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笑话,这天下哪里是本公子不能来的。”皇甫青云立即反驳,傲气的模样真想让人扁他。
“那您就呆着。”说罢倾歌来开门。
“你……”
“嗖——”的一声破空而来。
皇甫青云一把拉过倾歌,另一只手上折扇翻动,“啪”的一声将暗器扇至一旁。
黑影晃过,却欲追不得。
“你没事吧!”皇甫青云紧张地看着怀里的倾歌。
倾歌摆脱他的怀抱,跑到柱子旁仔细观察被他扇到柱子上的暗器,银色的梅花镖上闪着蓝光。
“有毒!”皇甫青云狠狠皱眉,“是谁一定要置你于死地。”
倾歌并没有回答,只是在深深思索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亮光在眼眸中一闪而过。
“你快走!”使劲推了皇甫青云一把,便冲到院子中大叫:“啊!救命啊!”
他担忧地望着她,听到匆匆赶来的脚步声,便从围墙翻了出去。
“怎么了?”匆匆赶来的众人慌张地询问。
倾歌闪着泪花颤悠悠地扶着石桌,指着柱子上的梅花镖,带着哭腔叫喊“有人要杀我!太可怕了,真的有人要杀了我!我……我……”白眼一翻,她晕了过去。
“原悔!原悔!”众人七嘴八舌地叫嚷着,围住了倾歌。
坐在屋檐上的人狠狠皱眉,银光闪过……
第42章 刺杀
“啪啪!”叶长空跪在倾歌脚边扇了自己两巴掌,狠到就连古铜色的皮肤也能看到脸上鲜明的红。
倾歌脸色苍白,显然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眼眸中却没有一丝惧怕,冰冷灌满眼底。
“这样就以为我会原谅你?”寒冷的不带一丝感情。
“属下不敢,属下甘愿领罚。”叶长空“通通通”的磕着响头。
“查!我倒要看看是谁想要我的命,我绝对不会让她好过!”死死地攥紧被子,用力的要将它抓破般。
“是!”
“还有”倾歌冷冽的目光直直穿透叶长空,“你准备一下,回京后将会有人与你同领导深潭。”
叶长空呼吸一滞,不敢相信地看着倾歌,哑着嗓子道:“您不相信我?”
倾歌闭上眼不去看他可怜的样子,“不是,这是深潭成长的必要,相信他,他是沁染最为相信的人。”
“属下,明白……”这是属于那个伟岸如山男子的臣服,无论命令是何的绝对臣服。
“吱呦”的门响说明他已经离开。
倾歌苦恼地揪着头发,“敌人太多,可信任的人太少,也不知道此时被信任的人会不会在下一刻就捅我一刀,可恨!”
倾歌已然对长空起了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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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前些日子来的溪水边,倾歌纤长的手指缠绕着柳枝,斜倚着树,宛如菟丝般孱弱无骨。
“嫂嫂,来得好早。”轻佻的声音响起。
倾歌淡淡的水眸移到他的身上,没有一丝感情波动,“沁弥,知道深潭吗?”
陆澄空的手指竖放在她的唇上,摇头道:“叫我陆澄空,记住。”
她狠狠地瞪着他直到他将手指放下。
“嫂嫂,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
倾歌转过头,继续把玩着柳丝,“我决定将深潭交给你。”
“诶?”陆澄空的眼睛一眨,“怎么,不宠爱你的长空了?”
“你和他一同领导深潭,计谋方面他绝对比不上你,所以……”未尽之言两人都已知晓,叶长空只能当刀来使。
陆澄空一点头,又笑眯眯地说:“你最近会有血光之灾,千万要小心,不要指望我哦,我可是真的不会功夫。”
半是严肃半是调侃的话语穿入倾歌的耳中,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却是带着冷冽的微笑。
“犯我者,杀!”
