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觉当真新鲜!
房卿九抱着猫儿躺在美人榻上,从果盘里拿了一颗葡萄放入嘴里。
秀气的细眉,微微拧起。
她现在有点纠结。
原本都打算避开跟容渊之间的暧昧了,但是鉴于容渊昨晚的所作所为,打乱了她的心跳节奏,这不得不让房卿九重新思考一下她跟容渊之间的关系。
吃了葡萄,她扭过头看向坐在凳子上,拿着针线绣花的兰茜:“你觉得镜之如何?”
兰茜绣花的动作一停:“姑爷很好啊,对小姐也好。”
在她看来,小姐跟姑爷除了夫妻间的最后一步,都已经同塌而眠了,日后迟早都是要成亲的。
房卿九沉思了一下,从美人榻上翻了翻身:“那你觉得,在你眼里,在其他人眼中,我跟镜之是什么关系?”
兰茜眼神有些微妙:“真要我说啊?”
“说!”
“就是那种关系。”
那种关系啊……
房卿九嘴角勾起,眼底浮现旖旎之色。
在外人眼里是这么认为的,说明她跟容渊的确是有着暧昧气息存在的。
除去上辈子的年纪差异,其实这一辈子,她正是豆蔻年华。
想着想着,房卿九便笑了。
她这人一向清楚自己的心思,也是个顺着心思而为的人,既然小容渊都主动送上门了,她也动了染指的心思,断断没有将人拒之门外的道理。
她决定了,她要睡了容渊!
这辈子,她的俊俏小郎君算是找到了。
门外,传来吴婆子的声音。
“堂小姐。”
房卿九收回心思。
兰茜也放下手里的针线活。
吴婆子抬步进门,她之前是看不上这位堂小姐的,不过后来在房府发生的事情,让她明白,这位堂小姐不容小觑。因而,她的笑容中带几分恭敬:“堂小姐,我是老太太派过来的,老太太跟二老爷在明心院等你。”
等她?
房卿九把怀里抱着的猫儿放到一边,转念一想,便明白吴婆子前来是为了铺子的事:“我这就去。”
明心院,房添寿手里正拿着账本和店铺的地契。
老太太眼睛浮肿,眼下有淤青,显然没休息好。
她用指腹按着太阳穴,连笑容也懒得扯一个,直入主题:“阿九,今日叫你过来,为的是归还铺子。我老了,也看不懂这些,具体的你叔父都会告诉你。”
房卿九笑了笑,走至房添寿面前站定。
房添寿把铺子里详细的账本交给她。
有了许滇易的事,加上房至禹暗中的警告,他也打消了为难房卿九的念头。
“这些是账本,铺子的收益情况,都记录在里面。以后铺子的收益,也会直接到你手上。”
“谢谢叔父。”她笑着接过。
拿了东西,她便回到院子翻阅起来。
钱财自然没办法跟她前世相比,但这些收益也足够置办一个小金库了。而且看铺子的记账情况,一直没有亏损过,反而每个月都在不断的进账。
兰茜看了两眼,笑得合不拢嘴:“难怪二老爷跟二太太不愿把铺子交出来,我真没想到,钱掌柜竟能把铺子打理得如此之好。”
房卿九笑着合上账本。
其实这不算什么,她认识一人,其经商的天赋可谓是天下第一人。若把这几间铺子交到他手里,他可以把一个小金库变成堆积成山的国库。
桃源镇。
李府。
李知县结束府衙事务,就赶到李嘉和府邸,谁知一进来便看见顺子在收拾东西:“这是做什么?”
