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丫鬟叫翠花(穿书)(51)

尤歆手里帕子的不由自主地攥紧了,也笑道:“姐姐说的哪里话。”

尤歆等到雪姬走后,一直在思量她刚才说得话,她又不是傻子,当然能看出雪姬的挑拨之意,可是她说的话却字字动人,现在海岱明显不得北太沅喜欢了,北太沅身边无人,还有比这更好的时机吗?

若她能除掉海岱,在趁机对着北太沅温言软语,到时还怕北太沅心里没她,至于海岱,男人的情|爱哪里是能长久的,到时他跟才貌出众的自己呆久了,还怕忘不掉她?

尤歆心情一下子明朗起来,刚才满脸的惶然无措消失不见,她整了整裙摆,雍容端庄的坐在长凳上,微微抬高声音道:“来人。”

刚才那个丫鬟应声走了进来,尤歆玩弄着自己的指甲,淡淡道:“你去帮我打听,看海令主最近都在做什么。”

丫鬟福身退下。

……

海岱慢慢地走到马厩,牵出自己雪白的马,马儿见她来,亲热地打了个响鼻,把大大的脑袋往她身上蹭,海岱轻轻抓了抓它的耳朵,马儿舒服的眯起了大眼。

海岱心里也放松了不少,心里又忍不住暗骂姬媛,本来说的好好地要陪她参加那达慕大会,结果一大清早的,人却不见了,她又怕迟到,结果只好一个人先赶了过来。

大会上圈起了一大片极大的赛场,两侧是高高架起的看台,专门留给前来观战的观众,这里粗犷大气,颇有异族风情,据说那达慕大会本就是东夷那边传进来的。

尤歆坐在最前方一排,后面有丫鬟打着伞,还摆了好几盘点心,不过这些她都顾不上,只是眼睛牢牢地盯着入口处,看到海岱牵着马走了进来,她先是放下了一半的心,眼睛又看着马镫处。

她知道,马镫的隐秘出那里放置了一枚细长的尖针,人一旦骑了上去,针尖就会刺进小腿,上面的毒就会立刻进入人的体内…这是尤歆好不容易才买通负责打扫马厩的仆人才放上去的。

尤歆的嘴角渐渐勾起一抹隐秘的笑容,到时候,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

☆、第48章 倒霉

“所以你就诓她去参加那达慕大会?”北太沅一手托着茶盏,一边看向那里给葡萄剥皮的姬媛。

姬媛无所谓地耸耸肩,把葡萄塞到嘴里,又被酸的皱起眉头,对他的用词很不满道:“这怎么能叫诓呢?殿主啊,你们两人折腾来去的也不是事,倒不如我做个好人来推一把。”

其实引起矛盾的北昊昊已经无所谓了,最关键的是由他牵扯出两人心里最担忧无措的部分,北昊昊只是一个导火线,将两人由身份地位带来的差距陡然放大,加深了彼此的不信任。若是两人能跨过这个坎,那么以后将会一路平坦,就算是有小风浪,两人相互信任,也能轻松迈过,这点旁观者都看得清清楚楚,却唯独两个当事人看不破。

姬媛叹道:“你舍不得她,她也舍不得你,两人黏黏糊糊拉拉扯扯又何必呢?”

北太沅哼了一声,黑着脸冷眼看着姬媛道“她哪里舍不得我了,这许多天你看她可曾问过我一声?有跟你呆一起的时间都没工夫来看看我。”

姬媛躺着也中枪,被这种奇葩的飞醋理由绝倒,干咳一声才道:“她这几日为了讨你喜欢,正在练习马术呢,没时间也不奇怪。”

北太沅脸色依旧,不过嘴角却放平了许多,他当然不在意她参不参加什么大会,只是很享受这种她为了自己而用尽心力的感觉。

姬媛继续道:“到时候等她赢了殿主就亲自上去褒奖一番,若是输了就上去安慰一番,这事儿自然也就过去了。”到时候你们就继续相亲相爱,别把火撒到我们这些围观群众身上了。不过这话姬媛没敢说出来。

北太沅眉毛先是一皱,接着又慢慢松开,斜眼看着姬媛道:“你觉着…这能行?”

姬媛摊手道:“不知道,不过不试试难道你们就这么一直僵下去?”

