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训练迟了,今天可得早点去才行,不然跟他同队的铁定又得不满了。不过走之前叶尽欢还是撩起裤腿看了看昨儿伤到的那处,现在上面什么都没有,可他总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总觉得不会是只受伤这么简单。

叶尽欢细细回想了一下,这明显就是暗害,若不是遇到了清风长老,自己怕是就交代在那儿了,可谁会跟自己有这么大的仇呢?他平日里确实不招大家喜欢,可这几年他都尽量隐着躲着,默默无闻,除了偶尔会遇到那些有气没处撒的来讽刺几句,也没人会做加害他的事。

他一面想着一面穿好鞋袜,又将屋子打扫了一番才赶去玉瑶峰底下。

到了玉瑶峰底,叶尽欢挑了个不显眼的地儿站着,虽然没人愿意同他训练,但他也可以看人家是怎样练的。他修为不行,但揣摩还是会的。譬如面前这两个,昨天他俩也是一起训练的,但高的那个明显下盘不稳,脚步虚浮,长剑使得再好但脚下跟不上,对打的时候难免被另一个压制着。

叶尽欢正看得起兴,忽而有人从背后拍了他一下。他一惊,回头一看,正是秦永。

“师兄。”叶尽欢压下方才的惊吓,客气地喊了一声。

秦永并未开口,冷着脸点了点头。

“师兄不训练?”叶尽欢疑惑问道,心里却盼着他赶快走开,这人阴沉沉的,这两日总能遇见他。

“训练了也没甚用。”秦永良久才回了他一句。

叶尽欢听了这话心道――得瑟个什么劲儿!

但表面功夫还是得做足了:“你是我们中没人打得过你才不想训练,像我这种还没人愿意陪我浪费时间哩!”

叶尽欢以为这话说得恰到好处,既向他说明了自己不行,若是比试的时候拖了后腿还望莫怪,又正好迎合了他,俗称拍马屁。却不料秦永怔了半晌,而后生硬回他:“我可以陪你练。”

这话可把叶尽欢吓得不轻,陪他练?秦大爷愿意他也不愿意呀!他俩一个练气期八阶一个练气期一阶,中间隔了好几阶,跟他炼不是送上去挨打么?

“不用、不用。”叶尽欢瞅了他一下继续说道,“我这三年了都还在练气期一阶,也不差这三个月不是!”

秦永觉得也是这个理,点头同意他的话。叶尽欢看了却是心里气得呕血,巴不得这人赶快走。

叶尽欢心里这话灵验得快,秦永还没来得及回他,所有人忽地都停了下来,原是来了几个内门弟子。

无名宗内门弟子与外门弟子在服饰上看不出多大区别来,唯一不同的就是内门弟子的腰带上会镶一块拇指大小的方形墨玉,意要弟子做到严正刚毅、温润沉稳的境界。

而领头的那位叶尽欢昨日才见过,正是李然。

李然既为内门弟子,也不会因昨儿的事就专门来找叶尽欢的麻烦,他前来确实是受了吴云子的命。还有三月便是洞月秘境试炼,他们这些个师兄也被派下来指点外门弟子。如此耽搁修炼的事,放谁身上也不会愿意,但这就是无名宗不成文的规矩,每三年就有一批内门弟子被派下来。

虽不愿来,但这些内门弟子也不敢就来站着,该做什么就得做,若是谁指点的那个能在比试中脱颖而出,与他们而言也是有不少好处的。再者,这里也会经常有长老前来查看,若发现谁敷衍了事,定是要被罚的。

叶尽欢第一回见到这种架势,便悄悄向前移了几步,想听听是怎么回事。

“你们继续,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李然发话了,又把跟他一起来的弟子分好,指派他们去指点哪些人。

叶尽欢跟秦永站在一块儿,过来的那个内门弟子自然以为他们俩是一起的,于是说道:“你们两个继续,我看看你们是如何对招的。”

叶尽欢一愣,还对啥招啊,明显就是他出招就输!不过他也没好意思说出来,毕竟还是要脸的,总不能还没打就认输。

他硬着头皮拔剑,对秦永说:“还请师兄手下留情!”

