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世子+番外(39)

作者:左曌阳 阅读记录 TXT下载

王丞相更火大,本来他已在城防军里安插了人手,眼要动手的时候,出了岔子,韩十一搅合进去不说,他儿子还跟着添乱。五皇子更是令他警觉,此人出现的如此及时,怕是早就现了端倪,等着出手阻止城防军灭口吧?这么说来这事想要遮掩也遮不住,怪只怪他手里的江湖好手最近折损的太多,办事不利,竟让那人给跑进京城里来了!

因钦犯是被送去了刑部,王丞相和陶奚怎么着急也无济于事,升堂的时候才见他被好端端地带到了堂上,刑部尚顾直甚至还命人给他包扎了伤口,瞧着气色都比刚被抓时精神了几分。

陶奚见人被带上来了,一拍惊堂木呵道:“大胆逆犯,竟敢劫持定国公世子,罪大恶极,拖下去先打五十大板!”

这还没审讯就开打,也不是没有先例,这叫杀威棒,自古就有,不过多是专门针对十恶不赦的罪犯。不过顾直可不能让陶奚把这个犯人给打一顿再审,这打板子是有学问的,往好了打是伤皮不伤骨,往死了打三两下就能让人再也开不了口,遂在旁肃着脸道:“慢着,犯人姓甚名谁都没问清楚,陶大人就想灭口了吗?”

陶奚怒道:“顾大人此话怎讲?此恶徒险些令韩世子丧命,难道不该打?”说着便又向韩十一,似是征求她的赞同。

韩十一没想到顾直和陶奚的矛盾已经展到这么短兵相接的程度了,忙摆摆手道:“我虽被他勒住脖子恐吓了几句,到也不曾伤着,瞧着城防军抓人的时候说他是朝廷要犯,却是怎么个要犯法儿?城防军可有人来说过了?”

城防军当然知道他是谁跟为什么抓他,只是他们不愿意说。此时被韩十一提出来,也只得派出个下级武官来,恰是追捕过这人的那位,上得堂来,抱拳行礼后,躬身立在堂下等着问话。

顾直一个眼风也不扫那城防军武官,直对那钦犯按例审讯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这钦犯此时也瞧明白刑部尚顾直跟大理寺卿陶奚是互相打擂台的,他冒险潜入京城就是为了告状,岂能放过机会,当即跪下,悲愤道:“禀大人,小人薛嘉!我父乃青州知府薛甫良,被人构陷挪用军粮,如今被关在青州大牢里秋后便要问斩,我也被判流放闽越,途中险些遭人灭口,我不肯就死,逃了出来,进京来想为我父伸冤,却一路被人追杀……”

薛嘉还没说完,陶奚已经怒了,大呵道:“你乃流放钦犯,擅自逃走,罪加一等,城防军抓你归案,岂不应当?来人啊,把他给我拉下去……”

他话还没说完,已经被顾直打断,“陶大人也太急了些,人已在堂下,难不成还能跑了?如今他既说薛甫良有冤情,是进京伸冤,自当给他喊冤的机会,你我都是坐在‘明镜高悬’的牌匾下面,可不能做了糊涂官。”接着便对堂下薛嘉道:“你说薛甫良冤枉,可有证据?”

薛嘉等的就是这句话,立时点头道:“有!”边说边从袖子里扯出一个布包来,原来他为防丢失将这个布包缝在了袖子里,打开布包自里面取出了一叠信,双手捧着信举过头顶道:“大人请!”

接着便有两个衙役一左一右地跑了过去,俩衙役一个是刑部的,一个是大理寺的,刑部那位跑快了一步,抢一样夺过了那信,三步并两步将信呈了上去。两位大人同坐在一条长桌案前,隔着两肩的距离,那衙役毫不犹豫地便把信呈给了顾直,“大人请!”虽然没有瞄一眼那大理寺的衙役,但对自己下手快这件事还是颇为得意地。顾直也很给面子地点了下头,表示赞许。

大理寺与刑部会同审案,两边衙役跟着斗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手下这么不给力,陶奚很窝火啊,只得把身子向中间探了一探,想要那信上写了什么。

却见顾直将手里的信展开,竟是一张二尺见方的白纸,写着“赈灾粮久候不至,民多有饿死,无奈取府库粮应急,下为各村里正所取米粮登记,明秋如数交还。”下面则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和领取米粮的数量以及年月日,每个名字上面还按着手印。

顾直将纸拍在桌子上,沉着脸大呵一声:“大胆!去岁青州旱灾,朝廷已派赈灾官员送去足够的赈灾钱粮,何来赈灾粮久候不至一说?”

