回去?”
“就是来找你说这事,你要是没事情,你就和我们两个一起去和裴会长一家吃个午食。”
听到裴家发来的邀约,许红渠没有拒绝的道理,只让许力和贺如云稍微等一下,让他们先去酒楼,她再确认一下契约书的事情,就能全部处理好。
“那你先忙,忙好就过来。”
许力和贺如云也不好意思让裴青松他们等太久,就急忙回去了。
“红渠说她待会儿过来,那我们先过去。”许力向裴青松等人建议道。
裴子阳却开口向几位长辈说:“那你们先过去,我留下来等她。”
几人点了点头,也表示赞同,裴子阳目送几人上了马车,也就转身进了拍卖行的后院,去找许红渠。
裴子阳进到后院,就看见许红渠面色凝重地站在账房门口,他快步走了过去,望向账房里面:“怎么了?可是有事?”
裴子阳的说话声,惊动了许红渠:“你怎么过来了?我只是突然在想这隽城谁能出手这么阔绰,一出手就是两本孤本。”
“或许那人急着用钱呢?”
许红渠听裴子阳也觉得不无道理,也没再多想。
这时,刚才报出了天价的那人,从账房里面走了出来,看到许红渠站在门口也无寒暄之意,只是冲她微微颔首,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
账房也出来向许红渠送上了契约书的匣子:“小姐,今日的契约书全都在里面了,具体的分账和账务会在客人真实交付银两之后给到您。”
许红渠也知道账房说的话也不过是老一套,点了点头。
账房看许红渠还看着刚才那名客人离开的地方:“小姐,可要找人去查查那人的底细?”
“那人交款日期是什么时候?”
“就在十日后。”
许红渠盘算了一下,这么大笔银两的交易,在十日中就能交付,想来也是家中丰盈,但还是为了多加一层保险:“还是找人悄悄去查一下,不要惊动到他。”
账房应声称是。
裴子阳看许红渠的事情处理得也差不多,这才出声提醒她:“你还有其他事吗?若是没有,我就让小棋先让马车驾过来。”
许红渠想了想说:“那我们走吧。”
上了马车,许红渠问裴子阳:“你可知,伯父为何找我们家吃饭?”
裴子阳则是被许红渠问懵了,他爹向来有他的主意,他也不清楚:“我爹大概也是想要两家增加来往,说不定日后能多有合作。”
许红渠则是觉得裴青松应该不会浪费时间,在无用的事情上面,应该找两家吃饭还是有事情要谈。
两人下了马车,走进大厅的时候,也引来了几位的侧目,似是认出了两人。
许红渠在上楼的时候,也觉得有意无意听到了“拍卖”、“高价”、“孤本”、“昱王”等零碎的词语往她耳朵里飘。
许红渠微微皱了皱眉,虽然昱王今日是到场了,但今日黎景容却只是安静地坐着,没有任何表现,这些人还如此热衷讨论他,这皇家身份加持,果然相当于自带滤镜,许红渠在心里想。
一进包间门,裴青松和赵秀立刻站起来迎接二人,许红渠也就将刚才听到的话抛到了脑后。
许红渠立刻迎了上去:“裴伯伯,伯母。”
“红渠来了,快坐,来来来,坐这边。”
赵秀热情地招呼许红渠坐到她的身边,许红渠依言坐了过去。
裴青松立刻招呼小厮说要上菜,小二也早就将准备好的菜肴端上桌。
一边吃饭,许红渠也知道了裴家找他们吃饭的原因,裴青松表示他听到风声说隽城本地官府想要给各家商户额外加税。
许红渠这才重视起了她一直忽视的问题,她之前似乎只听过账房随口提到,她记得御朝的税收制度是按每家每户的人头统一收取,因此税收并不算高。
许红渠作为许家的一员,税收的相关事情都由许力统一处理,她这才对这方面不清不楚。
听到裴青松提到这个问题,许红渠这才认真倾听了一番,他从裴青松的话语中提取了几个关键信息,最关键的无非是当地官府似乎对各家商户要增加税收的事情势在必行。
具体的措施尚未出来,裴青松确实听闻有两种税收的方法,一种是向每家商户收取定额的税,第二种就是需要每年商户从每个月的盈利中抽出一成作为税收。
在许红渠的角度看来,虽然税收是必须的,但若只是隽城一地加收,这件事似乎并不合理,而且很明显也损害了各家商户的利益。
就拿她的拍卖行来说,拍出了百万两的拍品,这只是明面上的价格,但官府也难免会用这种传闻来多收税。
裴青松显然也是为了这件事焦头烂额,这才私下找了许家一家商量。
许红渠却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这突然增加税收的事情,以往可有发生过?”
裴青松皱眉想了想:“也不是没发生过,往年也都像现在一样早早就传出了消息,只不过也很少真正地实行过。这次似乎听说官府那边已经开始起草相关的文书,我这才忧心起来。”
“那这文书的主导,可是知府?”许红渠想到最初的时候,她记得她听许力提到过,这隽城的商户似乎逢年过节从不会少了官府的“孝敬钱”,因此有人如果在商户闹事,官府也往往愿意出面调停。
“说是这么说,但我那日也去找找过知府,他看起来也很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