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千玉含笑道:“我说我有信心让市值达到150亿。而我现在仍有这个信心。”
“信心?”辛舅父嘲讽,“信心能当饭吃?”
“信心不能当饭吃。”辛慕翻了个白眼,“你的屁话能当饭吃。”
辛千玉看着辛舅父和辛慕针锋相对、老爷子在背后假装慈祥,就觉得非常无奈:明明是一家人,却因为利益搞得势同水火。
不过, 辛舅父和辛慕的嘴仗也很快偃旗息鼓,因为事实胜于雄辩,数字是最直观的,不会骗人。
玉琢集团在纽交所敲钟上市,首日上市即高开高走,截至收盘,股价较发行价上涨16.31%,总市值170亿元,大大超过了当年承诺的150亿,更是将老对手秋实教育远远地甩开了几条街。
老爷子就算是心里疙瘩再大,这个时候也必须喜逐颜开地夸赞辛千玉和宿衷是“佳儿佳婿”,又说:“以后集团就看你们两个啦。”
说得辛舅父一脸嫉恨,忍不住插嘴说:“前期的工作,小穆也付出很多啊……”
老爷子刚刚说这些话,就是为了挑拨辛斯穆的嫉恨,便点点头,给个巴掌赏块糖:“嗯,小穆也是好孩子。”
辛斯穆温和微笑点头,对辛千玉说:“恭喜你。”
辛千玉也含笑道:“都是一家人,有钱大家一起挣,没什么恭喜不恭喜的。”
庆功宴结束,辛千玉和宿衷便一起离去——因为他们是“夫夫”,所以要行动一致,在外人面前尤其是如此。
待上了车,宿衷便对辛千玉说:“我妈来美国了,说想来看看我们,一起吃顿饭。”
辛千玉听到宿衷的妈要来,就暗暗觉得不爽,却问:“你有跟你妈说我们只是表面夫夫吗?”
“我们只是表面夫夫吗?”宿衷摇头,“我们不是。我对你是真心的。”
“……”辛千玉噎住了,“可我们都不睡一起!”
“你想睡一起吗?”宿衷的眼睛都亮起来了。
“我不是,我没有。”辛千玉摇头如拨浪鼓。
辛千玉想着要招呼林春红,就觉得挺麻烦的。要说林春红本身不足为惧,坏就坏在她有一层“单身抚养宿衷长大的单亲妈妈”身份。辛千玉只得跟朱璞、朱珠吐槽,说:“你说,宿衷的妈过来,会不会像以前那样跟我阴阳怪气、摆架子?”
朱璞点头:“我看八成会。”
“啧,烦人。”辛千玉真没好气。
朱珠在旁蹙眉:“你以前都是怎么和宿衷妈相处的?”
“我啊?”辛千玉说,“我以前都忍她啊。但现在吧,你让我忍,我还真忍不了。”
朱璞点头:“当然啊!你金枝玉叶,干嘛要忍她!直接开杠!”
“那好像又不好。”辛千玉摇头,“毕竟人家是长辈,闹开了也不好听。”
朱璞却不同意:“你还在乎这个?”
“我现在是上市公司高管呢,得要脸啊。”辛千玉发出了身不由己的感叹。
朱璞挠挠头:“那就是拿她没辙呗?”
“那倒也不是。”辛千玉坐直身体,说,“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只有妈妈才能打败妈妈。”
朱珠眼前一亮:“你是要带你妈去和她会谈?”
“不错!我是晚辈,说话不方便。但我妈和她平辈,可以敞开说。”辛千玉说道。
“你要关门放你妈?”朱璞闻言大惊,“这岂不是传说中的‘大炮打蚊子,ak狙蚂蚁’?”
第37章 我是不是来晚了
辛千玉和宿衷的婚姻是全民关注的话题,爱八卦的网民倒是其次,最关心他们婚姻的是股民。
他俩贵为公司董事,一举一动都可能影响股价,就更别说婚姻这样重大的事项了。
辛千玉再不情愿,也得和宿衷保持“表面恩爱”。
宿衷则是乐此不彼。
从前,宿衷是非常低调,很少出现在公众面前的,但结婚之后突然变得异常活跃。
归根究底,就是在公开场合,辛千玉对宿衷特别温柔。
辛千玉会弯着那双明亮的眸子含情看着宿衷,嘴唇微微翘起,模样就像是他们从前相爱时那样。
宿衷也能将手搭在辛千玉的腰间,那熟悉的触感让宿衷仿佛回到从前。
无视那些恼人的噪音和闪光灯的话,这简直就是一场美梦。
记者问道:“你们会补办婚礼吗?”
