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心在旁边站得都累了。
——她需要给扶梦递专辑再收回摆好。
简约拍板：“二十万！”
反正预约的部分库存加得多！
初心感叹：“哥，你要是再黑心一点，说三五十张专辑必送一张梦梦的特签，带一句话的那种，我觉得咱们能把梦做得再大一点！”
简约：“……”
他佩服地看着初心：“妹妹，你是真的不做人啊！”
签名其实也很累，一般写到最后整个胳膊都废了。
简约那日见了，扶梦是个例外。
她签名很标准，特殊设计过的字体很飘逸潇洒，哪怕到了一千张以后，这人手下的字都没飞成两条线。
但这是限量的，还只是名字而已。
如果真跟初心说得这样，扶梦可能就要签到天荒地老了。
此时，在外面拍完杂志封面的扶梦走了进来。
初心正不好意思地回简约：“嘿嘿！”
扶梦：“？？？”
她大步向这两人走去：“又商量什么坏事儿呢？”
初心一扭头：“没、没……”有。
扶梦的第二句话在她站到两人旁边的时候出现了：“加我一个。”
初心：“……”
简约：“哈哈哈哈哈！”
他跟扶梦简单说了说两人之前的讨论。
扶梦：“……”
她一言难尽地看着初心：“朋友，你变了。”
初心忏悔：“是的，无所不用其极的我！”
扶梦话一转：“三五十张太少了，一百张才行。”
初心：“……”
简约：“……”哦。
两人此时的面部表情都很扭曲。
不过他俩知道扶梦是在开玩笑。
扶梦道：“歌嘛，听听就好了，买那么多做什么？对了，晚上不是要发售数字专辑吗？也别老催粉丝买，我不差钱。”
初心哒哒哒去给扶梦拿了瓶酸奶过来。
扶梦就手接过：“前不久决赛时候放出去的耳机广告，我看评论里有不少人去买。”
简约想起来：“哦对了，他们品牌贴了大字报感谢你，说销量增加了一倍。”
扶梦：“那么贵的耳机，钱都花完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留着给我的专辑。”
简约：“……不至于。”
有钱买的粉丝确实不少，攒钱买的也有。
但掠影间氛围挺好，没说要去催销量给她家姐姐长脸——上千的耳机，一般人用不着。
初心仰头：“梦梦，你拍完了吗？”
扶梦摇摇头：“没，还差一组，不过他们衣服出问题了，要我等一会儿。最后还有一个采访。”
初心：“哦。”
没多会儿就有人在门口喊扶梦，说一切准备好了。
扶梦：“OK。”
她刚要跟这俩傻子告别，就看见了盯着手机目不转睛的二位。
简约：“快快快时间到了！还差十秒钟！”
初心：“好紧张好紧张！你说我要不要也顺便抢一张啊？”
简约：“我反正是要的，而且一定不走后门，就是拼我抽到签名专辑的概率！”
初心一想也是：“那我也来！”
简约：“时间到了！冲啊！！！”
初心：“冲鸭！”
旁边站着的扶梦：“……”
她干错利索地转身，扬起下巴离开了这儿。
哼，没救了。
·
陈横楚气得其目圆睁目眦欲裂摔盆打碗，浑身上下充满了力气。
连吼人都是那么的直冲云霄。
“别跟我说你现在都还不知道是谁在后面搞我！”陈横楚愤怒地嘶吼。
见惯大世面的经纪人周敦，早就没有年轻人的朝气蓬勃和一腔热血了。
他最近一段时间都提不起劲来。
陈横楚难得来存熠找他。
“慌什么？”周敦没多少语气，“又不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情。”
陈横楚怒指旁边空气里并不存在的包琬：“她知道我所有的黑料！”
周敦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不算什么。”
陈横楚原地叉腰转圈，就差鼻子里出气。
周敦揉了揉眉心，他最近一阵子太不顺，上一回被林家人揍的那一顿，休息了很久都没好。
现在肩背处还隐隐作痛。
