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贺大人为官几十载怎会被她这些小伎俩骗过去,他眼神阴晴不定:“你可要分清利害,这千大人可是皇上面前红人,倘若随不了他的意,不仅我会倒霉,你也捞不着好。”
南清顾气结,顿时怒气冲冲::别忘了,你女婿可也是掺和其中的。”
贺州英笑道:“不要忘了,契约上面可是你来签字画押的。”
“你……”南清顾被他气的说不出话。
“我之所以巴结他,只因为我窝在这偏僻之地那么些年,眼看静飞弟弟长大成人,我总要为孩子未来计较一下。所以才豁出这张老脸来巴结这个朝廷新贵。”
这人软硬兼施,当真是谈判的高手。
正当南清顾不知所措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贺大人是当我们这里没人吗?软硬兼施欺负一个年轻人,这就是你这些年躲在这里的顿悟出来的道理吗?”
此人正是乔玄勤,后面跟着云雾与遂爷,一个个凶神恶煞,似乎这贺州英如再敢多说一句废话,他们俩徒手就能把他撕碎。
贺州英看到这人竟是前些日子大肆通缉之人毅玄王勤玄乔,当即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生活琐碎事
贺州英虽然常年在这偏远之地,可是对于上京的人与事并不陌生,他平时也会收集一些上京的人与事。在几年前更是有幸见过这位王爷一面。
对于毅玄王的大名更是有所耳闻。他十四岁初初上战场,就单枪匹马把那猊哒王挑落于马下,当时整个上京轰动一时。十六岁就能坐镇中军指挥那万千兵马。十八岁众皇子夺嫡,他更是突破重重城防,就当今圣上于水火,助其顺利登上皇位。
他一路上过关斩将,杀伐决断,可谓是有勇有智有谋,成为中州一众儿郎心目中学习的楷模。
可就是这么一个堪称完美的人却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心软。
他当即跪在地上,脸上愁容惨淡,像个被劈开的苦瓜。
贺州英:“王爷,我不知道您老还和这小哥有关系。倘若知道,打死我也不敢这样威胁利诱。”
乔玄勤:“我如今也不是什么王爷,你也无须跪我。”
贺州英忙说不敢。
乔玄勤有意敲打他:“不敢,如今连欺压利诱百姓的事都能做的出来,还有什么不敢。”
贺州英吓得忙匍匐在地,虽然前阵子毅玄王被通缉,可现下却没了风声,想必皇上已给了他自由。他现在即使是平民身份,手底下曾领将数万,有那一两员大将也能置他于死地。
遂爷有心求情:“公子,贺州英也算个清官,他也是为了孩子将来能有个好出身,所以才做出这等糊涂事。”
乔玄勤点点头:“罢了,你走吧。”
贺州英急忙拜谢,转身离去,一只脚刚跨出门口,南清顾声音响起。
“等等,贺大人。”
贺州英苦笑连连:“贺小哥,还有何事?”
南清顾:“你十日后来取紫水晶眼镜。”
“不…不用了。”
贺州英哪还敢再要,连连摆手。
云雾早已不耐:“让你拿,你就拿着,哪那么多废话。”
“是是是,多谢贺小哥,无事,我就先回去了。”
贺州英走到门外,擦了擦额头的汗,吁了口气:“看来,这亏心事还是不能做。”
摇着头,甩着衣袖回去了。
云雾对于南清顾的做法很不解,公子都已经替她摆平了,不知她为何还要执意给那贺州英做紫水晶眼镜。
南清顾还没来得及解释,乔玄勤就已经答了出来:“她是怕这贺州英万一是个小肚鸡肠的人,再把我在这里的事情抖搂出去。”
“是不是,娘子?”
南清顾瞪他,这人在外面就不能收敛一点,转过身去故意不理他。
乔玄勤笑笑,掏出一张纸递过去,南清顾打开,跃入眼帘的是地契两个字。细看下来原来是离镯县来云酒楼售卖,上面签着她的名字。
“这家店面你可要好好开,将来你的夫君还要靠你养活。”
南清顾问他:“你怎知道我在看店铺。”
乔玄勤:“因为我是你的夫君。”
南清顾莞尔:“可是我已经让彦宇帮着看了。”
“彦宇,喊的挺亲昵的。我听闻他曾经追求过你?”
