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拿着钱又买了很多的米面粮油,生生的把钱花去一半,南清顾顿感肉疼。
还好有怀里的小元宝得以慰藉,便没了那许多的不愉快。
因拿的东西较多,小粥特意挑了一条近路回去。路过一处十字街,在街口有一处门面房写着售卖,南清顾顿时犹如乞儿看见粮,登时跳起。这真是你要喝水,天就下雨,真真的及时雨啊。
在入伙二垄山时她便已生出了这许多的想法。如今南北货商那么多,他们这些□□脚功夫都不错,不去那南蛮,也在中州的地界跑跑,岂不美哉!
南清顾看那上面写着园田牙行,兴冲冲问起旁边的小粥:“你可识得这牙行在何处?”
小粥得意一笑:“巧了,上次来这熊瞎子镇时还路过这园田。”
她拍了拍小粥的脑袋:“今天带你出来算是来对了,等事情办成了,顾哥我有赏。”
而石彦宇却出声打断了她的话:“这宅院虽然旧些,可是地段还不错,想来也不便宜。就我们今天得来的这些散碎银子指定是不够的。”
南清顾怕他再唠叨下去天就要黑了,忙拖起他的胳膊向前走去。
“走吧,彦宇兄,先看看再做打算,可好?”石彦宇听她语气竟然露出了三分女子的娇软,不忍驳她,便任他拉着胳膊向前。
牙行掌柜的姓田,人称田大,是个颇精明的生意人。
观人观三分,哪三分?
一分为发上冠,二分为身间衣,三分为地下靴。
他纵观这三人,没有一分出彩处,指定是买不起那宅院的。
看了天色已晚,这老板便有意打发了他们。
南清顾看这老板你不是看他们三个穿的寒酸,指定买不起,故而不愿意费劲多跑一趟。
她冷笑一声:“怎的,老板怕咱们买不起,所以连看也不让看了?”
一旁的小粥更是脚“啪”的一声翘到了桌子上。
“就是,我们顾爷还就是相中那房子了,今必须去看过才行。”
这小粥不愧是土匪窝长大的,见机行事这招学的是炉火纯青,南清顾赞赏的看了他一眼,悄悄冲他比划了个大拇指。
石彦宇看着他俩一唱一和在那唱白脸,自己也要担当红脸角色才可。
他温声道:“咱们今日且去看一下,如果合适可先付个定金。我们自当快一些,必不会耽误田老板太多时间。”
老板见有台阶下,忙起身准备去拿钥匙,他拿眼睛斜睨了那两人一下,仿佛再说:“瞧瞧人家这位公子,再瞧瞧你俩,粗鲁。”
这家门店分为上下两层,后面还有一处大宅院,正好供人居住,真是看哪都满意。
正在那边自我想象,田大煞风景的话语幽幽的飘了过来:“此处宅院作价一百两,少一分东家必是不同意的。”
南清顾奇道:“为何?”
“只因这家店主人要在县城买房子,正好差这一百两,所以特意要求的。这还不算我们牙行的钱。”
田大想:怎样,拿不出来了吧,还怪我小瞧了你们,我田大自小看人就没错过。你们指定买不起这房。
南清顾看着田大那副瞧不起人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嘿,今天就让你瞧瞧顾爷的魄力。
只听南清顾大喝一声:“小粥,上银子,这房,顾爷我要了。”
小粥自是士气高涨,应道:“好咧,顾爷。”说完后感觉不对劲,刚才统共八两银,买米粮花了一半,这还剩下不到四两。
他拽拽南清顾袖子:“顾哥,咱现在统共还有不到四两银,拿什么买房子。”
田大看那两人在那嘀嘀咕咕的,知道他们拿不出银钱,-嗤笑一声:“行了,看也看了,走吧。”
南清顾扶额低叹:“唉,豁出去了。”
南清顾从刚才的趾高气昂立刻变成了点头哈腰:“田爷,咱这房子还能不能少点了。”
“不能。”田大回答的斩钉截铁,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那这样田爷,今天我先出个定金,明天再把剩下的银两带来,您看定金先交多少合适?”
石彦宇看到她变脸那么快不由佩服她,脸皮真厚!
