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很窝心也差点笑出眼泪,沈沛霖问我笑什么,我便把那篇文章转给了他和他说:“好好学习。”
沈沛霖低笑了一声说写的很有道理。
我彻底发自内心的乐了,感觉这离我想要的生活很接近。我很难形容是什么样的生活,就是此刻这样就行。
不过,生活是个气球,多半时候都在飘,很难知道什么时候气球会忽然爆炸。我托沈沛霖给白元兰送的生日礼物那幅“龟虽寿”的画,据说在白家打开的时候,当时在场的很多人都惊到了。
☆、第二十八章
白元兰生日宴那晚,我在家里加班。沈沛霖给我发了一条信息告诉我白元兰很喜欢我的礼物。我回复他一个大拥抱表示谢谢他帮我送礼物以及告诉我情况。
沈沛霖则回复我:“我想你。”我被肉麻笑了。
这是我在白元兰生日当晚知道的一切。
周六,我按约定要去接白元兰来家里吃饭,我还约了沈沛霖一起打算把我和沈沛霖交往的事情告诉他。而出发前,我给白元兰打电话,他还说在家等我,但我开到半路,他又打来电话取消了我们的午餐。
白元兰说:“对不起,小月,公司里临时有事,叔叔必须得去处理。”
“是公司里有事吗?还是你人不舒服?”我对这通临时的电话表示怀疑。
“公司里有事。”白元兰笑道。
“我已经开到半路了,你现在已经出门去公司了吗?”
“是的,我已经出门了,小月,实在抱歉。”
我心里有点失落,所以隔了会才说道:“没事,白叔叔,你先忙,注意身体。我还是先去趟白家把车还给你。”
“小月,你喜欢就开着。”
“不用了,白叔叔,我妈可能更希望给你留个念想吧。”我说道。
“叔叔忙好去看你。”白元兰这么和我说。
“没事啦。”我笑道。
挂了电话,我不由叹了口气,今天我一早五六点就去买菜了,早早煲上了汤。在菜市场里逛着的时候,我感到特别开心,开心到不真实。我的生活很久没有这么平顺自在了,我竟能那么理想的和人维持着礼貌又亲近的距离。我能在白元兰身上感受到亲情的温暖和些许家的安全感,他对我来说是个很好的人,证明着人和人之间的信任和情感,不管是否有血亲关系不管家庭背景有多悬殊。
所以,我对请他来我家过生日这事很重视,也觉得这能证明某些真实。或许是期待太多,我隐隐感到这件看似简单的事情不会那么容易,当白元兰给我电话说取消的时候,我有失落也有意料之中的叹息。
白家的大门在我开到门前的时候自动缓缓开启。我把车子在院子里停好便准备离开,有人叫住了我。我闻声回头看到李艾嘉。
李艾嘉扎着一个马尾衬衫牛仔裤,打扮十分休闲随性,我很喜欢她的风格。她带着清爽的笑意朝我走来,问我怎么会来这。
我对她解释了车的事情,她笑望着我又问:“白叔生日那天你怎么没来?”
“在加班。你来这有什么事吗?”我也好奇问了李艾嘉。
“来看白叔,他刚离开。”李艾嘉微笑打量着我。
我笑点点头准备说再见。
“你是不是要去打车?不如坐我的车吧。我送你。”李艾嘉很热情。
我犹豫了两秒说谢谢。
李艾嘉的车很普通,价格在二三十万,上车之后,她很愉快和我聊天,活泼自然。她把我送到家后问我加了微信说以后有机会约我一起吃饭。
我说好和她道谢,她笑嘻嘻走了。李艾嘉似乎没有一点受新闻的影响。
回到家,我趴在新买的懒人沙发上睡了个回笼觉,一个多小时后醒来准备午餐,也发信息告诉沈沛霖白元兰中午不来吃饭的事情。
厨房是家里最好的地方,我这几年都在独居,练就的厨艺也只有自己认可,说实话今天要给别人做菜,其实心底是没有什么把握的。
备菜的空档,我拿着手机想找人分享下此刻的心情却发现没人可讲。我的好友陈扬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了,因为我们的人生节奏已经不太同步,信息不是我发她,她忘了回就是她发我,我接不上话。身边发生的事情也越来越能自己消化,仙女山上下来的时候,我想过给陈扬说说心里的想法,但信息编辑到一半放弃了,因为怎么讲也表达不清内心的波澜。倾诉的欲望慢慢减弱,偶尔它会因为堆积的太多还是会冒出来,让人越发不知道从何说起。陈扬说有空出来一起吃饭,我来金洲这段时间约了她两次因为她没有找到合适的保姆带着宝宝脱不开身而作罢。
我有时候觉得人真的越活越孤独,但也会想是不是我的生活方式太孤独。这两年我一直觉得自己虽然看似越来越懂世故,实则对人事的接触面越来越少,我看到的东西越来越狭隘,怀疑着热情变成了一个有限责任人,很多和自己不太有关的事情都不再理会,因而增加了不知名的孤独感。
我备好菜,准备先做个甜品烤牛奶。我煮牛奶的时候,沈沛霖来了,他按了门铃,我打开门看到他竟抱着一束向日葵站在门外。而他进门没两分钟又被我赶出门,因为他问我要花瓶,我没有花瓶便笑和他商量说:“你出去买个花瓶?”
