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刺疼了眼睛，女孩才朦朦胧胧的睁开了眼。
她连忙站了起来，慌忙的打了个招呼：“慕，慕老师好……”
慕慎行泯了口红酒，吐着烟圈：“小丫头片子，堵了我一个月，够有耐心的，想出国是吧？既然敢来这里，就先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女孩从走进这个房间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毕竟只是一个二十一岁的学生。
还是脸红了，迟疑了，手始终都伸不上去。
慕慎行等了许久，终究是不耐烦了，他咽了口气，拿起茶几上的高脚杯一饮而尽：“你走吧……”
他话音刚落，女孩就像被按了开关，朝他身上扑了过去。
慕慎行迅速闪开了，她狼狈的摔在了他刚刚坐着的位置上，黑色的沙发垫还残留着他身上的红酒味和雪茄味。
男人看着她，略微松了口气，把撞掉的雪茄从地毯上捡了起来，放在了烟灰缸旁边，笑了笑：“小丫头片子，胆子不小，现在的学生都像你这样吗？不折手段爬上老师的床？”
“慕老师，我真的很想出国，只要您能帮我说一句话，我什么都愿意做，我可以免费帮慕云打工，您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你既然想要扒着我上位，就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慕慎行拿着红酒杯走到了宽宽大大的落地窗前，看着满街明明闪闪的霓虹灯。
“想让我帮你说话，就得让我看到你的价值”他拿出“天使折翼”扔给了她，“说说吧，这个作品怎么样？”
这条项链就像一滴晶莹剔透的泪，也像一只仰天长诉的鸟，天使经历了苦难，折去了翅膀，没有了喜欢的一切，可没有一个人心疼。
“很让人心疼，但这个设计太过保守，我不喜欢，世界既不温柔以待我，我又何必温柔以待世界”
这句话和他今晚所听到的都不一样，他终于回过头细细的看她了，房间里灯光很暖，这个丫头虽然瘦瘦小小的，但眼神里有光，身体里像蕴藏着无限的能量。
“你叫什么？”
“我叫洛凡，平凡的凡，今年大三”
“洛凡？”他淡淡的重复了一遍，瞟到了茶几上放着的鲜红的请帖，喃喃自语，“这些年我抽烟喝酒都沾上了，想来还没养过小情人”
慕慎行端着红酒杯，一饮而尽，把空杯子放在了茶几上：“跟我一年，表现好我就送你出国”
他看了看面前激动的女孩，说：“先别急着谢我，有些话说在前面”
“第一，我眼里见不得脏东西，不要和我耍心眼，也不要随便爬上我的床。第二，我这个人从来不养没本事的人，即便当了我的小情人，我也不会给你买奢侈品”
“第三，我脾气不好，不要随便惹我生气，我可能会随时让你走人，第四，一周之内，给我十个成魔的画稿，我看得上眼，以上才作数”
“谢谢慕老师，谢谢慕老师……”女孩感恩戴德的给他鞠了好几个躬才离开了这里。
煜见大学立在汉城的最西边，六月的天，下过雨之后，空气更加朗润了。
三年了，洛凡一直有晨练的习惯，最喜欢跑步。
天很蓝，云很轻，风很柔，轻轻的闭上眼睛，就像是长了翅膀。
她站在学校的操场上，伸出手掌，看太阳一格一格的从指缝中上升，恍若新生。
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影，拿着一瓶矿泉水递给了她，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同学你好，我叫时谦”
洛凡抬头看了看他：“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她低着头，匆匆的就走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男孩清浅的扬了扬嘴角，清风拂过，翻开了他手上的素描本，满满的本子，画的全是她。
她不喜欢说话，也没有什么朋友。
虽然从前没有打过工，也没有来过酒吧，但多多少少都知道这里不是什么正经地方，这段日子也一直都很小心，没有被人占到便宜。
