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宝钗留下十万银票,其中五万给元春,五万留给薛宝琴防身。
元春让紫竹宣召胡娟与薛宝琴进宫。薛宝钗却要亲自去迎接,怕薛宝琴怕生不肯来。
元春道:“你不能一辈子跟着她,她必须重新融入社会,必须重新结交朋友,薛宝琴与紫竹胡娟比较熟悉,对她们很信任。你不必担忧,先等着,若是她不敢来,你再去接。”
结果,薛宝琴果然来了,虽然申请十分拘束,却是来了。
元春当面跟她解释了十万两银子的出处,询问薛宝琴对于这笔钱如何安排。
薛宝琴还知道人情世故,她表示哥哥给娘娘的五万两是谢礼,她不要,她的五万捐赠给惠民署的孤儿。
薛宝钗与薛蝌都同意这钱给宝琴,由宝琴自己支配。
薛宝琴似乎怕钱,一句话:我不要,我在惠民署有吃有喝有住所,不要钱,都捐了。
元春笑着跟薛宝琴商议:“这十万银子,本宫让人给你在惠民署单列一个账号,让她们替你管理,你愿意救灾还是救济弃妇孤儿,都由你亲自跟胡娟接洽,不过,你捐赠的银钱,他们要开具收据,你可以监督他们的用途。”
胡娟冲着薛宝琴行礼:“多谢薛先生的善举,惠民署的总部分部的功德碑上都会镌刻先生的名讳善举,您的善举会将会传遍天下,世代受到天下人的敬仰。”
薛宝琴这才露出个笑脸,看得出是真心的笑脸:“我也没做什么。”
薛宝钗离开京都一个月之后,应天府上报了有关武举人击杀梅家二爷与小妾的案卷,案件翻转,小妾是个良妾,有聘礼有嫁妆,衙门有登记的那种良妾。
小妾的娘家告状,言称,她们家女儿是被吴家冤枉,梅家二爷勾搭的不是这个小妾,而是她们家爱小姐,小妾是顶岗,而且,打死小妾与梅家二爷的不是武举人,而是吴家的家丁。
应天府查有实据,人证物证俱全,物证就是吴举人女儿的私生子,人证就是这位小姐的丫头与奶娘。
梅家二爷有了亲生骨肉,吴举人的幼女也嫁人了。
从头到尾,只有薛宝琴最冤枉。
薛宝钗给元春写了信,说是这事儿不是薛家查出来,薛潘原本要去吴家防火烧房,在吴家庄待了七日寻找机会,结果发现了这一桩幸密。
吴举人的李代桃僵不仅瞒过了通政司,还瞒过了惠民署女官。
云歌随即上折子请罪,言称自己无能误事,姑父娘娘的信任。
通政司都没有察觉的案件,元春也不会苛责女官。
元春往下看,果然是柳湘莲混迹酒馆茶楼,后来在一家野店听到传闻,说是吴家的女儿曾经道梅家二爷的坟头哭坟。
柳湘莲与薛蟠找到吴家女儿查证属实,薛家把铁证递给小妾的娘家,资助银钱让他们告状。
吴举人背判了斩立决,吴家上下犯了包庇罪,被抄家发配。
吴家的小女人被婆家退还,入了庵堂。
只可惜,吴举人进了判决的当晚吊死在牢房,薛蟠把这应天府的判决书去了梅家族里讨要说法,你们自己的儿子犯桃花,竟然把薛家的女儿逼疯了。
梅家原本对梅学士一家十分同情,薛家讨要说法,梅夫人与梅大奶奶的恶行暴露,梅家族长答应了薛宝琴跟梅家和离。
梅夫人受到家规处罚,入了家庵,将被圈禁至死。
梅大奶奶被打了四十大板,休弃回娘家了。
薛宝琴的嫁妆被薛家追回,捐赠给金陵惠民署,薛家说了,希望这些银子,能够庇护一些受冤屈欺压的妇孺。
梅家大爷几乎倾家荡产,赔了薛家三千两银子,让薛蟠转交给薛宝琴。
薛蟠这才忍住没烧梅家的房产。
小花精再没想到,这个柳湘莲竟然是个干侦探的料子。这人喜欢三山五岳的游玩,又有狭义心肠,只是不知道这人愿不愿意投效惠民署,成为惠民署的暗眼斥候。
元春命胡娟写了烫金的聘书,托薛家转给柳湘莲。
再没想到,柳湘莲竟然来了。
柳湘莲道南苑应聘,已经是五月中了。
元春接到胡娟的信息竟然有些不相信,胡娟还说,柳湘莲是为了薛宝琴才受聘。
薛宝琴阻止柳湘莲不成,找到胡娟要求辞退柳湘莲。
胡娟自然不会放弃对惠民署有善意的大侠,忽弄薛宝琴说,柳湘莲不在南苑常驻,他是外勤,他的责任是巡查十三行省的惠民署,相当于朝廷的督察院官员。
薛宝琴这才罢了。
元春觉得柳琴联姻,成为惠民署的官员也是一桩美谈。
她批复奏折三个字:干得好!
