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七公主趾高气扬,完全不顾袁文斌的脸色,她的目光聚集在吴静香一行人的身上,透着得意。
吴静香环顾一圈方才出来的人,目光落在中间的白衣女子李双双,“七公主能代表的潇湘文学社的意思?”
李双双丞相之女,京城第一才女,现如今的潇湘学社的馆主。
潇湘学社的成员皆是女子,来退珠算速成班的女子,也都是该文学社的成员,也是吴静香今晚所行的目的。
只见那李双双眉目含笑道,“公主说的没错,先生此举确实坏了规矩,若以后人人效仿先生,请先生代答。
我们四社联合定下来的规矩,岂不是情同虚设。
还请先生见谅,规矩不可废。”
李双双条理清晰,事事以规矩为先,让人无法反驳。
“既然这样我今日便不就进去了。”
吴静香直视着他们说道,“不过我今日要向你们潇湘文社下战书,请求文斗,你们是否敢接?”
吴静香的言语极轻,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如同一个炸弹在人群中炸裂。
踢馆,下战书,文斗,都是一个学社与另一个学社之间进行比拼。
如今吴静香却要用一己之力干翻整个潇湘学社,简直丧心病狂。
“这小先生是疯了吗?”
“小美人好看是好看,就是脑子不正常?”
……
“先生干得好,就是要干翻他们!”
斐文浩在一旁吆喝。
他没说两句,就被死党杨帆死死地捂住嘴巴,“你给我闭嘴,先生瞎胡闹,你不帮我劝阻先生,还跟着瞎起哄。
你知道踢馆输了会有什么后果?”
“什么后果?”
斐文浩瞪大双眼,傻白甜似询问。
“输了,要在潇湘馆当一个月的小书童。
先生是太学的第一女先生,多傲气的一人,若她去别的当了书童,以后还怎么在太学里头混了。”
杨帆解释道。
挑战书了,定有惩罚,不然人人有人踢馆下战书,要文斗,他们那些文社岂不是要忙死。
不过别人文斗一般都只是挑一两个人挑战,吴静香居然要挑战整个学社,胆气无人能及。
李双双站在那里蹙眉,她没有立即接下,如此大事,她需要与其他人商量,才可以下决定。
毕竟吴静香来头不小,光是算学一道的成就,在大齐境内,几乎无人能及,她不得不小心应对。
“你们是接还是不接?”
吴静香再次厉声道,从腰间取出一张信纸,那便是她亲笔下的战书。
杨帆看见先生高举战术之后,便知道先生今晚是有备而来,先生人虽小,主意却很坚定,已经决定不可能再次更改。
他走上前接过吴静香的战书,右手高举着,一步步地朝着李双双而去。
“她既然找死,我们何必跟她客气。
我们接下便是。”
七公主说着一把夺过战书。
“公主?”
李双双埋怨地看向姬雅美,懊恼她擅自做决定。
“你是京城公认的第一才女,比拼文学还怕了她小小一个算学先生不成。”
七公主满不在乎地说道,“别说是你出手,便是我们潇湘馆里的随便一个姐妹便能捏死她。”
“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你们潇湘学社今天人挺齐的,那就定在今晚。”
吴静香瞧着他们接下了帖子,赶紧趁热打铁。
“既然要文斗少不了评审之人,文浩你们去太学把院长、我师父请来,哎,我师父就算了,省得他们输了,说是我师父偏袒。
还是请来把,算是徒弟我给他上演一场文学秀,省得他天天骂我不务正业,只知道研究算学。”
吴静香旁若无人的说着。
“翰林院的院长欧阳大人,似乎文学造诣也很高,你们也一块把他叫来。”
吴静香再次叮嘱道。
欧阳大人?
莫非是春闱的主考官欧阳修明大人?
这小先生何许人也,居然也能把他请来。
“哼!”
七公主鼻孔了透着气,“欧阳大人忙着,岂能是你说请来便能请来的。”
“很难请吗?”
