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被井田良木挑衅没说话的master反倒压了压帽檐:“呀嘞呀嘞。”
我觉得他的言外之意应该是“你也太能装了吧”。但是我假装没有读懂他的意思,保持着自己天真无辜的表情,面对着面前的井田良木。
但是对方却冷哼一声,说道:“你以为有空条承太郎做担保就能加入我们围棋社了吗?我告诉你也许加入其他社团是足够的,但是想要加入围棋社,就算是你有校长做担保也没用。我根本不在乎到底是谁带你过来的,不满足我们的条件就不要进来。”
我记得招新报告上面写的第一个条件就是至少取得一个市级奖项——还得是一等奖以上。
难怪社团的人这么少,而且里面的女孩子在看见master的时候也没什么反应。
我本来还以为着是个完全正常的社团,结果没想到原来不正常的是在社长身上。
“你取的过市级以上的奖项吗?”
“没有。”
“学习过围棋吗?是不出世的大家族的继承人吗?”
“不是。”
“是数学非常好的高一新生吗?”
“不是,我数学几乎一窍不通。”
“那你凭什么……”
“下一手就知道了。”我伸手拿起了他手边的一颗棋子,收敛起了自己脸上的笑容,然后慢慢露出了一个挑衅的勾唇。
果然,对方瞬间变了脸色。
他或许是很有本事,但不应该这么看不起人。
我提前问过了,社团本身就是属于兴趣型的活动,并不是一定要取得奖项。这种课外扩展性的活动本身算是提供了一个免费的活动项目,既可以让学生学到感兴趣的东西,也可以通过社团信息参加比赛。
有没有天赋都可以,毕竟也不是所有人学习唱歌就一定要成为歌手,学习钢琴就一定要去维也纳□□,学习围棋就一定要成为国手。
比如我,我只想赚钱。
是不是国手什么的我根本不在乎,我只知道赢了的话会有奖金,等级越高,奖金越多,这就行了。
但井田良木作为目前围棋社的社长,在某种程度上让围棋社偏离了作为学生社团的意义,而是把它变成了一个实力至上的成人世界,甚至还有筛选制度,以至于下不好棋的人提心吊胆,甚至会影响到自己的日常生活。
这就不行了。
“你要和谁下?”井田良木双手抱臂,“先说好,我没有时间和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过家家,我们围棋社内就没有几个女孩子,也不需要你这种花瓶给我们增光,就算你是空条承太郎带过来的……”
“你一直在提m……空条承太郎做什么?是我跟你下棋,不是他跟你下棋。说真的你不觉得你一直在提他是刻意挑衅他么?明知道他不会下棋还要一直用下棋刺激他,难不成你想和他比打架?我倒是能替你加油助威……”
Master从背后撞了我一下。
“反正你也赢不了。”我立刻改口,“我只是一个转学生,想要参加围棋社找不到地方所以拜托空条同学带我过来而已。”
井田良木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了“你扯什么犊子,他能这么好心?”的表情,连带着我对他的挑衅都视而不见,可见master真的是祸水。
不仅针对女人,针对男人也是。
说真的,徐伦不会是个男人的名字吧?虽然是个女名,但是男生起女孩子名字也不是不可能。
“你就算这么说……”
“如果你赢了,我再也不来围棋社。”我立刻说道,“并且请你们喝饮料。如果我赢了,我要围棋社帮我报名参加全国青少年组的围棋比赛。我没有参加过,所以需要你们参加过的提供流程信息。”
其实这个赌并不大,所以我又加上了一句:“喝什么都行。”
其实也不大。
井田良木甚至露出了被侮辱的表情。
所以我又加上了一句:“十万。你参加的国家级的比赛,一次所拿到的奖金应该也只有十万块。”
对方顿住了脚步。
“只是一局而已,并不算什么……”已经有好事者开始劝了。
我在下午就找到了对方的资料,对他的棋路心知肚明,只是需要看看他的态度,来确定我的态度而已。
对方最后点了头。
他执先手,说:“我让你三子,让你看清楚自己,输得心服口服,然后滚回去看清楚自己,别以为长了一张好脸又有钱就能侮辱围棋。”
其实我真的觉得他太过自信了。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
我的围棋老师曾经是最好的国手,但他在被父亲称赞的时候说,若不是女子无法成为棋博士,他的妻子才应该是最好的。
可见有些时候,名号真的还算不了什么。
“我没有侮辱围棋——我本来就不喜欢围棋,我喜欢的只是围棋带给我的胜利的乐趣,碾压别人很有意思,无论是什么方面。”在他坐下来的时候,我压低了声音,“也不需要你让我三子。”
然而对方的臭屁表情让我没忍住下了压子棋。
围观的人几乎是倒吸一口凉气。
井田良木看起来已经要掀桌子了,但master眼疾手快一手按住了他:“下完。”
我估摸着master根本不知道压子棋是什么意思。
井田良木已经满脸通红,气的。
一个小时之后,我站起来:“承蒙指教,希望您遵守约定。”
要不是他后面一直在踟蹰,下棋的速度越来越慢,我还能再快一点。
Master一直安安静静,知道这个时候才一脚踹翻了棋盘,然后单手拎起我的衣服:“走了。”
我完全挣扎不得,只能跟着对方往外走。
直到出了教学楼才放声大笑,朝master炫耀:“压子棋是我知道的在围棋上最侮辱人的方式。说真的我本来不想这么搞的,但对方的行为实在是让我有点气冲上头不管不顾。可见是真的不能放任自己的情绪。”
Master点点头,没说话。
但是他给我这个反应已经让我受宠若惊了。
而且我今天也算是仗着他的势进的围棋社,不然以井田良木的性格,很有可能会在我敲门之后“啪”得一声把门关上,连和他比赛都没有机会。
“你什么时候学的下棋?”
“很早之前啊。”我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活着的时候。”
这么说起来实在是太奇怪了,但确实又没错,就显得更加奇怪。“其实我学棋不算什么好学生,但是我父亲说,琴棋书画总是要有一样好名声,不求拿的出去手,至少要多少懂一些。虽然我当时觉得没啥用,但是现在才觉得是真的好使。”
要是换成老师大约更快。
我至少还得思考一下,老师可能根本就盲下。
想到这里突然觉得自己学东西对不起老师。
作者有话要说:阿强:你干嘛非要参加比赛?
安乐:赚钱使我快乐。真女子不靠男人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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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朋友:某些人表面上不在意臭屁的master,实际不还是因为对方diss自家master所以下了压子棋?
我:自己家的master自己不宠着咋办?
我朋友:压子棋这个好像是《围棋少年》?
我:对!其实我也不懂围棋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朋友:我就知道哈哈哈。
☆、东坡肉(二)
我确定我是在做梦。
其实做梦的感觉是挺奇怪的——自从成了英灵之后,我就很少做梦了。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曾经的一切都已经在我死后不重要了。
死就死了,哪管我死后的洪水滔天。
以至于我很清楚自己是在做梦。
梦见的还是自己人生的分水岭。
十七岁那年,早就已经梳起不嫁的我被迫面对要被逼嫁人的窘境——其实我个人是不信鬼神的,但梳起不嫁的女子一旦重新松开头发要嫁人,那么久意味着女子要承担业果。
其实如果我真的喜欢对方也没什么,说到底,所谓的梳起不嫁不过是我的借口罢了。
早在我十五岁那年,一墙之隔,我的亲生弟弟觉得我这个自卖自身去商户之家做厨娘的姐姐会辱没他的出身,影响他以后的未来,而告诉父亲说他姐姐早就死了的时候,我就对大部分的男人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