跟摘星那边的官司还处于扯皮阶段，开庭要再过两个月。
但私下调解的程序也要走，很是难为人。
尤其是林家这边要求扶梦亲自跟林雪宁道歉，说是不管怎样她侵犯了林雪宁的名誉权，侮辱了林家唯一的小公主。
与此同时，存熠也在准备以此反告扶梦。
周敦时时反省，认为他当初亲自带林雪宁，实在是一个错误的行为。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是其他经纪人带大小姐，那到时候对方犯错，一样是自己来背锅。
周敦：他大爷的！
陈横楚：“我不管，你赶紧把事情给我压下来！”
周敦：“在做了在做了，我们撤人家上，你又不是没看见？”
手段还是那么些手段，撤热搜炸词条封账号举报营销号转移搜索链接……
一套流程，熟之又熟。
周敦又道：“对了，幕后是摘星那边的简约，我问到了。”
提起这个简约，也是周敦的老熟人。
陈横楚倒是不清楚他跟对方的官司，皱眉不解：“简约？我招他惹他了？！”
艺人？还是什么人？
周敦三言两语地把简约给陈横楚介绍了一番。
陈横楚：“……”
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敢情我就是个筏子是吗？
是对方针对存熠的出气筒对吗？
周敦也正是考虑到这个方面，才觉得此事不必担忧。
既然简约是凑巧抓住了这点，来出一出心中的恶气。
那无所谓，就让他出。
反正后面也没然后了。
陈横楚不乐意：“又不是我的错！”
周敦抬出林雪宁：“林家的人。”
陈横楚：“……”
他闭嘴不说话了。
周敦老神在在：“你放心，我问过那些营销号和水军，还有狗仔，他们都说没再接到其他的爆料。”
言外之意就是，只这一次，没第二回 。
周敦：“不用生气，我都安排好了。你等着电影票房的庆功宴就行。”
陈横楚沉默半晌，最后只能答应：“你说的啊！”
周敦对自己的专业技能还是很有数的，当即自信点头：“我确定。”
既然上一次他能让自己绝地翻盘，那这一回必定也可以。陈横楚想着。
其实包琬出来说这些事儿，也不算什么。
陈横楚就是太急了，性格焦躁，不然也不会这么按捺不住。
周敦嘱咐他：“在人前记得淡定些，装也要装出来。”
陈横楚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知道了！”
两人针对此事进行了长达十五分钟的交谈，最后以陈横楚不甚满意地离开为结局。
但一推开门走出去，这位人前沉稳大度好脾气的影帝，再度挂上了他那温和的笑容。
屋子里，周敦自动忽略了此事，公关部的小组正按照周敦的吩咐，开始朝包琬泼脏水，以此反攻。
他觉得自己很有数。
可惜，周敦对扶梦和简约太没逼数。
·
“啊啊啊啊啊啊！！！”
两声嚎叫在这个化妆间响起。
一男一女，破锣嗓子。
走道上路过的人被吓了一跳，看着那个关闭的房门，一时无措，不知道要不要进去瞧瞧是不是出事了。
简约眼含热泪，扭头看着初心：“心！”
初心同样眼中波光粼粼：“约！”
简约：“呜呜呜呜牛逼啊！”
初心：“一分钟五万销量啊！现货眨眼就没啊！”
简约：“二十分钟三十万啊！还在继续啊！”
初心：“我觉得今天能五十万！”
简约：“大胆点！一百万！”
初心：“额……哥你有点太大胆了。”
简约摇头：“不不不，前不久樊嘉的实体专辑还卖了五十万呢！”
初心纠正：“人家那都一两星期了！第一天是十万！”
简约：“我们五分钟不到就破了这个数字了！”
初心陪着他一起笑：“嘻嘻嘻嘻。”
俩傻子。
一小时后，拍完最后一组照片，顺便做完了二十分钟采访的扶梦拎着裙摆回来了。
门一打开，就见到了两个凑在一起弯腰驼背看手机的人，还时不时地发出“嘿嘿”“哈哈”的诡异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