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冰心在玉壶+番外(60)

一旁的黄权接话道:“一杯哪够,拿出诚意,自罚三杯!”

从耳房里走出一名十分漂亮的女服务员,婀娜多姿地摆出另外两只酒杯,并将酒盛满。徐炜二话不说,咚咚咚连喝三杯。

傅温抚掌笑道:“徐副局的诚意拿出来了,黄总,你的呢?”

“我也来三杯!”黄权一声招呼,穿着旗袍的女服务员摇曳到他身边,依样画葫芦,炮制出三杯高度白酒。

“到了你这里,怎么能是三杯?你跟白局长可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兄弟啊,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也该抵得上三生三世吧!”徐炜擦了一把亮晶晶的嘴,怂恿道。

女服务员一笑,心领神会,对着别在立领上的话筒低声吩咐。即刻,从耳房里又飘出两名服务员,清一色的旗袍美女,各拿三只酒杯摆在黄权面前。不一会儿,九杯酒已经准备停当。

黄权二话不说,咕咚咕咚咕咚,九杯酒一滴不剩。

白冰晖冷眼看着他们表演,将杯中茶饮尽。

傅温见白冰晖毫无表示,便拍着白冰晖的肩膀套近乎:“白老弟,以后啊,政坛上的事徐炜就是你的参谋,经济上的事情黄权就是你的助手,你有了他们两个左膀右臂,在坛城还怕混不开吗?”

白冰晖抿抿嘴,说道:“我就是一警察,别说得好像□□一样。”

“白老弟,这就是你太谦虚了,以你现在的资历和年纪,将来区区的□□怎么会放在眼里?只怕我们都要受你的照拂。来,我们一起敬白局长一杯!”

白冰晖举茶欲饮,傅温挡住他的胳膊,说道:“这一杯总得喝酒吧!”

“身体原因,不胜酒力。”他将茶杯放下,既然劝酒,干脆连茶也不喝了。

一时场面颇为尴尬。

傅温放下酒杯,笑里藏刀地指着桌上一圈酒杯,说:“白局长啊,你是大人物,总是高高在上的,不明白地方政治,在地方最重要的是和光同尘啊!你看,我们几个都喝酒,您一个人喝茶,是不是格格不入啊,将来怎么开展工作?”

“这个问题我也正想问呢,刑警大队长杨涛为什么调任分局,他是犯了什么错误吗?”白冰晖说。

“保护嫌疑人不力,自然该受处分。”傅温冷冷地说。

“既然如此,应该让他戴罪立功,哪能让他去分局清闲呢。我明天就调他回来办差,傅市长,你看怎么样?”白冰晖说。

“你把犯了错的同志调回原职,其他同志会怎么想?省厅追究起来怎么办?白局长,你这样做不仅会模糊选人用人的导向,而且会让省厅认为我们的管理松散,警察队伍作风不严。这可是政治错误啊!”

“谁的工作不会出差错呢?越是干事的人工作出差错的几率越高,越是不干事的人工作越不会出现差错。怎么能以一时之错否定一名同志多年的付出呢?有什么问题就指出什么问题,总是上纲上线会让同志们不知所措的。再说,省厅追究起来,我自然会跟他们解释,不劳傅市长费心了。”白冰晖说。

傅温冷笑一声:“看来白局长完全有自己的想法啊。”

这顿饭是越吃越没有味道。对面三人味同嚼蜡,白冰晖却兴致盎然,可惜他性喜清淡,这顿山珍海味不合他的胃口。此时,旗袍小姐鱼贯而入,婀娜多姿地端新菜上桌。他忽然感到有一道目光锁在他脸上,抬眼看去,只见这些旗袍美人身后是一个正背过去的白影。就这一眼,电光火石,他确定是她。

黄权走过来,拉着他的肩膀攀交情,还欲劝酒。

他看了看眼前的斟满酒的酒杯,下定决心,说道:“时间不早了,我将这杯酒饮尽,以表感谢,下次再聚。”

他将烈酒饮下,起身离席,并没有迎来料想中的阻止,傅、徐、黄三人反而相当热情,将他送至电梯内。他一心牵挂邬玉志,不觉有异。电梯门打开,有一穿旗袍女服务员等候在旁,他没有注意,走了进去。等电梯门合上,旗袍美女拉住他,笑道:“去五楼嘛。”

