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古代开拍卖行的日常+番外(3)

作为车夫嘴里很小就“夭折”的裴家长孙,他的嘴角不可察觉地抽了抽。

“但我听说这裴家到了这一辈,都没有小辈,若是家里出个纨绔之类的,那想要敲点钱不还是轻而易举。”车夫说得不无遗憾。

此时,车夫还沉浸在对裴家富贵的无限向往中,却没有注意到小棋此时已经从庙门口回来,只是除了手里的水囊,还抱了块大石头。

许红渠见这情况,也不知道小棋这是打算做什么。

裴子阳则是拉着车夫说得更加热心,就差和车夫称兄道弟,不让车夫往小棋进门的方向看去。

说时迟那时快,裴子阳突然站了起来,朝许红渠的方向快步走了过去。

小棋则是将手中的大石头朝着那车夫的头上砸去,只听那车夫痛呼出声,牙呲欲裂地盯着小棋,小棋见对方并没有昏过去,更是用足了力量,砸了第二次下去,车夫显然没料到小棋还有这第二下,虽然努力想要摸上腰间的匕首,但还是无力支撑,昏了过去。

裴子阳则是加紧解开了许红渠脚上和手上绑着的麻绳:“走,快,我们走。”

许红渠犹豫了一下,心里拿不定主意,毕竟听刚才裴子阳和车夫的对话,这人听上去也不像是什么好人。

一旁的小棋看到车夫额头上渗出了血,也是急了,顾不得什么主仆尊卑:“还不走,等什么呢?少爷,你在路上看到不对劲,说好就看一眼就走,现在都这样了,你还不走。”

许红渠听到这话,猜到估计是这青衫人在路上偶然瞥见车夫和另外一人押着她的样子行踪可疑,这才跟过来看看。

许红渠内心多少有点放下心来,刚才来时的山路,经过雨水的冲刷,此时已经变得泥泞不堪,这一脚踩下去,这双绣鞋也算是报废了。

不过,此时最重要的还是逃命要紧,许红渠也顾不上其他的事情,在裴棋和裴子阳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走下了山。

今日,裴子阳和裴棋正是在许红渠要租的那家铺子里等她到,那铺子本就是裴家产业。

而裴子阳听到许家还要从他们家手里租铺子时,想知道许家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这才特地作为房主现身一探究竟,而这一日本来的安排就是去隽城近郊的山中看景作画。

只是他们主仆二人,见巳时已过,许红渠都还没来,这才准备打道回府,只是在回去的路上,看到一行人鬼鬼祟祟,引起了裴子阳的注意,发现对面人的相貌,若无意外,就是多日未见的许红渠。

裴子阳和小棋跟着他们到城外的时候,本也是租了辆马车,但若是停在山脚下未免太引人注目,只能将马车驾到远处藏了起来。

裴子阳让裴棋去把马车找回来,他则是带着许红渠往城里先走,让裴棋找到车再赶紧跟过来,接上他们去报官。

许红渠其实憋了一肚子的问题,但确实这具身子平时可能没经历过什么日晒雨淋,折腾了这么大半天,已经累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凭借着逃生的意识,步履蹒跚地跟在裴子阳身后。

她一边喘着气,一边小声轻呼:“不行了,走不动了。”

裴子阳也知道刚才裴棋砸了两下,并没有伤及那人要害,只是为他们争取了一点逃离的时间。

他现在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蹲下身子对许红渠说:“上来!”

许红渠则是愣在原地:“没事,我还能走。”

“别磨磨蹭蹭,快上来!”裴子阳又催促了一遍。

许红渠也不再犹豫,跳上了裴子阳的背,毕竟她再推脱也不过是浪费时间。

她跳上裴子阳的背才发现,这人只是看上去单薄,但意外地肩膀宽阔,让人莫名有种安心的感觉。

裴子阳背上许红渠,才发现她轻得和根羽毛似的,丝毫感觉不到分量,唯一的感受是许红渠的呼气声在他脖颈处围绕。

裴子阳还没走出百步,天上的雨又开始倾倒了下来,雨滴打落在地上积着的小水洼里,荡起阵阵的涟漪。

这时的雨将两个人从头到脚浇了个透,甚至是迷了二人的眼,裴子阳看不清路,一脚踩在了泥坑里,想着背上的许红渠,还是及时稳住了身形。

“要不还是我下来,我自己走吧,我现在走得动了。”许红渠真心诚意地说道,毕竟这人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总不能一再连累这人。

