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冒险了。
可是现在伤齿龙生气了。
揉了揉额角，杜夏只希望它能快点消气。
“我问问吧。”郁空道。
“谢谢你，实在是麻烦了。”
“都说了别跟我客气。”郁空侧望过来的眼神有点谴责。
杜夏忙道歉：“晚上给你煮灵芝鸡汤。”
两人有说有笑地慢慢地走回了家，弗恩在入口处站了许久，也只能无奈地往回走，都怪他一时手贱害了大白。
大白平日在身边他觉得挺烦，可是一旦离开了，他又觉得哪哪都缺了点什么，目光总是下意识地去追寻白色的物体。
天很快黑了下去，聚集在森林入口的人们也都慢慢散开了。
弗恩郁郁寡欢地窝在门边看着大白的窝，看着白日里大白走过的地方，脸上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
格丽丝将他拉进了屋里。
杜夏瞥着他的样子哭笑不得，没想到他对大白的感情这么深。
晚饭是灵芝炖鸡汤，灵芝是之前在森林里采回来的，米饭，外加四个菜。
平日里一向对吃饭很积极的弗恩，今天也一反常态，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目光还时不时地看向窗外。
“好了，我跟你保证，大白明天就回来了，现在好好吃饭，享受难得的平静吧。”
弗恩眼前一亮：“真的吗？！”
“我有骗过你么？”
“那好，我这就吃。”说完就开始埋头扒饭。
吃过饭不久，弗恩就出去了，看样子是往森林方向，郁空也难得没在家，打了声招呼就出去了，说是去格林那里。
杜夏都不知道郁空跟格林的关系已经这么好了。
然后是格丽丝，说跟玛瑞约好了排练。
家里很快就剩了自己。
杜夏照例上天网跟红黑交流了一个小时，然后去店里上了新菜，这才得空逛一会天网。
很快，她就看到了弗恩被出道的消息，看完之后差点笑翻。
弗恩确实可以考虑出道了，很有前途。
晚上的森林边开始热闹了起来，三三两两的游人在散步，一派热闹景象。
杜夏离开人群聚集地，沿着漆黑一片的森林外围就直直地跑了进去。
待确定自己足够深入之后，杜夏喊了起来：“龙龙！龙龙！”
隔一会喊一声，四周依旧没什么动静。
杜夏等了一会又来回喊了几声，依旧没动静。
树叶微微晃动，有风吹过。
杜夏道：“你不在那我先走了。”
很快，一个影子从上空窜下来落在她面前。
杜夏摸了摸伤齿龙的翅膀，它后退一步，竟然不给摸，脑袋高高地昂起，也不看她，就在她身前立着不动，跟一块雕像似的。
杜夏忍住笑跟它道歉：“我真的不是要丢下你，是要去工作，很快就回来了，这几天你如果饿了，可以找格林，他也会烤肉。格林是会弹奏乐器的那个人，你见过的。”
伤齿龙依旧一动不动，杜夏试探着伸出了手，还是没摸着，又被躲开了。
“如果你不喜欢他做的，那我明天给你多做点存着。”
伤齿龙突然探头，嘴巴用力地拱了她一下将她往后顶了一下。
但这样子又不像那天有危险拼命地让她离开。
“怎么了？”
伤齿龙兴致不高地低叫两声。
“对不起，没法带你一起走，我觉得这里对你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外面太危险了，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会很自责。”
伤齿龙扇了扇翅膀，地上的落叶沙尘都被扇了起来，扑了杜夏一脸。
杜夏抹了把脸忙道：“好好好，我知道你很厉害，你最厉害了。”
伤齿龙这才停下来。
“可是以后这样的分离还有，但是我一定会尽快回来好么，别生气了。”
伤齿龙站了一会，最终似是妥协了一般，用尾巴卷起她将她扔到背上，然后把她送回了院子里。
杜夏落地才想起来一件事，忙对着它振翅飞起的身影喊道：“明早能把大白送回来吗？”
回应她的是一声低吼。
弗恩回来之后听说大白不在伤齿龙身边，差点疯掉。他想要冲进森林，又被杜夏拦了回来。