田大端着架子回道:“至少十两。”
南清顾呵呵一笑,笑的人畜无害,听得人汗毛倒立。
“田大哥,人家只有八两银子了,可行?”
那田大被这她突如其来的声音吓惨了:天哪,这男的声音竟然比那香露楼的女子还黏腻。
他离开他数米远,说道:“顾爷,八两就八两。你们且随我去店内把这定金签字画押。”
刚说完,他又突然指着南清顾说:“你不许跟来。”
南清顾骑在马上,拿着定金契书,整个人兴奋的无法形容。
“遂爷,看,明天等咱们交了钱,那铺面就是咱们的了。”
“百两银,咱们山上的兄弟都要啃石头来裹腹了,上哪去找这钱。”石彦宇声音带着点心酸又带着点无奈。
“拿着,明天找个好点的当铺,也能值些银子。”遂爷把一块圆形血红雕花圆形玉佩丢给了南清顾。
“血罗玉,雕工精致典雅,细看这花蕊,根根分明,看来这匠人技艺高超。这玉贵重,不在百两之下。”石彦宇看到这玉也十分惊奇,他只在父亲的藏室见过一次,没想到遂爷这么轻松就给了她。
南清顾听到这玉如此贵重,急忙打马追上遂爷:“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说着就要抛过去。
遂爷声音明显不快:“你既然不要,就丢了吧。”
南清顾失笑,这人比自己还犟。
“那好,这店铺就算你入股了。”南清顾向走远的遂爷高声喊到。
小粥似乎对做生意极为感兴趣:“顾哥,入股就是把钱拿到店铺里用吗?”
“小粥,你真是厉害,这都能懂。”小粥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还是个孩子。
是的,如果按照以前年纪来算,小粥在她面前可不就是个孩子吗?
第二天天刚大亮,小粥就来拍门:“顾哥,快起床,大当家的叫你。”
听闻是大当家的来叫,南清顾从瞌睡中立马清醒。
她想到了昨天几人商量的结果,先由石彦宇与大当家的说。如果不同意,几人再轮流劝说。尤其小粥这个大当家的半个儿子,在他心中更有份量。
匆匆洗涑来到前堂,看到互不搭理的两人,果真是劝说无果。
大当家的看到这女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你才刚来了几天,就想把我们汉天寨搬到山下不成。这汉天寨你说了不算。”
南清顾知道他在气头上,也不与他分辨,只站在那里听他数落,这事却是自己做的冒失了,对不住大当家。
石彦宇看她站在堂下唯唯诺诺,不敢说话,叹一声道:“表哥,知你舍不得这汉天寨,可万一哪□□廷派人下来怎么办,总要让大家有条活路不是。尤其是小粥,未来路还很长,不能把他栓在这里,当一辈子土匪。”
而此时躲在门外的小粥已是泪流满面,他感觉自己对不起大当家的。
他也想留在这里,可他更向往自己能有一番作为,将来好好孝顺大当家的。
☆、商铺买卖成
花婶子匆匆来迟,她在门口安慰了几句小粥,转身进入屋内。
“大当家的。”
平常大当家的对花婶子很是恭敬,听说花婶子年轻时候也在江湖上闯荡过,只因丈夫移情别恋,心灰意冷。
来到这二垄山准备跳下去,恰巧被当时巡山的大当家的劝住。
后熄了闯荡的心,安心留在二垄山烧火做饭。
期间有人撮合他俩,只因花婶子受伤太深,不愿再提,以此事情耽搁下来。
是以花婶子出动,南清顾感觉事情成了大半。
大当家的看了眼花婶子,不阴不阳道:“你怎也来了。”
“我怎不能来。”花婶子说话一向厉害,二垄山无一人能敌。
“方才进屋时看到小粥在门口抹眼泪,很是伤心。要我说这事情就是这几个混人办的不对。”
还是花婶子的话听着舒服。
大当家终于听到有人向着他说话了,原本弯着的背挺了挺,侧眼觑了他们俩一下。
“哼。”
南清顾无奈笑了笑。
只听花婶子话锋一转:“可是我感觉这事虽然办的不对,不过还挺靠谱。”
大当家听到她这样说,抬起手指着她:“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