“没事,没多久,小棋就该来了。”

裴子阳话才说完没多久,小棋就驾着马车,从他们后方追了上来。

“公子,小姐,快上车!我们快点往城里赶!”小棋隔着雨幕对裴子阳和许红渠喊道。

那马匹似乎也不习惯在如此大的雨天出行,不安地用蹄子在泥地里反复踩踏,挥动着脑袋发出粗重的气息。

裴子阳先将许红渠扶上了马车,再利落地跳上了马车,拍了下小棋的肩,示意可以走了,前头的马匹这才又跑了起来。

☆、三两银子

隽城已值深秋,正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凉。”

车厢里的许红渠和裴子阳,这湿透了的衣服贴在身上,十分不适,既黏糊又冰凉。

两人若是此时拧一拧身上的衣服,许是能在车上挤出一池小水塘。

许红渠从怀里拿出帕子,想要稍微擦一擦还在滴水的头发,发现帕子也是不能用了,只能胡乱地拿着帕子抹了抹脸。

她向裴子阳看去,比起她,对方显得更是狼狈,一缕一缕的发丝黏在对方的脸颊上,裤脚上满是雨水飞溅起来的泥点子。

许红渠犹豫地将手上的帕子递了出去:“就这么一块帕子,我擦了一下,你如果不介意的话,也擦一下吧。”

“没事,稍微过会儿就好了。”

见裴子阳不接,许红渠也没再多说什么,她虽然有许多问题想问,但她之前精神一直高度紧绷,现在是又饿又冷,脑袋也是昏昏沉沉。

许红渠因为冷,无意识地搓了搓手臂。

裴子阳看到许红渠的动作,发现他今日为了爬山方便本就没穿外衫,马车也是临时租来的,也没有可以用来保暖的衣物。

只能扬声嘱咐小棋:“小棋,尽可能快一点。”

“好。”马车外响起了小棋的回答。

突然松弛下来的许红渠,只觉得困意一阵阵的袭来,只是因为身上湿哒哒的衣服才强打着精神。

在马车的颠簸下,裴子阳也未曾开口说过话,似乎是在闭目养神,许红渠只觉得这段时间格外的漫长。

就在许红渠在心里冒出究竟还有多久才能进城,这个念头的时候,外面就传来的小棋的声音。

“少爷,已经到了许府门口。”

许红渠撩起帘子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已经进城了,现在更是直接将她送回了家。

她这才发现许府门口不像平时大门紧闭,大门微微敞开,就连应该守门的门房也不见人影。

许红渠被裴子阳扶下了车,将门打开,径直走了进去,却连人影都没看见一个。

她看了看跟在身边的两人,绕过厅堂,往府里后面走了过去。

就见一个小厮急匆匆地在往前走,丝毫没有注意到背后有人靠近。

“这是出了什么事?”许红渠开口向那小厮问道。

那小厮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还不是大房和二房吵了起来,说要去请老夫人,老夫人一听消息就昏了过去,这不都忙着请大夫去。”

小厮才将话说完,这才想起他听到的声音似乎有点耳熟,抬眼一看正是府上的大小姐。

许红渠还没将小厮说的话消化掉,就听那小厮一边喊着,一边朝聚集着议事的房间奔去:“大小姐——是大小姐回来了!”

许红渠的爹娘一听,立刻从房间里跑了出来,许力一脸关切地看着女儿。

而贺如云则是直接冲了上来,拉着许红渠的手,将许红渠上下打量了一遍,心疼地摸上许红渠的脸颊:“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贺如云刚想将失而复得的女儿搂进怀里,就见许红渠双眼一闭,昏了过去。

顿时,许府里的人又乱做了一团。

等到许红渠一睁开眼,就看到小粉的哭得眼睛都肿起了的脸在她面前无限放大。

见许红渠醒了,小粉呜呜地哭了起来:“小姐,你终于醒了,大夫说你受到过度惊吓,这才晕了过去,小姐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你再不醒,我就要去请大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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