李嘉和修养了这么些天,气色已好,他从屋里走出来,眸中闪烁着期待的光亮:“最近有一笔生意,需要我动身去苏州洽谈。”
若她活着,他与她,必能在苏州相遇。
第117章 相邀
连着两日,容渊也没再出现,房卿九又开始做乱七八糟的梦了。
她打了打呵欠,有些倦色的用完早饭,便换了衣裳去房如甯的院子,在询问完房如甯的身体状况后,她一手撑着脑袋,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房如甯坐在床榻上,她的手腕已经恢复了一些力气,只是身上还有多处伤痕需要仔细修养,即便穿上衣服也遮挡不住,便一直称病没有去见过老太太。
而经过那晚的事情以后,房府中人似乎产生了一种默契,谁也不再去找房卿九的麻烦,就连她的院子也清清静静的,不会听见杂七杂八的议论。
这样的转变,是好事。
也是另外一种不好的暗示。
无疑,房卿九在房府成了一个另类的存在。
而她因为站在房卿九这一边,自然而然会受到黄氏的排挤。
在她受伤期间,房府不曾有一个人过来问候,说明他们都准备让她自生自灭了。
茵姨娘也发现了这一点,一向胆小不爱打扮的她,也开始擦脂抹粉,注重穿着打扮。
房如甯见状,满心欣慰。
母亲懂得争取一些权益了,只要父亲对她还有些宠爱在,府中的下人虽然会因为黄氏的不满有所打压,但也不会做的太过分。
如此,便是房如甯很满意的结果了。
至少,她与茵姨娘母女不会在房府活不下去。
她的手里正拿着一本书籍,刚用指尖翻开两页,就见房卿九打瞌睡的场景:“你这几日睡得很不好吗?”
房卿九睁开眼:“多梦所致。”
要说她是夜夜春梦吗?
想想还是不要了。
不过房卿九很纳闷一点,为什么她会突然间有了这个怪癖。
如果容渊在身边,她定然会一夜安稳,可只要容渊一不在,她就会重新开始做梦。
要不是她没从自己的身体发现不适,武功也没有半点问题,她一定会觉得中了某种药物。
房如甯其实夜里睡得也不安稳,于是就跟大夫要了安神的方子,听闻房卿九多梦,提议道:“不如让大夫给你开一些安神药?正好我这里还有一些没用,等会儿你回去时,让兰茜带走,晚间的时候喝上一碗。”
房卿九并未拒绝:“也好。”
“小姐——”兰茜跑进房间,看了眼还在修养中的房如甯,走到坐在一旁翻阅杂记的房卿九身边:“小姐,如甯小姐,林小姐过来了,正带着桔香候在外面,说是她父亲在苏州新开了一家如意酒楼,前来邀请你们一同前往。”
房如甯倒是想要出去,看看能不能够听见许滇易那件事的情况,可惜她无法出去见人:“阿九,我就不去了,你去吧,顺便帮我跟林小姐问一声好。”
房卿九正觉得待在院子里无聊,既然林知媱来找她,她自然没有爽约的道理:“那你好好休养。”
从房如甯的院子出来,主仆两人带着猫儿出了府。
林知媱坐在马车上,挑开帘子,看到房卿九抱着猫儿出来,冲着她招手:“阿九妹妹,我在这儿!”
林知媱名声已臭,苏州的小姐们几乎都不愿意跟她一起玩,她只能过来找房卿九跟房如甯了。
同时,经此一事后,她也知道什么人值得相交,什么人不值得。
房卿九抱着猫儿上了马车,与林知媱相对而坐。
林知媱继续挑着帘子,往房府门口瞅了老半天:“房二小姐呢?她怎么不跟你一起出来?”
房卿九把猫儿扔到一边,一手撑着脑袋,背靠在马车座位上的软垫,指腹揉了揉太阳穴:“她最近生了一场大病,大夫嘱咐过,最好不要出门见人。”
“这样啊……”她瞧出房卿九没休息好,也安静的不打扰她,只跟桂圆对视着,那模样,倒真的像极了一只可爱的宠物,乖巧得不成样子:“阿九妹妹,我看你好像很累,好在我的马车够大,也方便小憩,你好好休息吧,我绝对不会打扰你的。”
“嗯。”房卿九是真累。
而林知媱真的特别乖巧听话,说了不会打扰,之后就一个字没有开口说过。
房卿九靠在背后的软垫上,道路平稳,马车也省了晃晃悠悠的难受,她闭目浅眠,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时,耳边是喧哗声。
房卿九按了按脑袋,休息了会儿,精神也好了不少。
她见林知媱在那里拿着一根坠着东西的小玩意逗弄桂圆,问道:“我睡了多久?”
林知媱扭过头,放下手里的逗猫棒,显然是玩的太入神,现在才发现房卿九醒来,冲她一笑:“没多久,不过一个时辰而已。”