狐狸眸子张开,攥紧她的手腕,“交给我。”
“嗖——”熟悉的破空声。
惊觉的陆澄空一把扑倒倾歌,“当——”的一声,暗器深入木身。
倾歌抬头,只见远处树枝上站着一个黑衣蒙面人,还没等看清又是破空之声,陆澄空抱着倾歌就地一滚,勉勉强强躲过暗器。
“真是后悔怎么不学武功。”陆澄空哀叹着。
黑衣人抽出一把剑从树上跳下,猛然向倾歌刺去。
“叮——”突然伸出的剑架住了黑衣人的攻击。
又是一个黑衣人,背对着倾歌和陆澄空看不到他的脸。
黑衣翻飞,银光划过,剑气四溢……
陆澄空带着倾歌迅速后退几步,狐狸似的眸子眯着,细细地打量着对战的两人。
黑衣刺客一见失去刺杀机会,便趁着来人被逼退一步的时候,飞身窜上树枝,脚尖点着树枝是用轻功离开。
救倾歌的黑衣人没有追上去,而是准备离去。
“请等等!”倾歌喊了出来。
黑衣人一顿,却是去意不减。想要留住他的倾歌情急之下突然叫道:“你以为我不知道!”
陆澄空低下头看着还被他搂在怀里的倾歌,眼珠一转又望向那个黑衣人。温和有礼地朝他拱了拱手,“小生陆澄空,敢问壮士姓名。”
微侧着脸的黑衣人没有动,谁知道倾歌会不会给他下一个陷阱。
倾歌仔细打量着黑衣人皱着眉思索,清澈的声音平静流淌,“不论如何多谢,你不是妄言之人,只将今日刺杀一事让你的主子知道即可。”
黑衣人没有理会倾歌,抬脚走掉。
“他是何人?”陆澄空目光难明。
“我也不知道。”倾歌挣扎地从她的怀中站起,“不过,直觉告诉我遇见他不是一件坏事。”
“你不怕他泄露你我的秘密?”他保持着坐在地上的姿势没有动,替倾歌掸着衣摆上的泥土。
“既然是秘密就总有泄露的一天。”她微微侧身躲过他的手,抬眼将他上下扫视了一圈,“以后如非必要就不要再见。”
风中飘摇的衣摆抖露一地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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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次遭遇的刺杀终于引起了月帝的重视,晃晃悠悠的马车中正坐着回京的倾歌,匆匆地来又匆匆地去,这一趟江都之行到底有什么寓意?
玉手伸出窗外接过淅淅沥沥的雨丝,阴沉沉的天气总是让人心中增添无尽凄愁,这雨一连下了几天到底何时是个头啊,泥泞的土地让马车行进的速度越来越慢,不耐烦的倾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夫人,可是在忧心这雨?”怕倾歌回来的路上无人照顾,月笙特地让近烟跟随传旨的人去接倾歌。
“自从我们上路就一直下雨,再这样下去路上恐怕更不安全。”蹙着秀眉,倾歌忧心忡忡地说。
“王爷怕是也忧心小姐不能早些回去吧!”近烟笑着打趣。
倾歌收回手,放下布帘,“王爷这几日与明若兰相处的如何?”
近烟从一旁的小柜中拿出一个包裹着棉套的茶壶,为倾歌倒了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茶水,将茶水递给倾歌后才说:“明若兰一直缠着王爷,而且贵妃娘娘似乎和她的关系特别好,经常宣她觐见。”
而倾歌好像没有听见她的话般,只是颇有兴致地打量着包裹在茶壶外部的棉套,“这是谁的主意?”
“啊?”近烟一愣,看到倾歌示意的眼神才知道她指的是棉套。
“这是郑昭容想出来的,听说是怕皇上秋狩时喝了凉了的茶水得病才特意做的,王爷看到后也央求着郑昭容帮他做了一个。”
“那这个是郑昭容做的?”倾歌双手握着茶杯,望着冉冉的热气。
“不是的。”近烟一边说一边又从小柜中取出一盘碧海玉糕放在车内的小桌上,“是贤妃娘娘揽下了这活,夫人,您何时喜欢上这碧海玉糕了?王爷还让我特地拿来。”
倾歌看着桌子上玲珑剔透的碧海玉糕缓缓地笑了,“是啊,最近真是爱上了这个味道,苦涩之后才是淡淡的沁香……”
正说着,她的眼眸却渐渐放空,似乎沉浸在什么记忆中。
“叶夫人”马车外响起士兵的声音。
倾歌一惊回过神来,近烟对着外面道:“有事吗?”
“雨下的太大无法在前行,可否在前面的客栈先行休息等雨停了再走。”
倾歌对着近烟颔首,近烟便对着车外的士兵道:“那就麻烦了。”
“是”
没过多长时间,马车便停下了,近烟从小柜的隔层中摸出了一把伞,庆幸地说:“还好王爷都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