白冰晖眼前发花,突然看不清楚电梯里的数字,任由旗袍美女将他带至五楼。怎么回事,难道醉了?他暗忖。电梯“叮”一声到达目的地,忽的闯进两名壮汉,架着他往电梯外拖。他感到自己浑身软绵绵的,毫无还手之力,任由他们把自己扔进一张软绵绵的席梦思床里。他好像被什么深深地吸了进去,头脑混沌、浑身又使不上力。白冰晖心知糟糕。

今天的晚宴是小谭开车送他来的,他吩咐小谭在酒店中查探线索。想到这里,他竭力从裤口袋里掏出手机,准备拨打小谭的电话。而那旗袍美女却像一条蛇一样爬上他的胸口,将他手里的手机剥了出去,缠在他的手臂上。白冰晖的手坍塌下来,眼前的一切变得绮丽而多情,温柔地旋转,好像要钻进他的骨子里。旗袍美女又幻成人形蜘蛛精,在席梦思上编一张温柔的网,将他身体紧紧裹住,无论如何也不让他挣脱。

在一阵阵闷热躁动中,他仿佛回到了儿时,和邬玉志穿越山顶上高高的茼蒿丛,白衬衣鼓胀得像风帆,乘风破浪。他回头,看不见她,只见一根黝黑发亮的粗辫子在茼蒿丛的上空甩来甩去。他伸手去抓,没有抓住。邬玉志已经钻进了他的白衬衫里,嘻嘻地笑着,好像一只尖耳朵的调皮精灵。茼蒿草籽飞呀飞,弄得他脸上痒痒的、脖子上痒痒的、心里痒痒的、浑身痒痒的。

“小玉,来呀……”他念叨着,低头看,不见小精灵,只见浓妆艳抹的妖精正把乌七八糟的染料蹭在他雪白的衬衫上。

他使劲一个翻身,挣脱了蜘蛛网,夺路而逃。

Chapter 51

邬玉志借着上菜的名义,准备到那间房里查探情况,没想到在宴会厅里看见了白冰晖。见这面倒不打紧,只是她突然想起虎皮蛋与吴胖子的耳语,料想他们今天很有可能是给他下套,便在暗处等着,见白冰晖出来后进了电梯,电梯没有去一楼反而上了五楼,便偷摸着从楼梯走上去。果然看见两名大汉架着白冰晖被出来,被关进客房,一同进去的还有旗袍女。

她意识到这很有可能是针对白冰晖设下的“仙人跳”,从他的反应以及一些破碎信息推测,他很可能被下了药。“你要把持住啊。”她在心里默默祈祷,要把他救出来,首先要攻破门口两名壮汉的防守线。

邬玉志整了整自己的酒店制服,假装镇定地走过去,掏出房卡,将旁边的客房刷开,高声对两名壮汉吩咐道:“经理说让你们轮流休息。”她扬了扬手中的房卡,那是从虎皮蛋身上偷到的万能房卡,以示自己的确是得到了上级指示,然后离开,暗中观察。老天保佑,希望这两个家伙都是工作偷懒的人。十分钟后,站在右边的家伙说要进去休息一下,让站在左边的家伙继续值守。邬玉志担心地想着房间内的情况,老天保佑,希望白冰晖仍可以守身如玉。果然,又过了二十分钟,左边的家伙也钻进了房间偷懒。

邬玉志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咚咚咚地敲着房门。开门的是旗袍女,只见她气急败坏,身上的旗袍还穿着呐,看来还没有得手。

邬玉志假装不悦,斥道:“怎么回事啊?”

“他把自己锁在卫生间里,叫我怎么办?”旗袍女委屈巴巴地说。

“真是没用。经理叫我来开门、你快去拿药。”邬玉志命令道。

旗袍女不疑有诈,灰溜溜地出了房间。

邬玉志赶紧敲门,往门缝里头递话:“白冰晖、白冰晖……是我啊!”

一分钟像一个世纪一样漫长,很快,旗袍女就会反应过来,明白自己中了圈套。邬玉志必须跟时间赛跑,不然她和白冰晖得双双落网。卫生间的门终于开了,白冰晖像个水鬼一样冒出来,浑身湿哒哒的。邬玉志探头往里瞧,只见浴缸装满了水,地上洒满了水,她心疼白冰晖,赶紧扶住他,坚定而低沉地说:“我带你走。”

“我是来找刘冰留下的线索的。”白冰晖尽量保持清醒。

“你有什么发现?”邬玉志捡起他落在房中的手机。

“有一张照片……”白冰晖打开手机,翻出一张他翻拍的刘冰的照片,“你看……”

照片上的刘冰戴着牛仔帽,笑得很灿烂,身后是一株比她人还高大的银色仙人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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