秦永不答他,长剑出鞘,一招击向叶尽欢。

叶尽欢剑术还算过得去,他反应也快,当即横剑一挡,正好将秦永拦下。

正常来说,两个长剑相对,叶尽欢修为低,恐怕会被一招震出去。可秦永似乎考虑到了这一点,完全没有用灵力,只与叶尽欢比剑。

只一招叶尽欢便懂了秦永的意思,他心里领了对方的好意,但剑也没停下,剑风狠厉,招招逼得秦永后退。

不出三百招,秦永竟被叶尽欢逼退了十几丈,谁输谁赢显而易见。

两人收了剑,这一场算是叶尽欢赢了。

那内门弟子见了场精彩的剑术对比,不由得有些震惊,这两人才来三年,剑术造诣也算是不低了,至少在这个训练场上来看,这二人算好的了。

“你俩可比我当年好多了。”内门弟子如实道,又转头对秦永说,“他倒没甚好说的,可你得多练练,你手上无力,出剑时力道渐小,且换招时不够灵活,得看准时机,适时反击。”

秦永颔首以示听进去了,内门弟子也不再多说,移步让他俩继续。

这还是叶尽欢第一回赢别人,内心不免雀跃,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高兴得昏了头的后果就是再比一场时,秦永在一百招内就将他打得措手不及。

果真是夸不得。

“切记不得浮躁!”内门弟子皱眉,出声提醒叶尽欢。

第95章 弟子忽死试炼起

训练了半日,叶尽欢已是精疲力尽,撑着剑打算歇息一会儿。这秦永真有几分本事,才半日就能同自己打平了,也不知是自己体力不济还是他确实有本事。

“修为不高,剑却使得好,若是修为能跟上,有朝一日必有一番成就。”内门弟子不吝夸赞,毫不掩饰对他的欣赏。

受了这话,绕是叶尽欢皮厚,也有些羞赧。他抱拳一笑以表谢意:“多谢师兄。”

内门弟子颔首,刚想再说甚,忽地有人过来对他耳语几句,怕是有甚事。他面色凝重地对叶尽欢又交代了一番便匆匆走了,训练场上好几个内门弟子也急忙赶来跟着他一起。

叶尽欢暗道奇怪,面上却平静如水,已是晌午也该去吃饭了。

“师弟可知发生了什么?”秦永凑过来,忽地沉声问道。

莫名其妙地望了他一眼,叶尽欢不搭理他。这半天他都待在训练场,谁知道发生了什么!

“死了人。”秦永也不管他听没听,径直又道。

这话一石激起千层浪,叶尽欢顿住,死死地盯着秦永:“乱说甚,你亲眼见到了?”

他俩一上午都在对招,秦永可是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呆着。

秦永摇头,豆大的汗珠沿着太阳穴上鼓出来的青筋滑下,汗珠儿舔着脸颊有些痒,他随意擦了擦,否认:“看不见可却听得见。”

“你想说什么?”叶尽欢打开天窗说亮话,径直问道。他来了无名宗三年,从未见过秦永,在若干弟子更是无名之辈,虽小有名气,但那可都是一些不好听的。未曾有过交际,秦永这示好也太过于蹊跷了。

“你道我想说甚?”纵叶尽欢说话不客气,秦永也不在意,反倒轻笑着问他。

叶尽欢恼了,却又不好发作,只得暂且忍着,但也不会给秦永好脸色看,收好长剑,斜睨着他:“主动来找我,恐怕不仅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秦永爽朗一笑,似是颇为欣赏他,这叶尽欢也才十二三岁,却心思缜密,是个机敏的。他跟上叶尽欢,剑端有意无意地打了他的脚踝一下。叶尽欢猛然一惊,寒意漫上心头。

“师弟可知我要说甚了不?”秦永漫不经心地问,走得悠闲自在,好似方才遇到了舒心的事一般。

“你做的?”叶尽欢沉声咬牙切齿地问,脸色阴寒,冷都快要滴出水来。

“废话!”秦永斩钉截铁地说,又瞄了他一眼。“当然不是。”

“你……”叶尽欢气急,恨不得拔出剑来招呼他,但也只能忍着。这人在跟他绕弯子,且看他能绕出个什么来!

秦永不再戏耍他,转而郑重其事地解释:“昨儿你受伤我正好看见了,我那时不想跟他们一起便挑了条偏路走。”

叶尽欢对他的话将信将疑,他那时命悬一线,这人就没想过救人?他出言讽刺:“秦师兄还真是仁义,见死不救好生有大道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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