吴静香故作惊讶地看着斐文浩等人,她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木牌,“他上次还给了我一块木牌,让我又是尽管找他。”
吴静香扔给斐文浩木牌,“带上这个找去欧阳大人。”
周围围着的都是些要参加春闱的考生,一听主考官欧阳大人要来,更加不愿意散去。
考试之前目睹一下主考官的风采还是很有必要。
“对了,你们那边的评审人员也可以随便请一些,不过要上档次一点,至少是李相这等级别的,李相这人文采也不错,听说他当年还是三元及第。”
吴静香看着李双双一行人说道,十分慎重地说道:
“造诣太低的,我怕他们品不出。”
作者有话要说:
对联都是古代的一些经典对联,下面几章大概还是文斗抄抄打脸的套路,不想看的可以先跳过。
第136章
吴静香动作迅捷,一转眼连评审人员都邀请来了,这比赛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李双双知道今天不比是不行了,耽搁不了,她立即找了文学的几位成员商议比试之事。
场地也捡了个现成的,定在了青竹斋,在四个文社笔试之前。
青竹斋的大堂内早已搭好了擂台,潇湘馆的众人与吴静香几人各站至东西两侧,剑拔弩张。
坐于首座的分别是欧阳修明、太学院长、李丞相、以及一些朝中的大臣、太学的先生。
林林总总十几人,黑压压地一片,吴静香也不知她一个小小的比试,居来引来了太学书道大半的先生,还有如此多的朝臣。
她更加不知的是外面的赌坊直接开赌了,潇湘馆的赔率是一赔二,而吴静香的赔率居然是一比十。
看来赌坊并不看好吴静香,一挑整个文社,难度太大了。
外人看来,她无非是自找死路。
比赛开始前,潇湘馆的李双双走了出来,她望向擂台另一处独自站着的吴静香大方地说道,“双方比斗,胜者为强。
吴姑娘你只身应战我们潇湘文社,勇气可嘉,倒显得我们潇湘文社盛气凌人,以多压人,如果你还有什么朋友也一块邀请上来。”
李双双的一番话语彰显了她的大度,也杜绝了他们潇湘文社盛了之后,有人喊比赛不公。
她都让你请人了,你不请,输了可就是你自身的毛病吴静香拒绝的话语没有说出口,评审席上一人站起,朝着擂台走来,他的衣衫并不华丽,古朴靛蓝的衣衫,灰土土地,也不是美男子,三十多岁了,但是他只要往擂台一站,却异常吸引众人的目光。
“师父。”
吴静香轻唤了一声,垂头看着面前的郑文仲,像个被父母逮到做错事的小孩。
“他是谁?
这么一把大年纪了也要上去,参与年轻的人比赛,看来这个这小先生是没有人可用了。”
“你没听见小美人叫他师父。”
“小美人若是确认,本少爷不介意帮她这个小忙。”
“就凭你,你别看潇湘馆全是一群娘们,她们可都厉害着。
为首的那个李双双丞相之女,据说的她的诗词造诣不浅,师从柳大家。
还有站在她旁边的那位卢诗筠,一手簪花小楷……”
……
周围的议论之声此起彼伏。
加入学社大都是年轻的读书人,这人上了年纪,被日常的繁琐之事纠缠,吟诗作对这般风花雪月之事兴致也大如前,学社之事大多不理会,算是自动退社了。
待郑文仲走上擂台,站在吴静香身旁,潇湘学社众人脸色瞬间蜡黄,特别是为首的李双双牙尖咬着舌头,恨不得把话咽回去。
其他人认不出这个其貌不扬灰土土地中年男人是谁,他们还能认不出来?
郑文仲,山东郑氏,曾是科举状元,后又拒绝入朝为官。
他的事迹京城现在还流传着,他的文学造诣在线下更是无人能及,年少时的一首《远足》冠绝京城。
他对四书五经的注解现下活着的人,没有人比他更懂。
就这么一个人别说对付他们一群玩票兴致的小年轻,吊打一群自称文坛大家也是绰绰有余。
李双双万万没有想到她只是客气的一句话,能炸出一个水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