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德像是想起来了什么,接着问道:“怎么样,李挚,没问题吧?”
被三番两次地点明,就算是个傻子也能听到话里的讽刺意味了。李挚思考了一下,自己也没有得罪到副部长的地方,不由得很是纳闷:“学长,您为什么老是问我有没有问题呢?”
马德笑了一下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吗?现在谁不知道你李挚厉害呢?我这不是怕你到时候有个啥事儿,舍友再病了,耽误部里的工作嘛。你们说是吧?哈哈哈哈。”
话说到这里,李挚这才明白为什么马德一直处处针对他。运动会的事情已经整得他够压抑了,现在生活部里也来这么一出,好像生活一直在针对他一个人一样。
李挚把笔扔在一旁,哼了一声问道:“学长,我自问我部里工作从来没有落下,也没有比别人做得差。你这么针对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你你你!”马德气得脸色发白,转头对着温伯鑫道,“部长,你看他这是什么态度?这根本就是个刺头儿啊!”
马德接着指着李挚怒骂道:“李挚,你别在这里耍牛逼。体育部管不了你,生活部也管不了你了?你要造反啊你?”马德一番话说得李挚气血上涌,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眼看局势又要不可收拾了。
“行了,你俩都消停会儿。”温伯鑫终于发话了。全场人全都屏气凝神,等着看温伯鑫的态度。
温伯鑫沉默了半晌,缓缓道:“行了,今天的会议就先到这里吧,改天再说,先散会。”说完,温伯鑫率先收拾东西出了会议室。
大家倒是没想到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俱都一愣。马德率先收拾好东西,追着温伯鑫跑了出去。其他几个大二的副部长,也都收拾了下,离开了会议室。会议室只剩下了三个大一的干事。
李挚坐回到座位上,长叹了一口气。
刘笛拍了李挚肩膀:“没事,挚哥,别烦了。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咱们年级的英雄啊。”
这是李挚今天第二次听到“英雄”这个词了,但是自己怎么一点伟大的感觉都没有呢?李挚无奈道:“我真是不明白。我跟体育部有什么冲突也好,跟生活部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针对我呢?我在部里干得还不够好吗?”
韩玉衡摇了摇头道:“挚哥,这跟你没关系。马德那个人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了,对着部长那是恭恭敬敬,对着咱们就是颐指气使的。院里都传着呢,说这次校运会要是咱们院能拿前三,王猛就是下一届内定的主席。你不知道,马德背后跟王猛凑得可近乎呢。人家给你使绊,没准就是为了讨好那边呢。”
“对对对。”刘笛赞同道,“挚哥,你来得晚,你没听见刚才你没来的时候马德怎么在部长那儿败坏你。说你刺头儿、不听话,让部长跟主席说把你从学生会踢出去。”
李挚苦笑了一声:“得,看来是我挡了人家升官的道儿了。行,这个亏我吃了就完了。”刘笛跟韩玉衡对视了一下,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刘笛问道:“挚哥,别想了,回去整两局?”
“你们先回吧...”李挚说道,“我还得去导员那儿一趟,凡事总得有个交代啊。”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收到几个朋友的建议,希望我能修改下作品名称
其实开书之前当时想了很多书名跟人物名字,最后耽误了书的进度,迟迟没有开工
所以自己想的就是先找几个名字上去,等到写得差不多了再改
后来写了很多以后,发现对于自己创建的角色有了感情,也就没有动过再起名字的想法,所以这个作品里的名字都比较接地气哈哈
书名一开始想的就简单直接就好,别人看一眼就能知道我写的啥,不过好像这样的名字不太适合网文阅读
虽然不追求回报什么的,但是哪个作者不希望获得更多的关注和喜爱呢
希望大家能够留言一下,有没有比较适合这本书的名字
如果大家之后某天在收藏里突然看到一本完全不知道名字的书,也请不要惊讶哈哈
☆、谈话
离开了会议室,李挚自己安静了一会儿,然后叩响了辅导员办公室的门。
“请进。”里面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李挚推开门走了进去,又合上门,走到了办公桌前:“裴老师,我来了。”
“坐吧。”裴老师头也不抬地说道,“我先算完了这几个数,再跟你说啊。”
“嗯,好的,您忙着。”李挚回道,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裴老师的随意态度反而让他心里安定了不少。
过了几分钟,裴老师忙完了眼前的活儿,舒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李挚,着实吓了一跳:“你这是咋了,怎么看着跟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似的。”
李挚不好意思地一笑:“我,我昨天没睡好,今天早上开会,也没怎么整理。”
“唉...”裴老师似有深意地轻叹了一声,问道,“怎么着,吵完以后自己心里也不舒服吧?”
