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按套路出牌呀?张华都有点懵了。
他哥生了一场病,咋不稀罕钱了?不行!这些钱将来可都是他的!那要是现在张承这么个花法,那可是花的他的钱呀,张承不心疼,他可心疼啊?
可是他嘴上可不敢这么说:“是……是,养病要紧,养病要紧。”
张华感觉出了异样,但是他可想不到他哥换了一个芯子了。
周金凤一看丈夫没有生气,她渐渐地放下心来,赶紧到伙房煎药,另外还给张承煮了一碗白米粥。
张承开口道:“白米粥吃着没滋味儿,再给我炒两个鸡蛋。”
周金凤:“……”
张华:“……”
张华差点就没有趴了。
怎么着?自己的大哥现在要吃白米粥还不算,还要炒上两个鸡蛋?
张华脸上闪过一丝的异样,眼睛里精光闪烁,张承心里暗暗的冷笑,心说你重生过来又怎样?只要我不死,就没你啥事儿。
在这个家里张承还是一言九鼎德,他发了话,没有人敢不听。
时间不大,周金凤先把饭做好端过来,一碗热气腾腾香喷喷的白米粥端过来,旁边的盘子是油亮金黄的炒鸡蛋。
炒鸡蛋真香,拌上米饭就更有滋味了,唯一不足的就是油放的少,葱花放的也少。
原身这幅身体简直是资源过于匮乏了。
四十岁的年龄七十岁的身体,他平日里不吃有营养的东西,饿的皮包骨,整个身体就像是腐朽了一样,再不吃点好的,就算不感染风寒也迟早会挂掉。
张承端起米粥加起鸡蛋,吃的这叫一个香。
旁边张华看的眼睛直冒火,一个鸡蛋就是两个铜钱,张承一张口就吃两个铜钱,三百个铜钱就是一两银子,一个普通的人家能有四五两银子就能吃一年的时间,张承真是浪费了。
张华心里百感交集,但是现在毕竟是张承当家,啥都是张承说了算,其实从他爸爸死的那天起,两家早就分家了,张承家的一草一木都跟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张华也只能干着急。
“大哥,您这伙食可是够好的?我们家一年都吃不上这些呢”张华打趣的说道。
张承一边吸溜吸溜的吃饭一边说道:“你们家什么条件,我们家什么条件,你们比不上很正常。”
张华:“……”
张华心里气的鼓鼓的,今天不知道是咋了,说话处处都碰钉子,想到这里,张华实在不想呆下去了:“哥,您好好修养,我先回去了。”
张承嗯了一声,没再说别的,张华只能灰溜溜的从里面出来,出门的一瞬间,他怎么感觉这么憋气呢?到底是哪里不对了。
屋子里张承继续吃东西,倒不是饭菜做的好吃,是因为他身上缺营养,一定要补充养分。
他这么一个四十岁的中年男人,胳膊瘦的全是骨头,身上除了皮就是骨头,连一点肉都没有。
镜子里的他,脸色姜黄,面容枯槁,这身体比七八十岁的还要差,没有营养那行?
一碗白米饭和一盘鸡蛋吃完了之后,张承能够沉住气了。
这时候周金凤端着一碗药从外面进来:“老爷喝药吗?刚煎出来。”
张承嗯了一声,接过药碗。
草药是真难喝,但是这是五十个铜钱换的,张承一仰头,把汤药喝进去了。
喝完了药之后张承道:“这么大的家业里里外外就你一个人怎么能行?你去找个老妈子进来给你帮忙。”
这年代近乎于清末的时期,所以家里面都是可以雇佣人的。
周金凤疑惑的眸光看着他:“老爷,你不是说不让找人吗?你说那样费钱,家里的活我自己做就好了。”
张承看了她一眼:“现在我病了,你一个人伺候不过来,让你找个佣人过来有这么难吗?”
周金凤压根不相信张承的话,她想到别的地方去了:“老爷你是不是想找个小的?”
这句话说出来,张承差点没喷了。
他这个年岁了找什么小的?现在都要混到小命不保了,还有那个心思?
