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挽情深迟归时+番外(9)

作者:钟清梨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她一直在放弃,可又无法彻底放下。

原本她这次回来,就是不愿意再留下遗憾,不愿意再去逃避。她想,或许她能得到一个结果和答案,可没想到她才到了短短几天,便毫无准备地亲眼看见了他已经有了自己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结果已经呼之欲出。

从遇到陆迟以开始,九年以来,她无时无刻不在学着如何让自己做一个独立坚强的人,她也极少在别人面前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可顾熔白的自我责备让她更加觉得,自己这些年来对他的误解怨恨是对他的亏欠,更是对他们两个人的遗憾。

如果没有那些事情的发生,这个时候他们应该早就已经结婚了吧,如果没有她以为的他的背叛和欺骗,后来的她也不会一下就深陷进对陆迟以的倾慕里,倾心执着了快八年之久。可上天就是这样戏剧化,如果当年没有分开,她不会有今天的能力和成绩,她也不会是现在这样更好的邵希挽。

分合得失,遇见错过,庆幸遗憾,都是各自人生未知际遇,就像她第一眼看见顾熔白的时候就喜欢他,就像她那些年满心满眼都是他,可如今他就坐在她旁边却不知道如何对待他。

“阿挽,我愿意等你,”顾熔白见邵希挽一直沉默伤怀,静静地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你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你不会涉足别人感情,也不喜欢打扰和影响别人的生活,所以你会选择放下他的,对吗?”顾熔白对邵希挽的了解果然是既精准又深刻,他话里的每个字都在击碎邵希挽心里最后那份执着的防线。

她迟疑地回过头来,在泪痕氤氲里看着那张她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垂下双睫,略有些落寞地念道:“我这么多年一个人都习惯了,我一直都在放弃他,只是还没彻底放下罢了。一直以来我都只是希望他开心幸福,从来没想过有天他会爱上我,他对我是哪种感情,我一清二楚。”

顾熔白看着她,默默地握紧她的手,声音温暖而坚定:“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都在。”

林慕澄开车把钟意从公司送到家楼下的时候,刚停稳车,便发现钟意已经在副驾驶位上睡着了,大概是今晚加班到太疲累,而快到年末了工作量又剧大,一时让她不太适应。“醒醒,到家了。”林慕澄虽然不太想打扰她的好梦,但还是更希望她上楼能睡得更舒服些,“你说说你,哪听说过助理加班老板陪着还当司机的?要不是看在你今天太累,我非得跟你理论理论。”

“哈啊……”钟意打了个哈欠,睡意朦胧地拍拍林慕澄的肩膀,“到家了,多少钱啊师傅?”林慕澄听见这句话差点气的从驾驶座上跳起来,无声的窒息眼神缓缓地飘向钟意:“……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钟意瞬间被这句话吓出一身冷汗,马上便恢复了清醒的意识,侧身低头鞠躬道歉一条龙:“对不起老大,感谢您送我回家,我到家了,祝您返程愉快,再见。”说着,便手脚麻利地打开车门,一溜烟跑进了公寓楼里。林慕澄盯着钟意消失的方向,不自觉地轻笑了一下,工作确实繁累,但每天有个能让自己开心轻松的助理,似乎也已经成为他生活里必备的调味剂。

钟意拖着一身疲累打开家门,却只看见厨房亮着一盏微弱的灯光,她心下微有疑惑,把客厅和走廊的大灯打开。千米听到外面的动静,还以为是邵希挽终于回来了,兴高采烈地从厨房里跑了出来,想给她一个惊喜。钟意看着她带着围裙和烤箱的手套,愣了愣问道:“希挽还没回来啊?”

千米看见是钟意,失落里面还多了几分担忧:“对啊,这么晚了,她还没回来。”钟意虽然记得邵希挽和她知会过会晚点回来,但这个时间也确实有些晚,她正想着邵希挽可能会去哪些地方,却似乎有闻到香甜的食物香气从厨房飘出来,她微微吞了下口水问道:“怎么有一股…蛋糕的味道?”