“嗯...”李挚点点头承认。昨天的事情早就传遍了,裴老师知道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他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无论是昨天操场上的争论,还是今天早上在会议室的争吵,这种歇斯底里地发泄并没有让他的情绪好转,反而更加恶化了。
“行啊,这次我先不说了。”裴老师拿起水壶给自己水杯里加了些水,也给李挚倒了一杯,“这次换你先说,有什么想法跟老师说来听听吧。”
李挚有些糊涂,问道:“老师,您想听什么?”
“你的想法啊。”裴老师说道,“老师想听听你是怎么想的,说啥都行。”
李挚想了一下,反正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了,直言道:“裴老师,那我就直说了。首先,我应该为我昨天的行为道个歉,但是我不认为我做错了,我觉得我应该道歉的是当时一时冲动,给身边人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还耽误了大家的训练。另外,我觉得咱们院训练的这些方式方法是有问题的。学生的重心应该是学习,但是现在我觉得完全颠倒了。学生会每天安排的训练时间从还没下课就开始了,很多学长学姐都鼓励我们逃课去训练,不以逃课为耻反以逃课为荣。而且每天的训练量都过大,周围很多人都跟我反映过接受不了,导致每天训练以后第二天根本没法集中精神学习。最后,从我个人来说,我现在既是班长,还是学生会的干事,同时还要兼顾训练跟学业。我感觉以我个人能力来说实在是到极限了,所以经过权衡我想要退出校运会的训练。”
裴老师笑着道:“没事,不用这么正式,随便说。也不用局限在训练上,平时的工作里啊、生活里啊,有什么问题你都可以说。”
“嗯...”李挚想了想继续道,“那,那我还想说两个方面。一个是我觉得与其把一部分运动员集中起来训练,远远不如开展一些全院同学普遍参与的体育活动有意义。还有一个我觉得咱们院的工作机制有问题,突出的表现就是什么问题都要找班长支书解决,其他委员完全没啥事儿干,更不要说不是班干部的其他同学了。我觉得学生会应该去跟班里的具体的委员对接,而不是事事都找班长支书,比如运动会报名可以让体育委员去做,宿舍文化节可以找文艺委员去做,节假日去向统计可以交给组织委员之类的,这样既能提高同学们的参与度,也能大大减轻班长支书的工作量。一方面有很多不切实际值得改进的工作,另一方面这工作机制也非常地不均衡。”
“还有吗?”裴老师笑着问道。
“大概就这些吧...”李挚想了想道,“这大概就是我当了半多年班长以来最大的体会了。”
裴老师点点头,略有些自责地问道:“李挚,你有这么多想法为什么不提前跟老师说呢?你有没有想过,提前跟老师说的话,或许一切会有些不一样呢?”
“这...”李挚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裴老师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当然,这也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你们这一代孩子,独立性很强,也有自己的想法。但是你们还太年轻,所以有些时候难免会走进死胡同里。如果你们都有一个沟通交流、寻求帮助的心态的话,或许很多的悲剧可以避免...”李挚的事情当然还算不上悲剧,只是作为辅导员,裴基老师又怎么没见过真正的悲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