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毒红颜/流年往昔碎瞳影(53)

汲取着她的汁液,萃取着她的柔情,绝望而深刻的亲吻相依,难以诉说的不舍深情。

“倾歌”动情的呼唤,微凉的手使得倾歌微微颤抖。

月笙温柔地将她翻转过来,吻遍她的全身,雪似的肌肤点缀着斑斑点点的红色艳痕。倾歌仰着头看着夕阳映衬下红成血色的天空,胳膊却不自觉地向上缠绕着他的脖子。

“今生可曾无悔?”轻声询问,似问着月笙,又似问着自己。

专注于她的身体的月笙好像没有听到她的询问声,等到倾歌想要放弃等待他的回答,乖乖地闭上眼睛时,干净而醉人的男声呢喃在耳畔……

“倾歌,吾爱……”

风过不留痕……

笙歌居,深帐里,几回回梦与君同。

“啊——”低声怒吼,月笙满头大汗地趴在倾歌的身上,略微蜷缩着身子,捂住嘴咳嗽,生怕吵醒已经昏睡过去的倾歌。

伸出手掌借着帘帐外的月光看去,红色的血沾染在他苍白的掌心,月笙眼一花颓然地倒在倾歌的身旁,扯过床上散落的衣物将血迹抹在上面,空洞洞地双眼望着床帐顶部。

心里一阵阵地抽疼,月笙你又何必做到这样的地步,近几日不顾身体尽情地与倾歌缠绵,是担心再也看不到她了吗?是想在最后深深地沉溺在她甜蜜的陷阱中吗?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倾歌岂不是一直在用另一种方式在毁掉你。若是没有遇见她,你一定是让所有女子竞相趋从的风流人物,笙王的未来不止是这样吧,这样沉醉在一个女人的怀抱中,还这样被她一次次地背叛,你如何能不恼,你如何能不恨!

可是,你恼不得,也恨不得。

今生暂且如此,希望来生你可以找到她的转世,报复她在你身上所施加的一切,即便她的转世是我……

“嗯”嘤嘤一声,使月笙回过神来。他一只手支着头,一只手轻轻点着倾歌的鼻子。

“醒了吗?”倾歌睫毛微颤,却并没有睁开眼,而是往月笙的方向又靠了靠,抱住月笙越来越细的腰肢,娇憨道:“怎么这么早就醒?我还想睡啊……”

月笙吻上她的眉心,“快些醒来,接下来我所说的你一定要记住。”

倾歌立刻睁开眼,眼中清明一片,紧紧地看着他,冷冷道:“你这属于回光返照?”

这几日,月笙不要命地与倾歌狂欢,而倾歌更像是志怪小说中所描写的狐妖一样不停地吸着月笙的精气,而月笙的身体越来越差,却是谁劝也不听地宠爱着倾歌。

宠溺而无奈地微笑,“没有了我,谁还能这样地宠爱你呢?”声音依旧是他惯有的轻柔和温暖,但你却还可以听到心碎成一片的细微声。

“你说吧。”冷着脸,倾歌不放过他的每一丝表情。

“我的军队在京城西北郊外的口袋谷中,王府中有直接到那里的密道,就在这房间的床下……”

惊讶地瞪大双眼,“你什么时候挖的?”

带着些得意的笑容,月笙揉搓着她的秀发道:“也许没人告诉你,这里原本是我的房间。”

倾歌望进他的眼中,才发现她原来至今都没能读懂他,这么重要的房间,他就在她来的第一天就给了她。

“调动兵马的令牌……”月笙神秘一笑,凑近她白玉似的耳朵伸舌一舔,“那个也在你的身上。”

倾歌又是一惊,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打量着他。

“你我一人一个的同心结玉佩,天下有谁会猜到它居然是调动兵马的令牌,呵呵……咳咳……”原本是得意的微笑,后来又死命地咳嗽起来。

倾歌伸出手拍打他的胸口,为他顺气,月笙满足而温柔地笑着,“等我死了就含着那块玉,带着那玉走,天下就只有你手中的这一块了。咳咳……”

水眸中波光粼粼,投射着月笙的倒影。

“唐少龄与我私交不错,我早已叮嘱过他,必要时他可帮你,不过他并不是我的人,他对父皇十分忠心。咳……刑部尚书潘畅是我的人,可信,我对他一家都有救命之恩。右卫大将军罗擎天对你,咳咳……颇有好感,他是一个坚定之人,虽然很不想说,但是若你得到他的相助,必然如虎添翼。”

