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沛霖被我说了没回嘴,他只是笑摸了摸我的头发又继续拿起筷子吃菜做个合格的客人。而我也就想安静休息一会。
白存殊一直安静在吃菜品他的酒,此刻他看向我问道:“要不要换个医生再去检查一次?”
“这个溃疡就要一段时间去恢复的,不是看了病没效果,其实我今天比前两天好一些了,不会疼的火烧火燎了。”我靠着椅背说道。
白存殊闻言没再说什么。沈沛霖转过头看我,他问:“你感觉有好点?”
我点点头。他的眼神里有了很浅的笑意,似乎觉得很舒心。我见状忍不住笑了笑,而余光里看到白存殊又看向我,我便也看向他。
当我们眼神对视的时候,彼此沉默了一秒各自转开了头。最终这顿晚餐,我只喝了一小碗粥吃了一点菜就没有再继续吃了。
饭后,我们礼貌客气在客厅里多坐了会等果盘。我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随便看起来,因为李艾嘉家里的电视遥控像他们这里的电梯一样不太灵敏,选节目要按好几次。
我选节目的时候,沈沛霖和白存殊一开始都没出声只是看着电视。当我开始因为遥控器不太好用而开始时不时摇一摇遥控器的时候,白存殊变换了一个姿势把他的二郎腿放了下来,他的动作搭配上沈沛霖的话,我读懂了两个人是对我的行为看不下去了。
“洗月,遥控器可能是没电了。”沈沛霖如是说道。
“我知道,可能摇一摇就有电了。你看摇一摇它就能按一个键。”我笑道,偏又故意使劲摇了摇,而遥控器很给面子,总在摇了之后有反应。
沈沛霖语重心长:“洗月,摇一摇是不会发电的。”
“等它彻底没电了,让她坐着把手摇断试试看。”这句冷酷的话是白存殊说的。
我玩笑的笑容瞬间被冻在脸上,我看向白存殊说道:“那你用手机选个节目看吧。”
“手机选不了。”白存殊说道。
“你之前不都用手机控制电视吗?不是可以连吗?”我想起上次在白家,他就是用手机把我的电影暂停了。
白存殊没理我的话,他站了起来去了厨房帮忙端水果。
这一秒,我有被冷落的尴尬,拿着遥控器随便按了确定,让电视接上对话的空白。
“学长,你们家WI-FI密码是多少?”沈沛霖忽然问白存殊。
白存殊正要跨进厨房,回头看了眼沈沛霖但没回答他,他好像是懒得说话,也像和我们关系熟悉所以随意的样子把问题踢给了李艾嘉:“WI-FI密码多少?”
李艾嘉恰好端了水果出来说道:“LAJYX forever16。”
沈沛霖得到答案坐在沙发上望着李艾嘉笑了笑,还说了句谢谢。
李艾嘉却停住了脚步,脸色微变。
我看到白存殊慢慢转过身又走回沙发边,也正好挡了挡李艾嘉和沈沛霖对视的视线。
我有些不解看了眼沈沛霖,我觉得他似乎知道了什么。
吃完水果,我和沈沛霖就起身告辞了,白存殊和李艾嘉送我们到门口电梯。进电梯的时候,沈沛霖笑对白存殊提醒了一句:“学长,喝了酒不要开车,留在家里休息。”
“谢谢提醒。”白存殊说道,抬手推了推我的背让我进电梯。
沈沛霖随后走进来,他和李艾嘉道别时说:“照顾好学长,他喝了酒千万不要让他开车。”
“嗯,我知道。”李艾嘉说道。我看到她眼神里没有什么光,笑容又开始勉强,脸色有些发白。
于是待电梯门一关上,我就问沈沛霖:“李艾嘉好像也生病了。”
沈沛霖闻言扬了扬唇角,像笑又不是笑:“不要随便说别人生病了。”
我想了想问:“那说什么?”
沈沛霖侧过脸看我,他思考着怎么开口。
“你想说什么?”我问他。
沈沛霖眉头微挑,最终摇了摇头转回了脸。电梯里,他一言不发,到我们坐上车准备离开的时候,他才说:“洗月,如果学长和李艾嘉像我们两个一样,你会怎么做?”
有些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人会觉得合情合理情有可原,但在别人身上,会感到意外难以置信,以及难过。
我在想沈沛霖说的话,他的车子迟迟不开,但他按了锁门键。当我问他:“为什么你会这么说?”
