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司,策划和运营把客户产品的基本情况和甲方的想法汇报给了白枳,也做了一个初步的方案,白枳看了看觉得不够好,她又重新按照自己的思路先做了思维导图,然后继续在原方案上一点一点斟酌修改,保留精华的部分,添加欠缺的内容,最后又修改了字体和排版,这样基本就比较晚上了,明天让设计重新设计版面就可以了。
做完这些,白枳看了一下表,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四十了,她才感觉到有点累,腰酸背痛,眼睛泛酸,于是趴在桌上小憩。
过了大概不到半小时,白枳听到有人按门铃,这时办公室已经没有人了,白枳只好自己起身去开门。
走到前台那里,白枳透过玻璃门看到林深拎着餐盒站在门外。
觉得喜出望外,连忙开了门让他进来。
“你怎么来了?”白枳不敢相信,“你怎么知道我们公司具体地址?”
林深把餐盒放到前台,一把抱住白枳亲了一下,微笑着说:”谢娅告诉我的。她说这会儿你肯定又在加班。“
白枳努努嘴,看向精致的餐盒,撒娇问道:“我都饿坏了,一整天都没吃饭,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
林深拎起餐盒揽着她的腰往里面走,白枳先他一步引她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林深感到很好奇,就像打量女子闺房一般,白枳看他这样,打趣道:“我这里自然比不上林总办公室大气,小门小户不足挂齿,林总深夜大驾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
林深瞪了她一眼,懒得跟她计较。
二十七
白枳的办公室不大,只有不到十个平方,整洁有序地摆着办公桌椅、接待沙发、文件柜和一个简单的茶台,风格很现代。
茶几的花瓶里插着几枝向日葵,显得很有生气。
“我可以白嫖胡歌,但你不能白嫖我!”林深看着办公桌上的相框里裱着这么一句话,觉得又好奇又好笑,白枳连忙上前拿起来塞到抽屉里。
“嘿嘿,”白总讪讪地笑着:“都是因为老有人剽窃我的方案,我无可奈何才这么说的,见笑了哈。”
林深有些不解地问道:“你们完全可以告他们侵权啊,难倒之前没有注册版权申请专利吗?”
白枳无奈地摊手,有些事没那么简单:“很多客户说让我们过去提案,提案之后又说没看上不采用,但是他们却剽窃我们的方案稍加修改就研发上市了,这种事情经常出现,又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们剽窃,只能吃哑巴亏,前段时间卖得很好的那款果酒,从命名到包装设计再到渠道推广思路跟我们提案中几乎一模一样,但是我们却无可奈何,我和谢娅倒是委托律师跟他们谈判,但是人家不承认也不在乎,快把我俩气死了。”
“你们提案的时候没有要求不准拍照吗?”林深问。
“怎么没有,但是谁想到他们会议室有高清摄像头。”白枳气愤极了,但是这种事情对于创意工作者来说几乎人人都会遇到,防无可防。
“对了,你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白枳打开餐盒,转移林深的注意力。
林深笑着过来帮她一起打开,然后邀功般地介绍:“水晶虾饺、肉丝炒面、豆豉鲮鱼油麦菜和鲫鱼豆腐汤。”
白枳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不过这也太多了吧。”她感叹道。
林深拉着她坐下,帮她把饭菜放到她面前的茶几上,然后又拿出筷子递给她,最后帮她盛了一碗鲫鱼汤。
“快尝尝,这汤炖了很久,我家厨师做的。”
白枳昨天确切地说是前天才吃过他家的饭菜,水平确实不错。白枳怕吃不完,又从自己茶几的抽屉里找出一双筷子递给林深,请他帮忙解决:“一起吃吧,我真的吃不完,要不太浪费了。”
两人说说笑笑吃完夜宵,收拾好已经快两点多了,林深看了看手表决定尽快送她回家。
坐在车上,白枳觉得很温暖,过去几年,她不知道加了多少个夜半,连通宵都是常有的事,但是无论多晚,她都得饿着肚子自己一个人打车回家,即使再累也不敢在车上睡觉。但现在,居然有这么好的一个人能陪她度过漫漫寒夜,可以非常放松地想东想西,任凭思绪飘到千里之外。
“看着我干嘛?”林深被看得发毛。
白小姐转过头来坐好,掩饰地问道:“你跟胡歌真的不认识?你不觉得你们长得很像吗?”