第291章
五月十六, 迎春与北静郡王之子满月宴。
小花精没有亲临,派了紫云卫统领紫苏前往送贺礼,长命锁是必备礼物, 再有璎珞圈, 黄绫罗的虎头帽, 小儿得用的棉布绫罗一箱子,金银玉、翡翠玛瑙各色玩器一箱。
木系护心灵玉佩一块, 上面镌刻了阵法, 贴身带着可以润养身体, 受到攻击, 能够自行护主三次。
迎春有二层的修为,一看看不过玉佩,以及所有的玉石首饰,全部时灵玉雕琢。
然,所有金玉不及这块护身灵玉贵重。
小花精一旦放出威压,四阶的妖兽黑熊也只有俯首帖耳,俯首帖耳做门神。
迎春知道,整个京都,不需要一兵一卒,只留下大姐姐与黛玉妹妹两个镇守,也能守护京都不伤分毫。
只是大姐与黛玉轻易不发威而已。
却说黛玉成婚,协同宝玉打理承恩公府。
宝玉很不乐意, 却是贾政勒令他配合媳妇学习掌管门户, 他心里不高兴,也不得外出应酬。
因为懒惰, 只想守着媳妇风花雪月, 在府里招收八名清客, 帮着处理府务。
花钱如水,半年把一年的流水花完了。
王氏甩手不管,她有嫁妆可以补贴,媳妇也有钱,何必拘管儿子呢。
黛玉却不惯他,收缴了对牌,除了月例,他每月只有五十两银子的支配权,
那些清客忽然发现,他们除了五两的俸禄,再没有什么额外入息,吃酒再不能挂宝玉的单,出门办理事务,稍微出格就会被老爷斥责,三个月也就散去了大半,只剩下两名清客。
二人是贫寒举子,上京赶考落地,跟宝玉唱和诗词,惺惺相惜,这才进入承恩公府,等待三年后再次科举。
之前,八个人办的事,如今两个人办得十分轻松。字儿也写的潇洒俊逸有风骨,被贾琮看上了,聘请这两位做了贾葳贾菡的塾师。
贾蕤在舅公张家附学,即将入国子监。
两举子没想到有这好事,俸禄每月十两倒是不算什么,关键是京都有传言,在荣府做满三年塾师,必定有所斩获。
他们之前投奔宝玉,其实也有此心,只是宝玉不做主,老东家不发话,他们有些灰心失望,只是因为贾府的环境好,少主的性格也好,他们才留下来,没想到的天上掉馅饼。
黛玉忙着教导宝玉,王氏忙着修道,迎春生育,只要惜春成了闲杂人等,婆家对她有宽泛,她倒是时时跟着夫君进宫玩耍。
这日贾母进宫会亲,就是惜春护送。
贾母笑得牙花子都露出来:“你哥哥们读书那阵,才是快活日子。
三年一个进士,一茬接一茬。贾琮之后沉积十年,如今好了,蕤儿做的诗词,比张家几个孙少爷都好。葳儿也不错,珠儿启的蒙,诗词歌赋也是一等一的好,如今开始做文章,塾师被暴雨靠谱。
宝玉诗词歌赋是魁首,做文章却枯燥,瑚儿与珠儿说他偏爱诗词,文章做得不合时宜,科举只怕难有好名次。他还日日哄我,一年一年撒赖,遇到科举就生病,哄鬼呢,哪有那么巧?
不过你父母们都娇惯他,我也假装糊涂,只怕玉儿委屈,爵位也没得他们的份儿。”
这话有试探之意。
元春笑道:“一辈管一辈,您儿孙满堂,只管游山玩水,含饴弄孙,外头的事有父亲与祖父呢。”
贾母也就顺着元春岔开不纠缠了。
却说龙凤胎,元春管教比较严厉,不能让他们任性妄为成了霸王,给水泽添乱,也不能不学无术跟水渭一般,给泽儿丢丑,这个度很难把握。
毕竟太后娘娘与后宫的嫔妃太妃们都十分宠爱这两小只。
荣府的女眷更不用说了,恨不得把两小只顶在头上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