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拯救日记+番外(72)

作者:慎独的放纵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她趁着他上早朝的功夫在厨房烧饭,结果把烟囱烧了,等救火的救完火,一看,人没了,顿时吓得不轻。

午时,某官员邀请聂云卿去白秀有名的酒楼用膳,顺便交流感情,被聂云卿拒绝,道夫人今日亲自做了午膳,恐不能享此福分。

回府一看,哪有什么夫人,影子都没了。打脸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精明如聂云卿都有一瞬间的茫然。

下属跪了一片,表示白秀周边都找过了,没找到。抬眼暗瞄大人,大人淡定的脸上瞧不出任何动静,好像也没想象中的生气。

大人忽然问:“北疆近来可有异动?”

下属虽然不知大人的用意,还是老老实实答:“阿史那很安分,大人不必忧心。”

“很安分?”青年眉眼间挑出一抹凛冽艳色,“很安分,为何我的夫人要奔走千里呢?”

车鞠王和大人的夫人有什么关系吗,千里私奔?可是,大人难道就不生气吗?

青年无意解释,目光往北,心绪似也飘到极北之地,声音却清晰而稳定,“一队人马随我前去北疆,备大管马随时替换。至于白秀这边就说我病了,闭门谢客。姚冉留下,以备不测。”

姚冉从队伍中脱出,领命,乍看其身形,竟与聂云卿相差无二。

“诺。”语声低沉许多,差异便显出来了。

皇宫。

“陛下,聂相出走白秀,可要挽回?”

“不必了。派人一路跟随,必要时……”

自车鞠溃于其内,数年再未主动侵犯过大燕。百姓难得休养生息,竟在北疆开拓出农田,过上了躬耕生活。

远远望去,那片昔日荒芜的土地竟染上了点点绿意,叫人看着便心情舒适。实在难以想象它过去的模样。

将来它又会走向何方?

小小的身影在广袤的背景下不值一提,她只驻足观察了一会儿,又扬鞭往草原深处行去。

那里已经不是大燕的地界了。

饶是做足了心理准备,她也控制不住越来越忐忑的心。她要去见的,是不顾礼节野蛮凶恶的车鞠人,而她既是异族又是女子,下场如何实在难料,她唯一的优势就是预先知道事情发展的走向。

身后传来马蹄声,她的心随着声音的逐渐临近就要跳出嗓子眼,又被她强行压制住。

她主动回头,面对那人。

是个车鞠人,约莫把她当成某个同伴了,想追上来打招呼,看到她样貌,态度一下子冷淡起来,警惕地看着她,嘴里冒出她听不懂的车鞠语。

她思忖着该以何态度对他,远方又传来人马的喧哗,她回首望去,大队大队的车鞠人从小点逐渐蔓延成一大片,往这边侵蚀。

她当机立断,在眼前车鞠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中往大部队奔去。

迎头一匹骏马,她飞身而起将马上汉子踢下来取而代之,缰绳一带,马转了半圈面对众人,她的下颌高高扬起,趾高气昂地道:“我是你车鞠大王请来的尊客,岂敢不敬?”

……

奉嘉六年夏。有异客身赴北疆,言车鞠王与大燕早有勾结,并拿出了车鞠王暗中给大燕赠送良马的证据,本就不甘屈服其下的左贤王桀骜本性暴露无遗,阿史那花了五年才平定下来的局面再次崩毁,忙于内忧的他也就无暇再顾及远在千里之外的隐患。

回程途中,孟晚流扮男装,挑最短的路线去白秀,却在一个小山庄被拦下来了。

这是个女儿庄,她被当做男儿留了下来,要和庄主的女儿成亲。

她:……

你们会失望的,真的。

她被好吃好喝招待了一天,翌日便是成亲之日。

不知是不是庄里人习惯了打扮,连她一个新郎都不放过,铜镜里的脸一点点焕发出华丽与惊艳,却让她有些不安。

这到底是画新郎还是画新娘?

折腾许久,她终于见着了新娘,新娘个子有点高,手拢在袖子里和她牵着一个绣球。

她心不在焉地打量了两眼就没多看了,想着一会儿洞房该怎么跟人说自己是冒牌货,迷迷糊糊就把堂给拜了。

这里的人也是很好说话,都不闹洞房,她就喝了点小酒就被放行了。

她紧张地搓搓手指,不知道从哪挑盖头比较好,最后别扭地坐到新娘旁边,视死如归地斜着挑起盖头,以免给自己或者对方造成惊吓。

然后她看到一张异常熟悉的脸。

“聂——”

剩下的话全被吞掉,连同她本人,都被吞的什么都不剩。

想来是蓄谋已久。

到后半夜,她枕在人的怀里问:“你是何时跟过来的?”

