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撩为敬+番外(39)

叶钧迟皱皱眉,抱起他走到床边,低声道:“阿垣,你这个样子真叫人讨厌,以后你要在床上给我还回来的。”

纪垣面无表情:“是吗。”

叶钧迟觉得这辈子最多的气和宽容都给了纪垣,有些无奈,上床后盘腿坐好,手握住纪垣的手,轻声道:“准备开始吧。”

纪垣皱眉:“洛修意也说过,这样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伤害。”

“心疼我?”叶钧迟笑起来,“可你不让我碰,我有什么办法。”

纪垣轻轻撤回手:“所以不要把修为给我了,那些血先压制住,等寻到凶手,你回魔界后可以慢慢炼化它们。”

叶钧迟的手指捏得青白,脸色微沉:“你什么意思?”

“找到凶手后就分道扬镳吧。”纪垣无所畏惧,回视叶钧迟,心中却怂到不行,瑟瑟发抖地问系统自己会不会被掐死。

系统要是有脸这会儿也该黑了:“你还真是敬业,既不ooc还能拒绝叶钧迟。放心,人家现在宠着你,把你捧在手里,放在心尖,你就是捅他几刀,他也不会真的动怒。”

纪垣沉默了一下,笑不出来了:“系统你别这样说啊,我会很难办的……”

“放弃去报仇不行吗?”

“不行。”纪垣斩钉截铁地说完,抬眸看向叶钧迟,见他脸色难看得不行,识趣地转移话题。

“对了,那个孩子是什么情况?”

叶钧迟幽幽地盯着他,随口道:“魔族有一种功法,需要修炼资质上乘的人类孩子的精血,这些孩子被称为‘血罐子’。这种功法太过邪门,容易让人丧失心智,变得癫狂,一般不会有人修炼……十三年前身陨的魔尊修炼的就是这个功法。以前人界有一个专门抓‘血罐子’的组织,和魔尊合作,每年都送去魔界几百个孩子。”

纪垣沉默了一下:“……那些孩子呢?”

叶钧迟淡淡道:“被吸了精血的都死了,也有被虐待死的,病死的,饿死的,冷死的,中毒死的……都是些五六岁七八岁的孩子,在魔界那种地方,很容易就会夭折。这些死去的孩子都会被魔尊拿去炼药或者喂食蛊虫,炼出来的毒药就逼剩下的一些孩子吃下。”

纪垣实在没想到传闻里丧心病狂的魔尊真的那么丧心病狂,一想到叶钧迟是他的儿子,就觉得不可思议。

虽然叶钧迟大部分时间都是淡漠的,但他从不嗜杀,也不残暴,真的常年浸在血腥气里的人,身上会沾染上一股一辈子也洗不去的戾气,可叶钧迟没有。

在有那样一个父亲的情况下,叶钧迟居然没有长歪,实在是可喜可贺。

系统却觉得有点不对劲:“……我怎么觉得,大佬说得像是自己经历过?”

纪垣轻抽一口凉气,感觉全身都是一冷:“别胡说八道。”

系统反过来安慰他:“我随口说的,别在意。”

可能是纪垣的眼神太过奇怪,叶钧迟顿了顿,露出个有些奇怪的笑容:“放心,我没有被他虐待过,也没有去学他那些手段。你不是一直很奇怪我三年前为何要屠明虚道观吗?”

“那个组织就是明虚道观?”纪垣再次受到冲击。

“嗯。”叶钧迟沉默了一下,修长的手指在纪垣脸庞上轻轻抚动,“该死的都死了,不该死的也没必要知道真相。白日我上花楼时打探到一些消息,听说近年来晋河一带经常有孩子失踪的事情,江家派出许多人手也没查出眉目,当时我就怀疑了,果然……”

他的声音冰冷:“这些人,都该死。”

纪垣看着他的表情,突然有怀疑系统说的是真的。叶钧迟眼底的痛恨实在太过明显,若只是单纯的讨厌父亲那些做法,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吧?