直到今天晚上，酒吧老板一直催促她给包间里的客人送酒。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窸窸窣窣的劝酒挡酒声了，推开包间的门，里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堵了一个月的男人。
慕云集团总裁慕慎行。
☆、慕老师的教训
包间里的气氛很闷，他手指上雪茄的烟丝一缕一缕，像是卷着沉闷的情绪，他只微微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他不理她，女孩也装作不认识的样子，低着头把红红绿绿的酒摆在了他们桌子上。
坐在他对面的男人看见他异常的眼神，慢慢悠悠的给他倒了一杯伏特加，“行总，生意我们聊得差不多了，五十个亿的合作，先喝一杯”
余江忙给自己老板挡住了酒，“不好意思，文总，我们行总喝不了酒，这杯我敬您……”
他手还没有伸过去，文华就把杯子盖住了，意味深长的抬眼看了眼慕慎行，“我听说行总是出了名的良好市民，烟酒女人，敬而远之，既然都抽上了雪茄，就证明传言都是假的，您要是这点诚意都没有，我觉得我们也没有合作下去的必要了……”
“传言都是高帽子罢了”慕慎行把手里的雪茄放了下来，还赔了个笑脸，“我也不是什么圣人，抽烟喝酒都沾点，但伏特加是真喝不了，一会儿进医院了，还得麻烦文总”
“既然喝不了伏特加，那我们就一起玩个女人，这丫头看起来嫩得很！”文华伸手就把洛凡拉进了自己怀里。
女孩慌乱极了，几乎是瞬间的反应，起身就给了他一巴掌，“小丫头片子，你找死！”
文华伸手就要把那巴掌还回去，慕慎行突然站起了起来，把她拽到了自己身后，冷冷的甩了一句，“和文总道歉……”
“慕老师，是他……”
“道歉！”他大吼了一声，洛凡才唯唯诺诺的低下了头，“文总……对不起……”
“对不起，文总……”慕慎行也给他道了个歉，“这是我的学生，我管教不严，给文总赔礼了，还望文总您大人有大量……”
“我不是大人，也没有大量”文华冷冷的哼了一声，“行总如果还想做成这笔生意，这一桌子酒，要么您自己喝完，要么让她喝完……”
慕慎行还未说什么话，洛凡就拿起桌上的酒瓶子往嘴里灌。她知道不能惹他生气，更不能给他惹来麻烦。
洛凡根本顾不上自己喝的是什么，一瓶接着一瓶，嗓子辣得发疼，胃里被酒精搅得翻江倒海。
慕慎行看着她，看着看着，眼神都有些虚焦了。
桌子上的酒瓶已经空了一半，他终于忍不住按下了她的手，把人扯进了怀里：“文总，今晚我包场，算是给您赔礼了，这还是个学生，请您高抬贵手”
“行总……”对面的人微微一笑，站了起来，“今晚把她交给我，合同我就和您签”
“哼”慕慎行沉下了脸，一声冷笑，再也没有刚刚的温婉客气了。
“文总初到汉城，可能还不太了解我们慕云做生意的规矩，时间还长，文总您在汉城好好玩，一切花销我买单”他说完就带着洛凡走了。
刚出了酒吧的门，慕慎行就恶狠狠的把手里的丫头推到了地上，“小丫头片子！你知不知道你一巴掌，打掉了我五十个亿的生意！”
慕慎行丢下她转身就走，洛凡胃疼得厉害，全身都在痉挛。
她一句全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却还想着站起身去追他，“慕老师，慕老师……”
慕慎行回头看了一眼，十分不耐烦的扯了扯嘴角，走过去把她抱了起来，塞进了自己的车上。
车里暖气很足，女孩面色惨白，满头冷汗，缩成了一团，醉得晕晕乎乎的枕在他腿上打着冷颤。
慕慎行松了松领带，长舒了口气：“把空调关了，去医院”
余江看了眼镜子里老板的脸色，说，“好的，行总，文氏地产这个项目我们谈了三个月了，业内都知道您喝不了烈酒，您亲自来见他，他还把地点选在了酒吧，摆明了是在为难我们”
慕老板像狐狸一样眯了眯眼睛，“这个量级的项目，他在汉城根本找不到别的合作对象，还端着架子就是想多分几成利，城西那块地，去和文氏竞标，联合易氏车行，把市价抬高至少五倍，让他看看，汉城到底谁做主！”
明仁医院的高级病房，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输液管从高高的输液架延伸下来，消失在了被子的褶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