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一米八+番外(54)

仅是一门之隔,姜珩正缠着他做着某种不可描述的事儿,万一发出点什么声音,被飞卿察觉到了,他冲进来……那场面就没法收拾了。

察觉到沈止的紧张,姜珩反而笑了起来,他难得笑,笑起来时就像霜花似的惊艳又易逝,安抚地亲了亲沈止的唇,附到他耳边低语:“放松点。”

沈止简直想把他踹下去。

姜珩顿了顿,平稳了一下呼吸,冷淡地“嗯”了一声,道:“知错了?”

沈止忍不住捶了下姜珩的胸口。

不让飞卿退下,肯定是故意的。

飞卿也有点疑惑怎么姜珩要隔着门同他说话,虽然知道姜珩看不见,他还是低下头,道:“属下知错了。”

话音一落,就听到里面似乎响起一声短促微弱的叫声,他心里一慌:“殿下,发生什么事了?”

说着就想推门而入,手刚碰到门,就听到姜珩依旧平静冷淡的声音:“没事,知错即可。退下。”

飞卿顿了顿,还是点点头,依言退下。

大半年没再见到姜珩一面,听到姜珩允许他回京的消息,他激动得差点落泪,立刻就赶回来了,披星戴月不眠不休几日,只希望能尽快见到姜珩。

只是……姜珩不肯见他。

藏在袖中的手暗暗握紧,飞卿回头看了眼书房,想到沈止有可能在里面,顿时咬了咬牙。

脑中翻涌着“凭什么”三字,他在长廊上走了片刻,就看到了倚在柱边面无表情的流羽。

流羽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哥哥,颜色偏淡的眸子仿佛能洞察人心,隔了会儿,直言道:“哥,你还是不知错。”

飞卿不想理这个弟弟,换了个方向就想离开。

流羽也不阻止,继续道:“在殿下书房里的,就是沈公子。”

飞卿顿了顿,冷笑道:“那又如何?殿下再怎么惦念着他,终归就是个什么都帮不上忙的小白脸,殿下总会厌烦他。”

流羽摇摇头,还想再说点什么,飞卿烦躁地揉了揉额角,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书房里的气氛正火热到了顶点,沈止躺在躺椅上,只觉自己三魂七魄丢得差不多了,无比后悔帮了阿九。

等姜珩给他清理身子时,他才回魂,一番折腾后困得厉害,恨恨地踹了姜珩一脚,也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

姜珩也不生气,顺势抓住他赤裸的脚亲了一下,哄着生气炸毛的懒猫儿上床睡觉休息,看他阖眼睡着了,才回到书房。

他翻出昨日宫中下来的调令,再次细细看了一遍,眸中神色幽幽。

第43章

隔日姜梧上门来了。

太子的亲生母亲运气不大好,在当年的太子如今的陛下即将登基时染病去世,后来杜皇后来了,陛下便将太子交由杜皇后抚养。

沈止此前没多想过,如今细细一回忆,隐约想起他同姜珩刚认识,关系还不怎么好时,姜珩一说不过他,就会嘟囔起哥哥。

大概便是姜梧了。

看来以前这兄弟俩的关系还不错。

沈止对这位太子殿下的印象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不过能直觉感受到对方对自己有点意见,没等姜珩带着人回书房,便自己避开,在庭院里溜达了一圈。

溜达了会儿,姜珩就找来了。

外头正下着小雪,沈止穿得也不多,在院中走来走去,也懒得去拂开身上细雪,形单影只,身形单薄,乍一看相当的萧瑟。

姜珩眉头微蹙,心中生出一股又疼又涩的感觉。他把沈止拉到走廊上,拂去雪花,脱下大氅给他穿上了,才用手捂着他冻得有点冷的脸问:“怎么跑这儿来了?”

