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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到了嘴边,突然就泄了气,一摔椅子,出了病房。
门口,琳伽正倚在墙边,见他出来了,微微一笑:“这么快?”
“什么意思?”
“我以为你和你的老患者,会有很多话要说呢——”琳伽话里有话,诃奈期也不是没听出来,这种暗讽的桥段,他见识多了,反唇相讥道:“我总占用你的病人,你不高兴也是当然的——”
作为女人本就比男人敏锐,再加上琳伽也算是情场老手,几番回合下来,早把诃奈期那些小心思看个底掉,她懒洋洋道:“大司法啊,尽管看着漂亮,可他这人实在不适合当爱人,太过迟钝,要对付这样的人,还是要花点心血的——”随即也不知道想到了哪里,她神色黯然道:“如果人人都能直抒胸臆,就好了——”
正说着,大屏幕那边响起了新闻,正播报着约克在刚刚的演唱会上,哭到昏厥的消息。谁也不清楚约克这哭源自什么,都当做是新一轮的炒作,也没当回事,诃奈期走近屏幕,瞧着,约克痛不欲生的样子,他似懂非懂,又半梦半醒,曾经嘲笑那些要死要活的爱情,看起来拙劣又可笑,可现在看来,那是没吃到葡萄时的无知,现在吃了,甜的,酸的,都是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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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伽在撒母耳医院有个外号,和奈奈一样,都是在同事之间流传的——高傲的母天鹅。她走路总喜欢仰着脸,走着模特步,每一步都踩在鼓点上一样,自有她的那一份优雅从容,这份自信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有所例外。走出医院大门,也不急着离开,因为突然就下起了雨,尽管雨点不大,都是细密的那种,可她没带伞,正想着给家里的佣人打电话,一把伞递到了她头顶上,转头看去,是信五。
“又没带伞吧,你就不能看看天气预报?”信五言语间似是责怪,其实更多的是撒娇。
“你记着就好了——”琳伽笑了。
她相貌疏离,总有种冰山美人的冷漠质感,可要是一笑,就破了冰。
信五看得出神,好一会才说道:“你这第四任结婚对象盯上那个大司法了?我听你同事说,你为了找他,班都没下,一直折腾到现在。”
“他啊,是我从没见过的类型,挺有意思的——”琳伽又是一笑,调皮道:“你和诃医生怎么样了?我听你妈说,你俩快订婚了?”
这话茬她没接,停顿一会,岔开了:“要是能在一起结婚就好了——”说完,信五试探性的瞧了瞧琳伽。
琳伽并未多做反应,摇头笑笑:“那个大司法我可搞不定。”
听了这话,信五松了口气:“你能搞定什么样的人?”
“我不爱的人,都能搞定——”琳伽笑着说,这笑容如此艳丽,此时看在信五眼里竟有些刺眼了。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大家多多评论哦,你们的评论是我更新的最大动力
☆、八十五|喜欢的人
八十五|喜欢的人
清早,闼梭是被一阵嘈杂声吵醒的,刚转过脸,猫姚走了进来,她原来一直都是穿高跟鞋的,现在换了平底的,走路根本就没声,他吓了一跳,问道:“怎——么了?”
听到闼梭粗哑的嗓音,猫姚神伤了一会才说道:“有对夫妻要见您,大卫拦着呢——”
自从他失踪两次后,司法监的家伙们就自行组成了他的安保,他拒绝了几次,可他们不听,也是毫无办法就由着他们去了。
“让他们——进来吧——”
“可是您这样的身体状况——”猫姚面露难色,现在的闼梭说话都成问题,还要继续工作吗?
翻开笔记本,闼梭指了指键盘:“可——以——打字。”
每个发音都艰难,猫姚心疼他,又毫无办法,这人倔强,可不是一句两句就能劝动的。她这边苦恼着,正好诃奈期走了进来,一进来,看到僵持的两人,诃奈期猜了个大概,说道:“没事,我在身边,让他们进来吧。”
说完,诃奈期瞧了眼闼梭,男人歪头躺在床上,正用考究的神色看着他,似在辨认什么。
眼前的人,是诃奈期还是诃偿息?