“哦!”千米听到“蛋糕”两个字又换上招牌的笑容,对钟意说道,“我刚刚烤了蛋糕想等阿挽一起回来吃,你吃饭了吗?一起吃呀!”钟意的眼睛猛地冒出了亮光,公司吃的快餐根本无法满足她的味蕾,于是她剧烈地点着头表示认同,也笑起来兴致勃勃地随千米一起跑进厨房里,等待着新出炉的烤蛋糕。

顾熔白把车停到地下车库,刚想着开口说些什么,却发觉邵希挽双目失神地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苍白的脸上还残留着干涸的泪痕,如果不是刚刚他亲眼目睹了她的脆弱和难过,他甚至觉得眼前这个即便失神都让人觉得有距离感的人,与刚刚埋头哭泣的那个邵希挽是两个人。

“到家了。”顾熔白轻声提醒了她一下,邵希挽下意识地回应了一句“谢谢”,却在动作时蓦地想起些什么,想了想外面的天色说道:“这么晚了,街上也都没车了,你不如开我的车回去吧。”顾熔白对她还记挂着这个事感到有些意外,他知道邵希挽对自己在乎的人是在任何方面的小事中都能留意挂念到的,只是他很多年没有过这个体会了,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

“你不说我也要借你的车开回去,而且刚刚我让助理直接把车开到律所了,这样我就有借口明天来接你上班。”顾熔白用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浅笑着回她。

邵希挽微微转过头去,正好对上顾熔白眼睛里的执着和深沉,还有她曾经最熟悉的柔情,她深吸了一口气,注视着那双漆黑的星瞳道:“熔白,你要给我时间去接受这些,所有的变故都来得太突然,我现在没办法给你什么答案。”

顾熔白眼眸里的希冀忽然黯淡了一刻,继而笑着说:“回家吧,太晚了。”邵希挽点点头,也没太在乎到他神色里的失落,转身开了车门下车,却在站到地面的那一刻软了下去,摔倒在地。

“阿挽,”顾熔白见状忙不迭地也下了车跑到她面前搀起她的胳膊,“怎么回事?”大概是刚刚阮卓旎把自己抵在墙壁上太过用力,后来又直直地滑落坐在地面上,不仅肩胛部位疼着,腰椎附近也是酸痛得不行。

“可能刚刚在阮卓旎家里没太注意,也可能一直坐着供血不足,腿忽然一下有点软了。”邵希挽微扶着自己的腰部后方,略能感受到隐隐一丝淤青的疼痛,眉头微蹙着慢慢地从地上起来。顾熔白见她这个样子,二话不说地就把她拦腰抱起朝电梯间走去,吓得邵希挽反应过来的时候,人都早已经躺在他怀里。

若说从阮卓旎家里出来的那个怀抱她只顾着痛苦落寞,那现下这刻她才感受到这个她既熟悉又陌生的胸膛里传渡过来的体温,萦绕着一如曾经的干净味道和温暖炙热,一时间竟然让她觉得有些脸红:“你,你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自己走。”

顾熔白没留意到邵希挽的情绪变化,只是惯性地觉得她是单纯地在以一种和他客气的方式把他往外推,加上其实他只是在电话那边听到了她们两个人撕扯的声音,并不清楚都做了些什么,也不知道她都伤在哪,担忧的情绪一览无遗:“都走到这儿了,不差这几步,几层?”“2001。”邵希挽也不愿和他在这件事上过多争论,索性就直接把门牌号告诉他好了。

刚到20层下了电梯,顾熔白还没找清2001是哪个方向的房间,便正巧撞见千米出来扔刚刚烤蛋糕所丢掉的垃圾,三个人忽然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你怎么来了?”“他怎么抱着你?”邵希挽和千米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质问对方,完全把一场特意准备的惊喜氛围幻化成泡沫。顾熔白也是一副完全没想到的样子,他虽然想到邵希挽可能是一个人住或者合租,却万万没想到千米也在她家里。

陈千远是顾熔白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千米是陈千远异父异母也就是后组合家庭的妹妹,他们三个从小就认识,然后上了初中之后他们三个也正好分到了一个班,同时结识了坐在顾熔白前桌的邵希挽,大家都成了彼此难得的挚友,后来上了高中,邵希挽和顾熔白在一起之后,陈千远和千米也不得不经常在中间担任起调解员的工作。虽然在高中毕业后,那场邵希挽和顾熔白的分手事件里,陈千远和千米都站在了邵希挽一边,加上大学天各一方,和顾熔白也疏远了不少,可某种程度上讲,千米也算是和他一起长大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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