沈止的心情不太好,想了想,觉得自己也没必要隐瞒什么,索性道:“太子殿下似乎不怎么待见我,你们有事要谈,我就不去碍眼了。”

他说得坦荡,尽是心里话,也没什么“当面告状”的心思,姜珩却听得有些难受,像是把冰刀子戳进了心窝。

沉默了一下,姜珩把人往自己怀里抱了抱,像是埋没在冰雪中在努力拥抱着最后一丝温暖的人,低声道:“谁都不敢说你碍眼,我做什么你都可以知道。”

他的眸色幽深,说得认真。

沈止的手在他背后停滞片刻,还是抱了上去。心中的不安烦躁渐渐消了下去,他笑了笑,语气依旧温和:“可是有的事太多人知道也不好——太子殿下若是不想让我知道,那就更不好了。快回去吧,让殿下等久了不好。”

姜珩的眉头皱得更紧,还想再说什么,沈止便伸出一根食指抵住他的唇,秀致俊雅的面庞上带着淡淡笑意,缓声道:“姜珩,我没有觉得委屈,也不是在使性子。你知道我的脾气。”

姜珩看着沈止,他润黑的眸子剔透温柔,微微弯起来,就像是两颗浸在泉水中的珍珠,看人时总是和和气气的。

还未出口的话顺着咽下,姜珩亲了亲沈止的指尖,将头埋在他的颈窝,轻声道:“对不起。”

“做好你该做的事。”沈止安抚性地摸摸他的头发,触感不错,忍不住眯着眼上手抓了两把。姜珩就像被驯服的狮子,温顺地任由他抓弄。

等黏黏糊糊的姜珩离开后,沈止才又披着大氅走进庭院里,他倒不是想虐待自己,只是一种习惯。

才刚踏进庭院里,耳边就传来一声冷呵,沈止眯起双眸,扭头一看,就见飞卿从假山后走了出来。

大半年不见,倒是和此前一模一样,硬要说改变,就是比以前要阴郁了些。

沈止微微一笑:“许久不见。”

飞卿看他的眼神复杂难言,没有回话。

方才见到姜珩撒娇般抱着沈止不撒手,又被沈止说教似的说得低了头,虽然没什么表情变化,却温顺得像是换了个人。

飞卿嫉妒得牙都要咬碎了。

更想咬沈止。

可是姜珩对沈止的依赖那么分明,飞卿甚至都找不到借口来说什么——而且方才姜珩离开前看了这边一眼,明显就是发觉了他的存在。

看飞卿沉默不语,沈止耐心地笼着袖子等着,过了会儿,流羽却拿着把伞和手炉过来了,暼了眼他哥哥,将东西递给沈止,颔首道:“沈公子,殿下吩咐属下取来的。殿下让您别在外头一直吹风,当心又受风寒。”

姜珩是故意的吧。

沈止心里古怪地想着,接过手炉抱着,流羽便撑着伞给他挡着雪,用沉默警告的目光盯着飞卿。

飞卿到底还是没说什么,本来在血液中沸腾燃烧的嫉恨一瞬间因为流羽的沉默也冰冷下来,他瞪了眼流羽,看也没看沈止一眼,错身离开。

沈止叹了口气——情爱蒙蔽人眼,飞卿是个容易冲动的人。他自己本就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对飞卿喜欢姜珩一事说不上有什么厌烦,只觉同病相怜。

不都是一类人。

只要飞卿不做什么出格的事,沈止倒也能同他相安无事的在昭王府里过着。

不过离开京城大半年,飞卿确实要比此前沉静许多。沈止侧头看了看流羽,心中暗道,也不知道流羽心里会不会跟着不舒服。

流羽的眸色很浅,寡言少语,注意到沈止的目光,才张口道:“沈公子,我哥哥忠心殿下,本性不坏,只是我们兄弟失去的东西太多,他认定了什么便是死理——”

比如在沈止还没有正式出现在公主府时,飞卿可以骗自己姜珩最需要的还是他们三人,姜珩纵是不会喜欢他,身边也会一直无人。

流羽顿了顿,他鲜少说话,思考了一会儿,才又流畅地说出一句话:“殿下答应放他回京,也是因为我,我会看住他的。”

沈止点点头,忍不住仔细看了看流羽。

三个侍卫里,阿九沉稳灵活,飞卿办事利落,但是话多性躁,最沉默寡言、一言不发地做好事情的是年龄最小的流羽。

流羽被他探究的目光盯得有些紧张:“沈公子?”

沈止笑起来,抬步往长廊上走,流羽疑惑地跟上他,就见沈止把手炉塞给他,随即拿过伞,懒洋洋地道:“我出去喝酒,待会儿若是殿下问起来了,就让他来老地方找我。”

话毕,他走到墙边,轻身一翻,便跃了出去。

流羽咽回没说出口的话,若有所思地盯了会儿沈止离开的地方。

沈止觉得自己最近运气实在不如何。

觅到少年时偷闲喝酒的深巷小酒馆里,店家温的桂花酒还没上来,卫适之突然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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