两人沉默良久,叶钧迟按住纪垣的后颈,低声道:“好了,不说这些,我会处理,闭上眼睛,我给你渡灵力。”

纪垣张口想拒绝,嘴唇便被堵住了。

叶钧迟眸中浮动着笑意:“和之前一样,拒绝一次,我就亲你一次。”

第32章 亡道4

入秋后晋河多雨,昨夜才簌簌下了一夜,早上又下起了小雨。仙剑大会会场上空布了结界,隔开雨水,一抬头就能看到雨水溅落在半空,再缓缓流下。

纪垣挑飞今日的第十个修士,抬头看了会儿阴沉沉的天空,转身走下石台。

有两道视线一直黏在身上,纪垣面无表情地抬头看去,正巧和纪山对上视线,纪山沉沉地看着他,眸中似乎有火光在闪烁。

纪垣被他看得毛骨悚然,正想扭头离开,眼前就被遮住了。

叶钧迟叹了口气:“还是很想杀了他。”

纪垣不甚自在地拉开叶钧迟的手,叶钧迟挑挑眉,将他往怀里一拽,对上他疑惑的眼神,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神色自若:“没事,就是想亲你。”

纪垣抬头看了看他苍白虚弱的脸色,嘴唇动了动,还是没说什么,沉着脸转身就走。

正欲抬步跟上去,叶钧迟忽然想起点什么,回头看了眼纪山,薄唇一弯,露出一个挑衅的笑。

纪山眼冒火光,气得胸闷,低啐了一声,就听到身边父亲的声音:“你在看什么?”

纪山立刻收回目光,若无其事地擦了擦方才染了血的剑,“没什么。”

纪玟的目光沉沉地看了眼纪垣走去的方向,淡淡道:“那个散修很有意思。”

纪山低头不语,又听纪玟幽幽道:“纪深那小子竟然坚持到了现在,真是不知趣。明日表示仙剑大会的最后一场,碰到他的话,不必手下留情。”

“嗯。”纪山冷眼看向坐得较远的另一边的纪琛,他靠坐在石阶上,眼睫低垂,脸色苍白,像是下一刻就消失。

这病秧子的病谁都寻不出由头,只知道越来越重,不出意外的话,应当活不过这个年关。

江家的那块密地是个挺玄异的地方,听闻有不少奇花异草天地灵药,纪深就是冲着这个来的。

早晚要死,做那些无用功有什么意义?

纪山心中冷笑一声,看到纪深受了伤从石台上跳下来,擦干净嘴角的血,理了理衣物,才快步走到纪琛面前,皱着眉摇醒他,一脸无所谓地说了什么。

纪琛揉揉额角,露出担忧的神色,纪深摇摇头,看口型应该是说了一句“小意思,没受伤”。

逞能。

这一幕无端有些刺眼,滋生在心底的阴暗逐渐扩大,纪山扭回头一看,纪垣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

“系统,我好头疼啊。”纪垣走在前头,身后的视线似乎能穿透他的衣袍落到他的肌肤上,炽热又执着。

系统道:“男人,你已经无法逃离我的手掌心了。”

纪垣:“……”妈的又来了。

系统:“自己招惹上的人,躺着也要承受完。”

纪垣语重心长:“你最近越来越黄了。给我支个招吧,我还是不太相信叶钧迟会真的喜欢我,他总会清醒过来的,他和我不一样,我是基佬……”

“你怎么知道他和你不一样?”

纪垣语塞。

到了角落里,看了看四下无人,纪垣才转身看向叶钧迟:“那孩子人呢?”

“找遍江家也没找到,那么久了,恐怕早就没了。”叶钧迟靠到一根柱子上,脚后跟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地,眼神漫不经心地扫视着四下,语气平静,“而且江雪松到现在也没露面,上次也是隔着一面墙听到他说话,不能确定到底是他修炼那套魔功,还是另有其人。”

纪垣思考了一下:“……另有其人?会不会就是暗中陷害我们的人?”

叶钧迟对他这声“我们”很受用,眯了眯眼,道:“或许就是,这几天我有一个猜测,将金蚕放到赵洋棺材里的,应该是其他人,目的就是将我们引到江家,发现江雪松的狐狸尾巴。”

毕竟江雪松不会傻到以为几只金蚕就能干掉魔君,这种极有可能留下痕迹的手段太不高明了,不过尸体应该就是他或者他身后的人偷出去的。

会是谁这么想暴露江雪松?

叶钧迟看出纪垣眸中的疑惑,微微一笑,他心中已有猜测,但有一些顾及,还不能同纪垣说。

他不动声色地凑近纪垣几步,趁他不注意将他囚在了小小的角落里,接着道:“或许偷尸体也不仅是为了防止我们去查伤口,还为了防赵家的人。听说赵洋的死状挺惨的,是有人在承阳山下发现的,赵不臣一口气差点提不上去,还是云无岫帮他殓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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