那薛嘉听闻此言面显悲愤道:“大人,青州不曾收到一粒赈灾的米粮和一两银子啊!我爹屡次上奏朝廷,奏折写了没有一百也有几十,都石沉大海!不得已才开仓放粮!请大人明察!”说完便俯身头重重地磕在地上,磕得地上青砖咚咚做响。

陶奚一敲惊堂木,怒斥道:“大胆,一派胡言!竟敢污蔑朝廷,来人啊,把他给我拖下去!”

顾直面陈如水,盯着薛嘉道:“你果真是大胆,可知去岁青州旱灾,钱粮乃是户部拨放,主理赈灾之人乃是二皇子郑王殿下!”

第40章 审案情薛嘉喊冤

顾直把薛嘉收押在刑部大牢。又逼着陶奚调出了薛甫良的卷宗,果然他已被判了秋后问斩,罪名便是私贪军粮,各州府的储备粮等同军粮,挪用即为死罪,何况是私贪。这案子似判的公正,卷宗里薛甫良的供词与画押也都齐备。

陶奚以此又要问薛嘉的罪,流放私逃罪加一等。顾直去派人去了青州调查此事,还真被他找回了几个能说清楚薛甫良将粮食放给灾民这事的老百姓,其中还有两个领过粮食画过押的里正。顾直便要将薛甫良押进京城再审,不料却传来了薛的死讯,说他在牢中久病,已经不治身亡。

薛甫良竟然在此事死了,顾直很生气,觉得他动手晚了一步,让人抢了先机。第二天便将彻查结果写了详细的奏折,早朝时将奏折和薛嘉带来的证据一并呈给了皇上。皇上完奏折,脸色瞬间黑了,因二皇子养伤不曾上朝,便将奏折扔到了户部尚戴醒的脚下,怒道:“说,这是怎么回事?”

戴醒连忙跪下了,顺势捡起脚下的奏折,从头到尾完,便摆出一种八辈子忠臣被冤了的极度委屈的扭曲表情,悲声道:“皇上,赈灾款由户部拨,赈灾官员何时领取,领取多少都有详细的记录,微臣万万不敢作假啊!请皇上明察!”

他心里委屈啊,户部拨款不过是大笔一挥,来领东西的人也都签字画押,东西领走了到底怎么用的,可不归他管了。

皇上听他这么说,心里更加懊丧,若不是户部的事,那问题就可能出在主理赈灾的郑王身上。二皇子郑王可是他一向器重的儿子,倘若真贪了赈灾钱粮,辜负了他的信任,那就太让他失望了。

皇上还在琢磨,就听传唤太监上前禀报说二皇子在大殿外求见。

二皇子走上金銮殿时,脚步还有点不稳,跪下便要拜。皇上见他脸色脸色苍白,一副大病未愈的样子,连忙免了他的礼。他却不肯站起身来,跪着禀道:“儿臣有罪!”

皇上大惊,“难道真是你贪下了赈灾钱粮?”

二皇子状似愧悔地俯身低道:“儿臣有不查之罪,错信了青州守备谭云,另青州百姓险些流离失所忍饥受冻,儿臣有罪!”

皇上此时松了口气,问道:“此话怎讲?站起来说吧,你身上还有伤。”

皇上有过十个儿子,养住的只有四个,二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和七皇子。四皇子胆小懦弱,从小不得圣心,早早的封了鲁王去了封地。五皇子是已故元后所出,却自小与他不亲近,后又在舅父楚元帅身边长大,总是与他隔着距离。至于七皇子,才六岁,是元皇后楚氏的侍女所出,这母子一直在宫里低调做人,恨不得隐形,皇上一年也见不到这儿子几面。而二皇子是王皇后所出,从小养在他身边,最得他心意。

此时二皇子才站了起来,还微微踉跄了下才站稳,说道:“儿臣因不熟悉青州灾情,到了青州后,即与青州守备谭云并青州知府薛甫良商议,连夜定下了钱粮分派方案。第二天谭云带人来领取物资,儿臣便将所有赈灾物资都交托给了他。当天下午京城传来母后生病的消息,儿臣心内着急,又等了一日,便到受灾村落去,见灾民已经收到了米粮过冬,以为他与薛甫良已经将物资放下去,便连夜赶回了京城。昨夜大理寺卿陶大人到儿臣府里问及儿臣此事,儿臣才想起当时或有不妥,许是儿臣一时疏忽,酿下大错,还请父皇派人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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