林深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低声说了句:“花痴”。
车停在小区门口,白枳抬手看了看表,已经2点半了,所以挽留林深,让他别回家了。
林深笑着摸了摸她的脸,把车开到了地下停车场。
第二次来她家,林深还是觉得有些新鲜,白枳从玄关鞋柜里拿了一双新的棉拖鞋递给他换上。
客厅的花换成了红玫瑰,娇艳欲滴,屋里暖洋洋的,房间里的味道跟上次一样,一种淡淡的香味,林深脱下外套,走进卫生间洗手。
只见洗漱台上放着一个崭新的蓝色水杯和一支刚拆封的电动牙刷,知道是某人提前准备的,通过镜子,看到她原来的浴巾旁边挂着一条新的,洗澡的防滑凉拖鞋也准备了,林深觉得暖暖的,又打开浴室柜的抽屉,里面放了一套未拆封的名牌男士洗护用品,然后笑着拿出来看。
正好这时白枳拿了一身新的睡衣进来了,林深扬扬手里的洗护套装问白枳:“你怎么知道我用的是这个牌子?”
白枳有点不好意思,她咬咬嘴唇然后轻轻地说:“我抱你的时候闻到的就是这个味道,想着你有偶尔会来我这里,怕你不方便,就把该有的有给你预备了,下次你可以收拾好了再出门。”
林深心里暖暖的,他一把抱住白枳,用下巴摩挲她的长发,几个月了,她的头发更长了。
白枳很享受这种感觉,有爱情的甜蜜,又有生活的温暖,就像是幸福婚姻生活。
婚姻?白枳想到,那天这个甲方爸爸还没给回复呢,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
“想什么呢?”林深感觉到怀里人儿的木讷,于是笑着问她。
“没什么,”白枳慌不择言,“你要不要先洗个澡?”
说完这话,白枳脸红了,但也只好把手里的睡衣递给林深,她本来就是进来送衣服的。
“洗啊,当然要洗,要不要一起洗?”林深低着头,坏笑着看着她。
“什么呀!”白小姐当然落荒而逃。
林深笑得更肆无忌惮了。
等到林深吹完头发出来,白枳已经换好了家居服,跟上次不一样的棉裙子,她见林深出来也准备进去洗,但却被他堵在门口,沐浴过后,他整个人感觉很清新,湿头发垂下来,再换上米白色的长T,没有一点霸道总裁的感觉,有点像,小奶狗,嗯,就是这个感觉。
林深看着白枳的脸更红了,于是凑到她耳边轻轻说:“洗干净点儿!”
“林深你混蛋!”白枳把他赶出卫生间,反锁了们,然后对着镜子里莫名紧张的自己长舒一口气。
披散着长发出来,林深已经进了卧室,白枳关掉客厅的灯,走到卧室的梳妆台前,打开瓶瓶罐罐涂涂抹抹,一整套流程下来,给林深看呆了,他不知道女生居然那么麻烦。
“有什么好看的?睡觉。”白枳把他撵到床的另一边。林深又想凑上来,白枳拿起闹钟给他看:“林总,已经凌晨三点四十了,我都快累死了。”
“好吧睡觉。”林先生乖乖躺下,白枳伸手关上了大灯。
只是听着窗外高架上偶尔一辆车驶过,压在并没有那么平整的结合处发出“咯噔”的声响,习惯安静睡眠的林总着实睡不着,第一次好像没印象有这种声音。
看他翻来覆去,白枳知道他有些不习惯,于是问他:“睡不着是吗?”
林深撑起胳膊,委屈地说:“你不觉得的你家晚上很吵吗?你是怎么习惯的?”
白枳有些好笑,她回答说:“我睡觉必须要有点声音,这声音不能是刺耳的噪音,就像我夏天即使开了空调也会开风扇,因为风扇的声音对我来说有助眠的效果,冬天我会听着高架上的车一辆辆行驶过去,偶尔有风吹着树叶沙沙的响声,都让我觉得很安心。”
“这是什么怪癖?”林深完全理解不了。
“你睡觉打呼噜吗?”白枳顿时来了兴趣:“我小时候听着我爸的呼噜声睡得特别香,我妈就不行了,她刚开始几乎要疯了,是在我好几岁的时候才适应我爸的呼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