闼梭并不好区分,他从不是一个过分关注别人的人,对他来说,这样的细致还是有一点难度的。
诃奈期并没张口,他轻扫一眼闼梭,不愿意做出过分的注意,可这病房就那么大点地方,他又不能避到其他地方。两人都沉默着,这份尴尬渐渐悠长了起来——
终于,门开了,一对中年夫妻走了进来,栖北探进了头问道:“您行吗?”
猫姚在一旁赶忙解释道:“大司法他嗓子有点不太好,说话不方便,只能敲字和你们沟通,没问题吧?”
夫妻二人立即点头,他们两人穿着体面,丈夫的西装也是价格不菲,妻子背得那个小包,诃奈期认得是某品牌的限量版。非富即贵的两口子,可他们的言谈举止又不像是上流社会的人,这种强烈的反差,让诃奈期起了好奇。
“大司法!求求您帮帮我们!”女人一下子握住了闼梭的手,诃奈期不动声色的走过来,端着一杯水,递给了女人,巧妙的让女人松开了手:“阿姨,有话慢慢说。”
“骄嬴是我们的儿子。”丈夫见妻子激动,替她把话说了:“他死于一场交通意外,他是个很谨慎的孩子,开车从不违章,怎么能死于交通肇事呢?我们根本就想不通。”
“他一定是被人害死的!一定是的!”妻子喊道,情绪又激动起来。
闼梭张开嘴巴,刚想说话,目光碰到了一边的诃奈期,忙停住说话的欲望,在笔记本上敲了一串话:“为什么会怀疑是谋杀?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这个倒是没有,寻找证据不是你们司法监的工作吗?!”丈夫说道。
“你们怀疑谁?”闼梭又敲下一串数字。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神色有异,可他们什么都没说,摇了摇头:“这凶手还是需要您去查——”
“没有证据,还不知道谁是怀疑对象,你们就想过来翻案了?”猫姚开口道。
丈夫说道:“肯定是有疑点的,如果是您,一定能找到。”
闼梭没说什么,他朝诃奈期看了一眼,诃奈期心领神会,说道:“行,您们二位先回去吧,司法监要想查悬疑案件也需要一定的流程。”说起敷衍的话,他倒是张口就来,毫不生涩,一句话堵得两口子没话说,猫姚把他们送了出去。
栖北叹口气:“这种家属太多了,上来就让我们查悬案,一没证据,二没嫌疑人,问他们理由,一问三不知,糊里糊涂的,难道司法监是让他们凑热闹的,这样案子还查不完呢!净添乱!”
诃奈期说道:“我看这两口子疑点更大啊。”
闼梭疑惑瞧他,诃奈期解释道:“这俩人穿着打扮与言谈举止截然相反。两人衣服加起来,得有十来万了吧,可这说话,不像能穿得起这种衣服的人——”
“暴发户没有可能吗?”栖北说道。
“暴发户,是不会背限量版包的,因为一般的奢侈品店不会贸然的接受非VIP的订单。”作为大家族的长子,对这种事,诃奈期了解更多,更有发言权一些。那些暴发户挤破头的想往他们的阶层里钻,那种照猫画虎的滑稽样子,他见识了太多。
诃奈期的话给了闼梭很多思考,他一直没发言,等他们话都说完,在键盘敲下一串字:“栖北,你把那个交通肇事案找出来,给我看看。”
在闼梭这样的上司面前,偷懒的下属永远没有活路,栖北长叹口气,无奈出了门,正碰上猫姚。
“干嘛去?”
“大司法要重新调查这个案子——”
“交通肇事案,这种事您不是遇得多了,总有些父母有子女被害妄想症,这三年,您也遇到不少了啊。”猫姚说道。
闼梭手指放在键盘上,想敲点字出来,停顿了一下,张口回复道:“这个——案——子——不一般。”
不一般在哪儿呢?几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搞懂闼梭的那个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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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刀,不止让闼梭几乎丧失言语功能,还在吞咽上也是困难重重的,他这几日只能吃些流食,牛奶和粥成了他的主餐,他一直没让母亲知道自己的状况,怕她担心,吃的东西都让司法监的人带,或者叫些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