倾歌点头,牙齿咬着唇不语。

看着倾歌的模样,月笙不舍地将她搂入怀中,轻柔地抱着,“真是舍不得你……”

两人这样互相抱着,即便炎热也不觉得。

“父皇实际上脾气不好,对人常怀戒心,你……咳咳……”血顺着他的嘴角淌下,倾歌面露担忧,小心翼翼地用被子擦去他嘴角的血。

月笙把住她的手,放在脸庞细细摩擦。

倾歌皱眉道:“你还是不要再说了。”

摇头……,看着她微笑,“无妨”

“五皇子月竽乃贤妃所生,深受父皇喜爱,你可以暂且将赌注压在他的身上,而且他与我的关系不错,我经常在他的面前提起你,他不会对你太差。”柔软的唇贴在她的掌心,月笙半垂着眸子,“愿你幸福。”

冷静地看着他,冷情地看着他,倾歌的眼眸雾气弥漫,高高地仰起头,不透露一分脆弱的神情。

温柔缱绻的叹息烟消云散,月笙放开倾歌,一边咳嗽着,一边窸窸窣窣地穿衣。

“你要干什么?”原本清水一般的嗓音现在略略带着些沙哑。

春风醉人的笑容朝着倾歌缓慢绽放,一如往昔。

“虽然我很想死在你的床上,不过,不行了,咳咳,我,咳咳,舍不得你被人指责……”

“你到底要干什么!”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倾歌惊恐地询问着他。

宽大的衣袍,消瘦的身躯,手指翻动系好自己的衣带,带着些狠毒,月笙朝着门口一笑,温柔的语气诉说着惊人的话语,“没什么,既然你得不到他明家的帮助,别人也休想得到!”

“你?”

月笙转过头,专注地看着倾歌,温柔成一片蜜水,“原谅我,我要去破了她的处,你放心我不会染脏你的,毕竟我也活不下去了……”

“你居然……”倾歌哑然,明若兰居然,居然还是……

月笙眼中泪水溢出,却是无声哑笑,“倾歌,你居然还是从未信过我,而我……”

不愿再多说的月笙转身打开门,灌进来的风吹起他的墨丝白衣,混杂在一起,黑白,白黑,驳杂成殇,最终还是消失在倾歌的视线中。

闭着眼睛的倾歌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一滴泪珠从眼角滑落……

“月笙……”

呼唤轻荡,仿佛穿越了千年岁月,于历史尘埃里,醉人芳华……

深夜,一声尖锐的叫声划破夜晚的宁静。

倾歌依旧平躺在床上,双目失神,静静地听着府中的喧哗,有人跑动,有人呼喊,有人哭泣,有人尖叫……

仿佛地狱的画卷在慢慢展开,惨烈的红光印染上她的水眸。

“夫人!夫人!”近烟猛烈地拍打着门扉,叫唤着倾歌。

而倾歌仿佛坠入了一个另一个的境界,是冥府,是地狱?看着她幻想出的景象,内心疼的滴血,可是不能安慰,无法安慰,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选的,是她自己选择走上这条路的。

嫣红的彼岸花点缀在一条小路的两岸,一路延伸蔓延至地底,黄泉水边,奈何桥旁。

两位白衣男子分别站立在桥的两侧,回首遥望,一个淡雅似竹,一个温润如玉。

倾歌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沙哑的一声从窗外穿入……

“笙王薨了——”

第47章 守念

一身素衣不施粉黛的倾歌呆呆地趴在一扇屏风后,冷眼看着柔弱的明若兰遮着面纱向前来吊唁的客人还礼,眼睛肿的像核桃一般却仍旧不假手他人。

铭旌,沐浴,饭含,袭,设冒,设重,设燎……

倾歌身为小妾没有资格做这些,只能看着,看着月笙一点点地消失在她的世界中,真的,真的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倾歌悄悄地从大厅中退出。

她能猜到明若兰为何遮住自己的面容,月笙果真为她安排好了一切。

脚步虚浮地走在石子路上,看着眼前的白色的灯笼,脚下一滑摔倒在地。倾歌脸朝下,将头埋在草丛里,肩部微微颤抖。

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清亮的男声传来,“别哭了,快起来。”

温柔的抚慰,这本是月笙的专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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