沈沛霖出了门带回来一个玻璃瓶,他抱着瓶子想挤进厨房灌水,我正在洗锅让他去卫生间。
他再次被赶抱着瓶子站了会才转身出去,背影看上去有点可怜。
过了几分钟,沈沛霖又进来厨房,他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说:“这个房子有点小。”
我笑了笑打开抽油烟机再次让他出去。这次他没听话说要帮忙。
“早上知道你要帮忙,我就不自己配菜了。”我说道。
“还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沈沛霖问道。
“我买的电视刚到,在书房里,你能不能帮我装上去?”我给他找了件事情做。
沈沛霖显得很高兴,眼睛里带着笑说好。
只有两个人吃饭,原本最重要的客人也不在,我就简单做了三菜一汤:蟹黄豆腐,糖醋排骨,清炒卷心菜还有一个丝瓜蛏子汤。煮好的牛奶放进冰箱里冷却凝固等饭后烤。
我不知道沈沛霖是不是喜欢吃辣,上好菜之后又拿了一瓶辣酱放在桌子上就在沈沛霖插好的向日葵旁边,之后我返回厨房收拾。我的习惯是要收拾好用过的厨房才能安心吃饭。
沈沛霖装好电视又来厨房看我干活,他说:“你也喜欢先收拾再吃饭吗?”
“你也是吗?”我同样笑反问他。
沈沛霖笑的很灿烂:“辛苦了。”
“盛饭呗。”我笑道。
饭桌上,沈沛霖又说了房子小的事情,他问我有没有觉得房子小。
“我觉得公司能提供这样的单身公寓很好了,合理就好,反正又不是我的房子。”我笑道,“是你的房子。”
“当时我也怕房子太大不合理,你不会住。”沈沛霖说道。
我有些惊讶看着他,而他意识到自己说漏嘴抿了抿唇。
我感到有很多不解,想了想选择端起碗再问这句话:“你早知道我会被调来金洲?”
沈沛霖应了声嗯,坦白道:“我和赵邦认识,听他提起过你们公司要调动人事的事情,年底追问了他几次,他告诉我是你会被调来。我就找了陈至忠说他们公司的员工宿舍要找我租。他以为我想做这个生意,没拒绝我。陈至忠算是我爷爷的徒弟。”
我听着心情复杂,忍不住要问沈沛霖:“你为什么那么关注我?”
沈沛霖被问的有些不好意思,他再次抿了抿嘴,思索片刻说道:“我很早就知道你。你知道我读的初中和你是同一所吗?就在八中附近,我经常在公车上遇到你。我很少看到一个人像你那么爱笑快乐,有次你在公车上见义勇为,我对你的印象非常好。”
沈沛霖已经尽量把事情说的简单了,换我有些不好意思感到很不可思议,我还没能全部相信他说的话,但开始紧张他对我的期望值。
我用一种玩笑的轻松语气笑说道:“我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很快乐的人,你怎么会觉得我很快乐?”
“你给别人带去了快乐。”沈沛霖很肯定告诉我。
这句话我曾经听白存殊说过,在一个傍晚,我们在金洲最高的山顶吹风看日落。那是我和白存殊最后一段相处的好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