“你一出白秀,我便知道了。”

“那你不着急,不困惑,不怕我去了便再不归来?”她有些诧异。

“不怕啊。大不了后世安排以后,我先去,总能在奈何桥上逮着你。”

“……”瞧把你机灵的。

“昔日你一腔心血卫我为我,如今我不过是按捺惶恐。我愿信你,如我命。”他叹息一声,抱紧她,像要将她融进骨血里似的。

孟晚流被包裹着,仿佛能透过黏腻的肌理触碰到某种深而浓的情绪,情绪之澎湃甚至超越了方才的欢好。时至今日,她似仍在鼓里,还差某些契机去开启。

第82章 大结局

这个机会很快到来。

回白秀的路上聂云卿同她说了,她才知道她在车鞠行事顺畅,有他的人在默默地为她翻译和传递讯息、隐匿踪迹,否则车鞠王那边一查起来,她很难逃掉干系。但他自始至终没有干涉过她,他珍惜她为他做的一切,所以不想打扰。

孟晚流莫名感动,想亲一个,车子忽然猛地一动,四面八方无数的箭奔涌而来,他们无处可逃。

孟晚流这时真希望自己是把刀,那样怎样的攻击她都不怕了,可她偏偏是个人,是个有血肉之躯的人。

她下意识往聂云卿身前挡,却被他按下。“孟孟,我是你的夫君了。我不愿我的夫人冲在我前头。”

箭雨纷纷而下,她亦泪如雨下……

木匣子色泽古朴,其上光滑得没有一点痕迹,让人看不出端倪。

“大人曾说,若有一日身遭不测,便让属下将此物交给姑娘。”那是交托木匣的人对她说的。

换做平常她早就打开了,如今她却有些犹豫。她宁可等他醒来,将一切亲自与她道来,也不愿在这萧萧瑟瑟地自己看,好像她确认了他醒不过来一样。

一晃三天过去,他仍然睡容苍白,毫无要醒的迹象,她只好独自打开木匣,看他为她留了什么。

匣子里不出意外有三个小物,一块灵玉,一把刀,还有一朵花。玉是灵玉,不过不是当初她寄身的玉,是他去别处寻的相似的玉。刀是袖珍小刀,仅做装饰之用,却利得她手轻轻一摸就留了痕。花是蜡制的,色泽明艳,宛然如生。

像,太像了。

匣底有张纸,似在自问,一看,竟是庄生梦蝶和虞美人的思辨话题,她一路看下去,视线停留在最后一行——

可笑我平生自诩无情,如今庄生项王俱笑我,可我无从辩驳,我活该落魄。我还是不甘心啊,若是能再多些日子,该有多好,该有多好!

孟晚流眼前一阵模糊。他写这些时该是很难过的吧。那时她既不能回应他,还频频失去踪迹,换谁谁不疯?

忽然门外传来响声,有人急切地唤她:“夫人,夫人,大人咯血了,你快去看看!”

孟晚流慌忙出去,寒光一闪,从她颈侧划过去,她顿住。

面目平常的男子看她的目光寒凉平静,但她知道他是真心想杀她的,但又碍于什么,最终收回剑讥诮又冷漠地道:“倘若主子去了,我会亲手送你上路,毕竟你是主子最喜爱的。”

孟晚流懒得与他计较,匆匆往聂云卿那儿赶,甫一进屋却被一阵迷雾笼罩,他分明躺在榻上,眉头皱得很紧,她想为他拂去却怎么也上前不了,她猛地往前一步,忽然眼前之景急速变换,她一个人突兀地立在大礼堂的观众席,台上有人刚刚进行完一场演讲,台下掌声雷动。

轮廓依稀是男神。

也不对,现在不算是她的男神了。

四周射来无数诡异的目光,大概在想为什么这时候还有人站起来,还是青年主动解围,这位学妹许是听到什么迸发了灵感,才忘记场合。

她遥遥瞥他一眼,很轻的一瞥,旁人以为是某种佐证,只有青年知道那眼神里根本什么也没有,一片空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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