“等明天，如果明天没有送回来我进去找。”
“真的？”
“真的！”
那边郁空也在睡前给了回复。
“伤齿龙不能离开这里，如今即便是以研究所的名义都没办法，我找了很多人，出不去。另外，海底是有鸟的，种类还很多，能在水中生存也能在空气中生存，但是为了适应环境，都长得有点，一言难尽。”
杜夏看着他发来的各种图片，又沉默了。
那真不是一般的丑，丑到让人没有任何食欲。
这一夜，弗恩翻来覆去到很晚才睡着，梦里梦到大白被伤齿龙一口会吞了下去。
早上他被自己的梦吓醒了，一头冷汗，顾不得看时间，一股脑地翻身下床，穿着睡衣汲着拖鞋就噔噔噔地跑下楼。
杜夏已经晨练完回来了，正站在院子中在看什么。
弗恩忙跑到院子里。
他听到了响亮的嘎嘎声，是大白回来了。他眼前一亮，高兴地快要飞起来了。
但是，当他跑到院子，看到地上的东西之后就傻眼了。
只见在院子里，零零散散地站着七八只体型外貌都一样的大白鹅。
“怎么回事，大，大白呢？哪一只是大白？”
杜夏见到他立即朝他招招手：“我也正想问你，你能看出来哪一个是大白吗？”
弗恩眨眨眼，被掳走的时候大白屁股上裹着纸尿裤，可是现在这里每一只都没有。
大白身上除了这点外物就没别的特征了，本来它长得又圆又胖，可这里的也全都是又圆又胖。
“大白，到爸爸这来。”
弗恩于是蹲下来，张开手臂看着一群大白喊道。
然后，三只一模一样的大白同时涌向他的怀抱。
弗恩懵了。
第81章
杜夏一大早刚锻炼回来, 伤齿龙就来了，嘴里和两个爪子下都抓着一只大白鹅，来回运了三趟丢下来八只大白鹅。
丢完之后, 它没有停留一秒, 几乎是不待杜夏说一句话就火速飞走了，好像在逃避什么似得匆忙。
杜夏看着围过来的八只一模一样的大白鹅陷入了沉思。
所以说，哪一只是大白？
现在石化的人换成了弗恩。
弗恩揽着三只大白鹅, 被压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嘎嘎嘎, 嘎嘎嘎。”络绎不绝的声音差点把人的耳膜都刺破了。
弗恩松开三只鹅，转头看向另外几只，每一只都那么像大白，又每一只都有点不像。
“大白，大白，到爸爸这来啊！爸爸爱你。”
杜夏噗一声差点笑出来，她憋着笑退到了走廊上。
郁空正悠闲地坐在走廊上看戏。
“我已经买好了船票, 下午两点出发, 估计晚上六点多到。”
“这么快！”杜夏有点兴奋，飞船，星际旅行, 一颗全是水住在水底的城市。她无比期待。
“这算是慢的了。有时候距离远反而越快, 因为可以进行空间跳跃，像蓝水星这样离得近的，就只能等四个多小时。”
“已经很快了。”
那边弗恩还一筹莫展地看着八只大白鹅，把每一只都抓起来撸了一把, 可是感觉都不对。
摸完后他哭丧着脸：“都不是，大白是不是被伤齿龙吃了，所以它才弄这么多只来糊弄我。”
杜夏咳嗽了一声：“应该不会的，伤齿龙认识大白，肯定不会伤害它。”
“可是这些都不是，呜呜呜，大白，大白你死的好惨啊！”弗恩一手揽着一只大白鹅，坐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毫无形象。
杜夏跟郁空对视了一眼，两人相视一笑，也不说话，就看着弗恩哭。
弗恩没回头，但杜夏和郁空看的一清二楚，鹅圈里飞出了一只大白鹅，直直地冲着弗恩去了。
弗恩感觉自己屁股被啄了一下，有点疼。
他泪眼婆娑地用手去拨，又被啄住了手，更疼了。
“走开走开，除了大白谁也不能啄我，我这屁股是给大白留的。”他用怀里大白鹅的脖子擦了擦眼泪，一边擦一边嘟囔道。
杜夏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直不起腰来。
弗恩松开怀里被他蹭了一身的大白鹅，刚从地上站起来，就听到噗噗两声，还有哗啦啦的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