宿衷愣了愣,说:“看辛公子的意思吧。”
辛千玉淡淡笑着接过话头:“宿先生和我都不重视这些的。”
——在外人面前,他们要是直呼对方全名,便显得生疏,要说亲昵的爱称,辛千玉又一律敬谢不敏。最后在公关的建议之下,他们便互称“辛公子”“宿先生”,得体中带着几分亲昵。
辛千玉和宿衷接受完采访后,便回到加长版林肯里。
一回到车子里,辛千玉就立即挪开,变回那个水火不侵的样子。
宿衷倒是知道自己现在是“死缠烂打”的角色,自然不以为意,仍问:“你真的觉得不需要补办婚礼吗?”
辛千玉扭头,说:“我们是假结婚,办什么婚礼?”
“怎么会是假结婚?”宿衷不同意,“我们手续齐全,法律认可了……”
“好,好,我们是真结婚。”辛千玉可不想和认死理的宿衷争辩,“但是,你也说了,‘手续齐全,法律认可’,这就证明,什么求婚啊、婚礼啊都是其次的。”
宿衷抓住重点,暗道:哦,原来还有求婚啊。
辛千玉深深吐出一口气,有种疲惫感。
在名为“宿衷”的漩涡里挣扎,辛千玉感到越来越吃力了。这个漩涡的吸引力越来越恐怖,像是他稍有不慎就会被拖进去,永世不得翻身。
辛千玉闭着眼睛,说:“以后这些公众活动尽量减少吧。我们又不是明星,没有必要。”
“嗯。”宿衷感到很惋惜,但也不敢跟辛千玉说不。
用m-global老板的话来说,现在宿衷就是“男人的耻辱,老婆的忠仆”。
汤玛斯却会说:“可是宿衷现在很开心啊!开心就好了吧?”
大老板却会说:“你看你家的狗也很开心啊!他是真的开心,但也是真的狗!”
这天,在m-global办公室,宿衷穿上外套提起公文包走了出去,正巧遇上从外面回来的大老板。
大老板一看宿衷这个架势,就知道他要外出,便随口问道:“出去见客户吗?”
“不。”宿衷说,“去机场接机。”
“哇哦,”大老板夸张地说,“是什么大人物能让你去亲自接机?”
“我妈。”宿衷回答。
大老板咽了咽,说:“那……那替我向她问好。”
“她又不认识你。”
“……”
宿衷将工作和私人生活分得比较开,他去接林春红的时候也没带上助理,就自己一个人去。
林春红下飞机见到只有宿衷一个人来,就比较不开心,说:“就你一个人?”
宿衷说:“我不让助理和秘书做工作以外的事。”
林春红没好气地说:“我不是说你的助理和秘书!我是说你……辛千玉!他怎么不来接机?”
宿衷不解:“你也没说让他来。”
“我……我不说他就不来吗?”林春红更气了。
“你不说他为什么要来?”宿衷疑惑。
林春红气得跺脚:“他、他现在也算是我半个‘亲人’了吧……”“亲人”这两个字林春红说得挺不情愿的。但她现在已经接受现实了。这两年宿衷不回家,已经让林春红慌了。她也不敢再说什么让宿衷找个女人结婚之类的话,也只能认下辛千玉这个“儿婿”了。
“你不说的话,他怎么会来接机?别说是他,就说我,如果不是你主动要求,我都不会来接机。”宿衷回答。
“……”林春红觉得自己快心梗了。
宿衷带林春红去了酒店,给她开了一个房间。林春红不太满意:“怎么不带我去你们家住?”
“从前也没让你到我们家住。”宿衷回答得很干脆。
林春红咽了咽,确实如此。从前宿衷和辛千玉同居的时候,就没让林春红来住。倒是林春红死乞白赖地去了好几次,宿衷都不太欢迎。
林春红在沙发上坐下后,才算是放松了疲惫的身心,开始好好打量宿衷。几年不见,宿衷看起来更加成熟沉稳,一身西装笔挺,像杂志里的成功人士一样——啊,不,不是“像”,宿衷现在就是杂志里的成功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