也不管周金凤这么想,那是因为张承平时太吝啬了,那是铁公鸡一毛不拔,怎么可能愿意拿出钱来找个佣人呢?肯定是嫌弃她不能生孩子所以想找个小的。
周金凤一辈子没能为原身生个孩子,所以在这方面很愧疚。
张承道:“你瞎说什么?你找个婆子帮你搭把手干活,咱家有不缺钱,干啥弄得自己那么辛苦了,咱又没有儿子,留下这些家产干啥?该花的花该吃的吃,别给我省着。”
他这里说的很痛快,瓷瓶里原身的魂魄听了这句话差点没死过去。
雇佣人,是要花钱的!花钱的!
他试图想找张承理论。
张承暗声道:“签了字,就要遵守规则,不然就要被系统绞杀,这一点你要想清楚了,再者说了,你自己省吃俭用一辈子,到老了还不是被别人霸占了去?还白白搭上你一条命,你看看我是替你生活的,你的诉求不就是不让老二张华霸占了你的财产吗?你放心!他一分钱也别想拿走。”
原身苦笑的点点头,他越想越觉得不对,但是也不敢反抗了。
周金凤诧异道:“老爷您跟谁说话呢?”
张承这才回转精神:“你赶紧去办吧?找个你看的顺眼的,能干活的就行,钱不够到我这里来拿。”
周金凤一看这是人真的了,赶紧答应一声下去了。
原身就是受了点风寒所以才病倒的,现在喝过汤药之后,身上暖暖的,睡一觉之后身上马上就轻松了。
本来就不是大病,硬生生的拖成大病,张承可不干这样的傻事儿。
睡到中午的时候,张承觉得自己身子舒坦了,从床上下来,在屋里走动走动。
说实在的,张承住的这个屋子简直是惨不忍睹。
屋子里面黑乎乎的,床帐上用的布料都好几十年了,就好像挂上之后就再没换过,别的东西也就是这样,屋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他爷爷那辈子传下来的,几十年了,居然都没有改变过,也没花过一分钱。
看来原身这个吝啬鬼死的一点都不冤。
家里的东西不值钱,张承依着记忆在木床的下面,撬开地板,从里面拖出一只锈迹斑斑的铁箱子,张承把箱子拽出来,上面带着一个生了锈的小锁。
瓷瓶子里原身的魂魄瞬间闹起来:“你想干啥?那是我存的钱。”
张承也不理他,在花瓶里把钥匙找出来,好不容易找到锁眼,打开以后,是满满登登的一箱子金条。
这么多钱都藏在土里面,难怪张华继承了家业之后也没有找到银钱的下落,原来都藏在这里呀?
一箱子金子少说也得几十万两的银钱,吃两辈子都吃不了,可怜原身生了病连大夫都舍不请,最后小病拖成大病,放着这么多钱不用?活该早死。
金子收好,张承又在旁边挖到几个小箱子,里面全都是房契和田契,厚厚的这么一小摞,当铺商铺,都有十几家,另外还有不少肥田的田契。
拥有了这些东西就能日进斗金,大仓满小仓流,穿金戴银享用不尽的,拥有这些东西的原身现在就要活活的饿死了,连米面都吃不上,整天吃又黑又硬的杂粮窝窝头。
张承真的长了见识了,吝啬鬼真的是一种病,就算是他拥有家财万贯最后也是饿死的命,就算是死过一次了一点记性都不长,还不错,这次让他过来了,他可以帮他花完了,吃完了。
瓷瓶里的魂魄气的一声也不言语了,反正他说什么也不管用了,他的思想跟张承的思想是共同的,他藏得那些好东西,张承都能找得到,就连他藏得那些书画,张承轻而易举的找到了。
“你……那是我的好东西,你不能拿走。”
原身的魂魄还想把这些书卷护起来,但是他的身体都是透明的,身子靠上去就是一片虚无,什么都做不到。
张承把一捆书画放到桌子上,拿过一副画轴,打开之后细细的观看。
这些话据说是大家的名作,是原身花了大价钱买来的。
原身是个吝啬鬼不假,他自己不舍得吃,也不舍得喝,也不会施舍给所有的人,但是他就好点书画,据说是书画可以赚钱,赚大钱,一幅书画收藏久了,就能换许多的银子,一听说能赚钱,原身就能把银子拿出来买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