北太沅微微顿了一下,淡淡道:“我与她,不是这么简单的。”

姬媛讶异地看了北太沅一眼,她还以为北太沅没看出来两人问题的根源呢,没想到竟然他自己悟到了,恋爱神经倒是比海岱发达多了。她咳了一声,犹豫道:“大概…日子久了就能好了吧?”

北太沅皱起眉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就看见一个黑袍人面色焦急地走了进来,旋身跪倒在地,高声道:“请殿主恕属下擅闯之罪,刚才赛场那里传来消息,比赛还未开始,海令主便从马上摔下来了!”

……

海岱只觉得小腿先是一阵刺疼,接着就是一麻,麻痹的感觉速度极快地从小腿蔓延到全身,接着她只感觉眼前好似被蒙上了一层血红色的纱布,她努力地眨眼,想要看清周围,却只是让四周的景物更加朦胧,耳边似乎传来几个人焦急地呼喊,海岱下意识地侧耳去听,但只感到一片嗡嗡作响。

眼前终于漆黑一片,五感如同被人封闭,她嘴唇微微动了动,身体却软软地从马背上滑了下去。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耳边依稀传来人语声,似乎清晰了很多,却依旧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海岱焦急起来,努力凝神细听,却觉得那声音更加飘渺朦胧,她急躁起来,想要顺着那声音的源头去寻,却突然觉得身上莫名的痒了起来,好像有千万只小虫子在不断叮咬,痒得让她发疯,她第一次觉得痒比疼更加让人难以忍受。

海岱伸出手,下意识地想要去抓挠,却被一股大力抓住,她忍不住用力挣扎起来,鼻子里发出痛苦的低哼,到了后来,原本只是抓住她手的力量干脆禁锢住了她的全身。

海岱被这奇痒逼得不情不愿地睁开眼,却看见北太沅把她整个人搂在怀里,神色饱含自责,懊恼和担忧。海岱从未见过他露出这般不自信的样子,下意识地伸手想要去摸他的脸,微微抬起手时,却看见手背和手掌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疹,红疹连绵成一片,蔓延到她长袖的更深处。

她一惊,下意识地打量周围的环境。宫怀羊和姬媛站在距离床不远处,表情担忧的看着她,胡若愚用一方手帕包住什么东西,正对着阳光细看。最为特殊的是,房间里能反光的东西全部都没了,甚至连她镶嵌在墙里的一面大的全身镜都被黑布遮挡住。

海岱惊愕道:“这是怎么了?”

北太沅轻轻抚着她的背,低声道:“你无事,只是有些小病,马上就会好的。”

海岱满脸不信地看着他,微微挣了挣“我要看镜子。”

北太沅微微拧起眉毛,他和姬媛本以为海岱是马术生疏,所以从马上摔了下来,没想到实情更加糟糕,海岱身上忽然发了密密麻麻的疹子,接着又从他的马鞍上找出了一身细长的银针来,上面抹了一种少见的蛊毒。

他当初送了一只荷包给海岱,里面正是从南蛮祭祀那里取得的一种能够抵御蛊毒的奇药,胡若愚说,正是由于海岱长时间佩戴,这才能保住性命,可是这蛊毒药性奇特,现在虽然解了生命之忧,却浑身上下起了许多湿疹——连面上都是。

北太沅不是女子,但也知道容貌对女子的重要性,所以立刻使人把房子里的镜子一类物品都收走了,收不走的便遮挡起来,免得海岱瞧了难过。

他慢慢地抚着她有些凌乱的头发,柔声道:“别看了,你定会无事的。”

姬媛,宫怀羊和胡若愚对视了一眼,自觉地走了出去。

海岱侧头躲开他的手,带着些惊慌地问道:“我到底怎么了?”

北太沅的手微微顿了一顿,捧着她的脸道:“无妨,只是几个跳梁小丑而已。”

海岱嘴角动了动:“你是说,有人要害我?那我…”

北太沅直接打断她的话,眼神认真地道:“只这一次,以后再也不会有了。”他慢慢摩挲着她的手,除了密布的疹子外,还有几道凹凸不平的伤疤,他知道,这是她为了他下厨留下的,可他还是硬起心肠没去见她。

北太沅看着她惊慌的脸,这几日的硬起的心肠一下子软了下去,心下涩然一片,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狠心丢下她这么多天不管。

海岱手指微微蜷缩,似乎想要抽出,却被北太沅更紧的握住,她低下头,不去看他的脸。

北太沅心中微涩,自己种下的恶果总得自己来品尝,他沉默了片刻,然后慢慢道:“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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