他才换了档起步说:“或许李艾嘉会告诉我们。”
我和沈沛霖之间陷入了默契的沉默里,对这事我们没有讨论探究好奇的八卦心理,它更像一种禁忌。我一时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脑子和心里都是一片空白,我希望此刻能多来一点工作上的事情。
但是手机很安静,我们快到家的时候,我的手机才响了一下,我低头一看是吴助理,他说给我的邮箱发了一个大文件压缩包,是我和沈沛霖婚礼当天的片子和照片,他让我记得查收。我回复了一句谢谢。
沈沛霖停好车很快解开安全带,他下车时很随意问了我一句:“明天去打球吗?”
“去。”我抬头说罢也低头解安全带。
沈沛霖闻言站在车外扶着门犹豫着要不要关门,在我不解转头看他的时候,他终于直接问我:“洗月,你爱学长吗?”
见我低下头没有回答假装整理包,他也没有再追问。沈沛霖关上了门去开后备箱,后备箱里有另一个运动包,他打算借给我用。
我下了车关上车门,他拿好包关上后备箱,我提醒他:“锁车。”
“嗯,一起锁了。”沈沛霖说道,“胃还疼吗?”
“还疼。”我说道。
他闻言没说什么,仿佛只是一句没话找话的寒暄,就像我刚才提醒他锁车一样多此一举。我琢磨不透沈沛霖,他琢磨不透我,而我们也不太明白自己。为了不让自己和对方难堪,我们都默契选择了暂时沉默。
☆、第六十章
周日下午,我和沈沛霖一起去打羽毛球,认识了他的朋友和球友,他们有些我在婚礼上都见过。我们玩得很开心,只是我的体力真不如以前,打了两场就要休息,后来大部分时间是坐在场边看他们打球。
沈沛霖在球场上奔跑跳跃很矫健,他也笑得很开心,我是在看了他打球之后才发现我很少看到他这么不设防的样子。
打完球,我们都在球馆冲了澡,晚上和他的朋友一起去吃饭。他们开车去江边吃大排档,一桌子的海鲜河鲜,我吃不了太多,吃了会就低头玩玩手机。同桌有人带了孩子来聚餐,小孩子大概四五岁绕着桌子在玩,他跑到我边上见我在看手机,他也探头探脑。我见他可爱便给他拍照。
不远处河堤上有大一点的孩子在玩烟花棒,小孩子听到声响转过头看得出神,我见状干脆牵他过去看。那些大孩子玩了烟花棒就在河堤上跑,我牵着小孩子在后面跟着看热闹,不知不觉在河堤上待了十来分钟。
小孩子妈妈跑来找我们,她很歉意自己的孩子打扰了我吃饭,我笑说没事,解释自己肠胃不好,吃不了桌上那些东西,更重要是我已经吃饱了,走走也是消食。那妈妈看着我笑说:“你吃那么少,难怪那么瘦。”她很快和我聊起生孩子后身材很难恢复的事情,接着说沈沛霖他们这一班打球的朋友经常聚,他们曾经去山里露营去河边钓鱼还有登山。原来沈沛霖在遇到我之前,生活过得很精彩丰富,和我在一起之后反而单调了,永远都是工作下班,回家吃饭睡觉,他变成了和我一样的生活节奏。
我们聊着回到餐桌边,走到时,那妈妈和我说以后要多出来和他们一起聚聚,大家一起玩才开心。我坐回去后,发现沈沛霖给我盛了一小碗面,他让我再吃一点。
我吃面的时候,听到桌上有人在数落沈沛霖。那人怪沈沛霖之前有次放他鸽子,本来两人说好了要去欧洲看赛车比赛,他买好了票和老婆请好假,结果沈沛霖说什么要出差就不去了。他以为沈沛霖是去谈什么几十亿的大订单,结果他只是去埃及参加一个破展会。
那人说的无心玩笑,别人也都在笑,还有人反数落说话的人怕老婆的事,但我听到埃及抬起头看了看沈沛霖,那是我们第一次遇见。可沈沛霖没有看我,他还专注在桌上的热闹气氛,仿佛去埃及参展只是一次偶然而已。
这天晚上回到家已经很晚,我先洗了澡就到书房开电脑下载吴助理发我的压缩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