乔玄勤斜睨着他,醋意大发。
南清顾想了想道:“是追求过,还差点答应了。”
乔玄勤佯装生气:“好啊,我的女人竟然趁我不在,差点和别的男人跑了,我的心情很不好。”
南清顾立刻攀住他的脖子,娇声道:“夫君别生气,人家心里只有你。”
云雾与遂爷早已起忍受不住这两人,怎么这么不正常呢,慌忙逃出门外。
新店的筹备无疑是繁杂的,一番忙活下来日子已从夏末走到了秋季。
石彦宇把雕刻技术一一教给了夏运城,这人估计天生就是干这个的,一学竟是停不下来,而且技艺猛进。连石彦宇都忍不住说他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
而来到县城的人依旧忙碌。由于新店铺地方够大,特意开辟出来两年房给石彦宇做工房,当然还招了几个能工巧匠,他依旧是干劲十足。
小粥在新店铺里忙活的不亦乐乎。这里擦擦,那里摆摆,惹得南清顾直笑话。
“小粥,有那么开心吗?”
小粥:“当然有顾哥,你看咱们原先店铺虽生意不错,可是地方太小,东西摆的也摆放不开,人多起来连走动都特别挤。”
他手指向四周:“你再看看这儿,宽敞明亮,东西摆放精致,以后咱的生意肯定更好,这还真是要谢谢乔公子。”
南清顾失笑:“新店开业,以后给你做这大堂经理。”
“大堂经理是什么?”
南清顾摇头,自己怎么还会冒出一些现代词。
“以后你就是咱们万眼铺子的大管事,以后招了小伙计都归你管。”
小粥自是喜不自胜,攀着南清顾胳膊,一声一声顾哥叫的亲切。
南清顾甩开他:“去去去,做你的事去。”
听小粥提到乔公子,她心里有些担忧。前几天忽然收到吕伯的传书“猊哒突发异动,似要来犯,望速回。”
南清顾不解,皇上已是要至他于死地的人,为何还要为他苦守这边疆。
而他的回答却是出乎意料:“我只是觉得当年苦苦征战的地方,埋了那么多将士的尸骨,怎能把那地方让给别人呢。更何况,我曾答应过父皇,要替他守好边疆,不能让敌人来犯。”
她明白他的大义凛然,更理解他的家国情怀,保证中州平安就是他的信仰。
南清顾原本要一同跟去,可是他说战场危险,不能把她置于险境。南清顾气不过,不欲理他,但也知自己对于战场不熟悉,可能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想了想终究是妥协了下来。
目送他的离开,亦是担忧他的安危,不过还好有遂爷与云雾两人跟着他。
不知不觉已三月有余,期间收到了乔玄勤的一次书信,字里行间全是对她的思念,可是猊哒犹在,需要提防。顾不知还有多少十时日才得以回还,要她耐心等待夫君归来,不可随便招惹桃花,一经发现,定会让她下不来床。
南清顾脸色微红,忍不住腹诽:心心念念全是你,怎还会再有别人。
小心的把书信折好小心翼翼放进盒子里,见不到人,看看信得以解相思之苦也好。
时间犹如白驹过隙,在忙碌中夹杂着思念与担忧中匆匆而过。绿意葱葱的大地转瞬间已是枯叶满地,北风萧瑟。
南清顾躲在柜台后面正一边嗑瓜子一边与小粥闲话:“你说大当家的真是孩儿奴,现在天天在家看孩子,店里也不来了。”
小粥嘿嘿笑道:“那是,大当家的老来得子,肯定稀罕的不得了。”
南清顾想想也是,这花婶子放到现代怎么也算是高领产妇,怀孕初期见了红,为了保住孩子,那保胎药一碗一碗的可是没少喝,大当家更是里里外外的伺候着。
渴了端水,饿了盛饭,除了上茅房不能代替,其余的全是他来做,伺候的那是面面俱到。
惹得邻居妇人门心里直冒酸水,看看人家这夫君怎么当的,再看看自家男人,油壶倒了就让它倒着,衣服脏了就让它堆着。你不说我不干,你说了我也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